謝言安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怕,可再怕也沒用吧,現在我們都被困在這,還不如好好聊聊?!?p> 那只生物看了謝言安一眼,輕聲嘟囔了一句:“心理素質還不錯?!?p> 謝言安有些好奇地問:“你從這里出去過嗎?”
那只生物:“這里?指這個不知名的地方還是森林?”
謝言安想了想說:“森林?!?p> 那只生物愣住了,一言不發(fā)地看向前方,喉嚨有些干澀地說:“我們這一族在森林里生活了很久,大家都沒出去過?!?p> 謝言安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在這里應該蠻無聊吧……”
那只生物:“還好吧,這個地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類進來冒險,我們會引誘她們吃掉,也會豢養(yǎng)一些人類解悶?!?p> “在你們眼中我們就是野獸吧,雖然四肢與你們相像,但行為舉止完全就是一頭野獸?!?p> 謝言安:“你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說明你們智商挺高的?!?p> 那只生物:“高有什么用?還不是得一直被困在森林里……現在又被困在這個鬼地方,真不甘心!”
它喃喃自語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的呢?”
謝言安聞言沉默了,他思索了一會兒說:“外面的世界有美好的一面,也有殘酷的一面。可以說,有生物的地方就有紛爭?!?p> 那只生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問:“你想知道出口嗎?雖然我們一族不能出去,但出口的位置被作為秘密世代相傳?!?p>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p> 謝言安搖了搖頭說:“不必了,還是自己找有趣?!?p> 謝言安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和非人類的生物交談起來,讓謝言安意外的是,他和它的交談讓他感覺很平靜。
即使那只生物前不久才吃了人類,但謝言安并不怎么排斥。因為這是游戲世界,更何況弱肉強食是正常的事。
他前世見過不少異族人食人的模樣,非常兇殘。但他此刻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中該想些什么好,他想報仇,想好好玩游戲。
但前世的經歷讓他無法再輕信誰,也無法再擁有年輕時的心態(tài)。他現在不能確定前世的一切到底是夢還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
他感覺自己的腦中一團亂,輕飄飄的。
在謝言安陷入沉思時,聶裴發(fā)現了不對勁。他原本倚靠在大樹上,但他總覺得鼻尖有若有若無的臭味。
他皺著眉靠近樹思索,孟兮雅走上前說:“之前我看到豈曰無衣他敲過樹,要不你也敲敲看,說不定會有意外的發(fā)現。”
聶裴:“你不是也可以敲嗎?”
孟兮雅搖了搖頭說:“我敲過了,沒發(fā)現什么異常?!?p> 聶裴好奇的在樹上敲了敲,聲音在他聽起來蠻正常的,但站在他不遠處的星河確發(fā)現了異樣。星河走上前,也敲了敲樹。
聶裴見星河對這棵樹感興趣就走到一旁,任他發(fā)揮。
星河看著樹皺起了眉,直接翻出背包里的劍,一劍朝樹中間捅去。
星河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手中的劍輕而易舉地穿過了樹皮,但被什么堵住了。
“你們有沒有帶榔頭或者類似榔頭的東西?”
丸子從背包里摸索出一把榔頭遞給星河,笑瞇瞇地說:“給?!?p> 星河驚愕地問:“你這么會隨身帶榔頭?”
丸子笑瞇瞇的歪了一下頭,甜甜地說:“為了我的安全啊,總有些不知所謂的人喜歡湊上來?!?p> 丸子在說完這句話后就鉆進了孟兮雅的懷里,委屈地說了很多話。
星河拔出劍,發(fā)現劍上有著暗紅色的血跡。聶裴驚訝的睜大了眼,看著星河拿起榔頭向劍剛剛刺開的口子處錘去。
眾人看見星河奇怪的舉動都圍了上去,只有阮林松開了哥哥的衣服,悄悄地往后退了退。
在阮林退到謝言安身旁時,他看了眼謝言安,眼里滿是厭惡。他快速的從懷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想要刺下去。
在即將刺到心臟的那一瞬間,謝言安猛地睜開眼,握住了阮林的手腕。
阮林吃痛地哼了一聲,左手握住右手用力的往下壓。他很清楚的知道: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醒來的,但眼前這個人現在沒有力氣。
謝言安冷冷的看著他,手無力地垂下。在阮林的匕首即將刺破謝言安的胸膛時,阮易出現在阮林身后,把他劈暈了過去。
阮易把自家弟弟扶到一邊,把謝言安從地上扶起來,眼中充滿歉意的說:“不好意思,我弟弟他……”
謝言安看著眼前這個有些手足無措的男人,冷冷地說:“你該好好了解一下你的弟弟了?!?p> 謝言安扭頭看向暈倒的嬌弱少年,只能說一句:人不可貌相。
他剛剛被困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在那片空間漸漸變白后,他醒來了。在他感覺到自己將要醒時,他與那只生物提出了個合作方案。
醒來后的他全身都僵硬了,直到阮林離他越來越近,他才漸漸有了知覺。
阮易坐在弟弟身旁,盯著弟弟的臉看,臉上滿是迷茫。他想不通:弟弟為何要去殺一個陌生人?
