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掙扎要起身,但是她的傷勢太嚴重了,想要重新爬起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她滿臉鮮血,陳鼎寒一時間分辨不出她的樣貌。
但唯獨讓他心有余悸的是,這個女人的眼神,充滿了殺氣,如同一只鷹,死死的盯著自己的獵物,讓他不禁身體都有些打顫。
“好強的殺意!”
陳鼎寒驚訝的暗道,他現(xiàn)在可是武師,對方的眼神竟然能夠撼動他,這足以說明對方在沒有受傷之前,實力至少要在俠客以上。
“這里是我的醫(yī)館,你別擔心,你的傷,我會幫你醫(yī)治?!标惗钗艘豢跉?,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放緩,一面讓對方感覺到他有惡意。
而女人聽到陳鼎寒的話之后,如釋重負一般,強撐著的一口氣頓時吐了出來,之后直接昏迷了過去。
“我去!怎么說倒就倒,剛才不好對我有著不小的殺意來的嗎!”
女人已經(jīng)失血過多,如果在晚些治療,怕是性命不保,所以陳鼎寒直接抱起了女人,走進了剛收拾好的房間。
他首先為女人清理身上的血跡,這樣才能夠更好的分辨出傷口在哪,方便醫(yī)治。
當陳鼎寒將女人臉上的血跡擦掉之后,不禁愣住了,這張臉幾乎堪稱完美,至少在這個世界里面,他所見到最美的女人了。
“唉,這么漂亮的一個女人,竟然有著那么強的殺意,真是可惜了?!?p> 陳鼎寒搖了搖頭,欣賞只是暫時的,下一刻,他便專心的為女人清理起傷口。
傷口已經(jīng)和夜行衣粘連在了一起,如果強行扯開,會導致傷口擴大,所以只能剪開,頓時,整個房間中只傳來了剪刀裁剪的聲音。
而隨著剪刀的聲音逐漸加快,陳鼎寒的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起來,夜行衣內(nèi)除了肚兜,什么都沒有,換做任何一個男人,或許都會把持不住吧。
不過作為醫(yī)者的陳鼎寒,并不為之所動,只是呼吸沉重而已,并沒有其他的多余的想法,畢竟他曾經(jīng)是中醫(yī)大學畢業(yè)的,對于人體結(jié)構(gòu)什么的,都比較了解。
忽然,女人猛的咳嗽了一聲,嚇的陳鼎寒差一點坐到了地上,女人那充滿殺氣的眼神,他到現(xiàn)在還忘不了。
不過女人并沒有醒,只是咳出了一口鮮血,便再次的昏迷了過去。
陳鼎寒苦笑一下之后,長呼一口氣,拿出白酒,用白水稀釋,這個世界沒有酒精,也沒有顛覆,所以暫時只能這樣代替一下了。
干凈的棉布在女人的傷口上來回的擦拭,清理著傷口,只是當清理到手臂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女人的手中,竟然緊緊的攥著一張滿是血跡的紙。
女人的手勁很大,廢了半天的盡,才將紙從女人的手中取了下來,而上面的自己,卻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子時,南橋旁。’
簡單的幾個字,讓人看不出這里面的意義,或許是和什么人接頭,只是這段話的下方,赫然寫著‘陵街客棧’的字樣。
“陵街客棧的人???”陳鼎寒眉頭深陷,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陵街客棧的人,那么他還要不要救!?
半年后,他就要幫助白銀雪清理陵街客棧,就算救活了眼前這個女人,那一年之后,他不也會被殺死嗎?。?p> 猶豫再三,最后陳鼎寒還是決定,救下這個女人。
“現(xiàn)在我是醫(yī)者,不能放棄任何一個病人。”
清創(chuàng)、涂藥、縫合、包扎,一氣呵成。
然后用被子將女人蓋好之后,便離開了房間,來到了醫(yī)館正堂,端坐在小桌前,準備隨時接診。
不過畢竟是剛開館的醫(yī)館,沒有什么名聲,所以并沒有人來就診,所以百般無聊的陳鼎寒,竟然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
時間悄然而逝,眨眼的功夫,就已經(jīng)到了中午,而陳鼎寒卻是被一陣吵雜聲給驚醒的。
“郎中,快救救我兒子,你別睡了,哪有醫(yī)館不接診在這睡覺的,你快醒醒啊,我兒子要不行了!”
這是一個中年男人,穿著樸素,身上訂滿了補丁,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眼淚也含在眼圈,差一點點就要流了出來。
而他的懷中,則是抱著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孩子,嘴唇發(fā)紫,嘴角還殘留著污穢,昏迷不醒。
“快放到桌子上!”
陳鼎寒也著急了,他一眼就看出這個孩子已經(jīng)要不行了,如果不及時治療,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那還平躺在桌子上,陳鼎寒二話不說,直接將手搭在孩子的脈搏上,片刻之后,陳鼎寒的眼睛陡然睜開:“他食物中毒了,你給他吃什么了!?”
這個男人一愣,有些急促說道:“還沒吃啊,就早上吃了兩個饅頭外加小菜?!?p> 男人想了想之后,繼續(xù)說道:“對了,上午的時候,我兒子說要出去摘野果吃,回到家就這樣了。”
“野果!”
陳鼎寒眉頭緊皺,同時安撫著男人。
……
男人的大叫也引來了不少的圍觀路人,這里的響動也驚擾到了同街的一家醫(yī)館,就在陳鼎寒剛準備出手治療的時候,忽然一個身穿白色長袍,腰間掛著一個藥箱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這男人留著八字胡,一臉的傲像,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這孩子眼看就快不行了,你怎么還能把他送到這里來?。俊?p> 男人的陡然變得嚴厲起來,竟然開始訓斥孩子的父親,這一幕卻讓陳鼎寒一時間摸不到了頭腦。
這貨是干嘛的???
“回春堂在這條街已經(jīng)行醫(yī)十余年,你為何不去回春堂???而是這么冒冒失失的把孩子送到一剛開的醫(yī)館中,是想要了孩子的命嗎???”
“你是不是不知道,這家醫(yī)館在昨天,還是一個賣草藥的,而這個醫(yī)館,連招牌都不換,明顯就是換湯不換藥,還有這個年輕的郎中。”
“如此一個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你竟然敢把你的孩子交給他醫(yī)治,如果你的孩子出了什么意外,怕是他都得扔下這個醫(yī)館,直接跑路,到時候你想要找他,都找不到!”
這個男人大言不慚,而他的這番話,陳鼎寒瞬間就明白了,這貨絕對是回春堂的郎中,來他這搶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