謝言安也有些茫然,他可以感覺到阮林剛剛對他的殺意,但他想不通:不過認識沒多久罷了,為什么會有這么濃烈的殺意?
不知何時那只生物也睜開了眼,它安靜的看著眼前的情況,動了動恢復控制的身體。它之前也不知道怎么了,身體像被操控了一樣。
它可以感覺到背后的疼痛,因此它瞪了謝言安一眼,它可記得是這個人傷得它,雖然有原因,但那不是理由。
謝言安發(fā)覺到那只生物的目光,對了個口型,那只生物不悅的移開了視線,打算秋后算賬。
而星河那邊,在榔頭錘開樹時,就屏住了呼吸。屏住呼吸前的惡臭讓沒來得及屏住呼吸的奶量十足干嘔了起來。
聶裴在發(fā)現奶量十足難受的神情時,拿出了一瓶水遞給她。
奶量十足原本在背包里怎么翻也翻不到水,一見有人遞給她水,就迫不及待地接了過來,灌了好幾口。
清涼的水入口,極大程度的緩解了那種想吐的感覺。她朝聶裴說道:“朝辭,謝謝你?!闭f完后她就屏住了呼吸。
周圍的人臉色都不是很好,星河看著眼前這具已經腐爛的尸體表情一開始還是淡定的,直到他看到好幾只蛆在尸體的肉里扭動。
星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強忍著惡心說:“我們再去錘幾棵樹吧,說不定這棵樹特別點?!?p> 眾人拿出背包里的各種重物,錘開了一棵又一棵的樹。中途有人發(fā)現了阮林,阮易,謝言安的異常,但都無暇顧及。
她們錘開的每一棵樹里都有著形態(tài)各異的尸體,有的已經只剩骨頭,在被錘開時就散架了,有的剛死沒多久,有的身上長滿了蛆。
謝言安看著眼前的一切,聞著臭味臉色不是很好。他皺著眉用眼神詢問那只生物,卻不料那只生物茫然地沖他搖了搖頭。
阮易看著這一切,眼里滿是驚駭。阮林悠悠轉醒,看著那一棵棵樹里的玄機,眼里閃過絕望。
謝言安默默思索:有問題……是不是還缺了什么?對了!霉運值和幸運值會和這些尸體有關嗎?
在發(fā)現大約五十多具尸體時,謝言安喊了一聲停。眾人感到奇怪的看向他,眼里有著懷疑。謝言安:“你們看一下自己的屬性?!?p> 眾人下意識停止了錘樹的舉動,紛紛打開了屬性界面,在看到那不是零的霉運值時,一個個驚訝的睜大了眼。
謝言安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屬性界面必定有變化。孟兮雅在隊伍頻道默念:我的霉運值漲了五點!
奶量十足:我漲了三點。
錘樹最為賣力的聶裴欲哭無淚地說:我漲了八點。
星河:朝辭啊,不要太傷心,穩(wěn)住心態(tài)!
丸子瞥了眼星河,在隊伍頻道默念:你剛剛帶頭錘了第一棵樹后,就一直躲在旁邊吧?
星河:嘿嘿,錯覺。對了,豈曰無衣你什么時候醒了?
謝言安:在你們錘第一棵樹時。
他們在隊伍頻道聊起來時,阮易牽著阮林走上前說:“對不起打擾了,我弟弟他有話要說。”
阮林走向眾人,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中揚起了一抹笑。他哈哈大笑道:“都去死吧!”
破空而來的藤蔓纏住站立著的眾人的身體快速逃離,這時在所有人的腦中都響起了系統(tǒng)提示音:找到迷宮出口,方可逃脫。
接著系統(tǒng)提示音繼續(xù)響起:副本難度改變,必須全員獲救,才可脫離副本。
阮林原本揚起的笑因為系統(tǒng)的提示音而僵住了,他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謝言安,與他大眼瞪小眼。
他磕磕絆絆地問:“你,你怎么沒被抓走?”
阮易上前扇了阮林一巴掌,阮林伸手捂住被扇的地方,感覺到了火辣辣的疼。但他的心更疼,像被很多針扎了一般密密麻麻的疼。
阮易難得的冷下臉問:“阮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林捂著臉,陷入自己的世界里,滿是惶恐。謝言安給那只生物解了綁,問:“你叫什么?”
那只生物深深的看了謝言安一眼,垂下頭說道:“我叫章沉,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p> 謝言安點了點頭道:“自然?!?p> 他扭頭看向阮易說:“先把你弟弟綁起來吧,現在救人要緊,沒必要吵。等救回他們,你再好好盤問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