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言難得有耐心解釋:“一種情感太單薄了,到后面劇情的時候會撐不住蘇綿性格的轉(zhuǎn)換。”
南知?dú)g很快理解,“兩種情感的失去會比單一的打擊更大?!?p> 顧子言點(diǎn)頭,“嗯,就是這個理。”
一旁的王澤宇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心態(tài)有點(diǎn)爆炸,因?yàn)樗痪涠紱]聽懂。
他看了眼南知?dú)g,有些不明白,都是新人,怎么差距怎么大呢?
如果有老前輩在,他會非常直白的告訴王澤宇,其實(shí)就兩字——天賦。
不管王澤宇怎么想,一場大戲拍完,時間也到了中午飯點(diǎn)。
南知?dú)g的中午飯和以往一樣,吃的很是敷衍,仿佛只是為了能夠保證自己活下去一樣,只吃了四五口白飯,就放筷不吃了。
小菊收拾她飯盒的時候,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自她認(rèn)識知?dú)g姐開始,她從來沒見過知?dú)g姐吃正常人的飯量,別說一半的分量,可能連五分之一都沒有。
這大概就是女演員為了保持身材不得不吃的苦。
但其實(shí)小菊不知道,南知?dú)g并不是為了保持身材才少吃,而是她真的吃不下。
她有很嚴(yán)重的厭食癥,盡管看不出來。
下午的戲很快開拍,每一場都湊得很緊。
南知?dú)g拍了幾場蘇綿在學(xué)校默默無聞,完全是一個透明人狀態(tài)的戲,然后就到了可以拍中午放學(xué)的天色。
戲里的邱浩銘會在校門口等蘇眠一起回家,然后兩人又一路打打鬧鬧的。
好像只有和邱浩銘,還有邱奶奶在一起的蘇綿,才是帶笑的,活潑的,有著學(xué)生朝氣的。
蘇綿回到家中,家里是難得的平靜。
是了,蘇父還在工作單位,沒有回家。
“綿綿回來啦!”
蘇母看到蘇綿回家,臉上是真心的笑。
此時的她,就像世間任何一位平凡的母親,溫柔的欣喜著女兒的回家。
蘇綿看著她的笑,難得的怔了一下。
她已經(jīng)很久沒見到媽媽這樣笑了。
“還站在門口干嘛?媽媽給你煮了雞湯,你先去喝一碗,馬上就要開飯了。”蘇母把手上正在織的毛衣放下,走到玄關(guān)處,幫蘇綿解下書包。
但這樣的平靜注定會被打破。
蘇綿剛吃完午飯,就被蘇母催著進(jìn)屋做功課。
蘇綿雖然在學(xué)校沉默寡言,屬于那種特別容易讓人忽視的那一種存在。
但她的學(xué)業(yè)一向名列前茅,是可以爭北清大學(xué)的那種高材生。
爭吵來得猝不及防,又像是在意料之中。
自從聽到蘇父進(jìn)門的聲音,蘇綿的心就一直吊著。
現(xiàn)在終于聽到了高分貝的叫罵聲,她反而放下了心。
蘇綿拿起書包,用鑰匙打開防盜窗,熟練的從窗戶邊上爬了下去。
一樓窗戶邊上,邱浩銘已經(jīng)打開了窗戶,在等她。
蘇綿松開鐵欄,身子一彎,輕松又靈巧的跳進(jìn)了邱浩銘的房間。
“喏,奶奶讓我拿給你的?!鼻窈沏懓岩黄烤G色的AD鈣丟給她。
蘇綿接過沒有喝,而是把它放進(jìn)了書包里。
“奶奶呢?”
“睡了,她老人家身體不太好,現(xiàn)在每天都必須按時午睡?!鼻窈沏懽叩綍琅?,看著蘇綿問了一句。
“還跟以前一樣,不午睡,只做作業(yè)?”
蘇綿把書包放下,嗯了一聲。
午后很是燥熱,蟬鳴聲聒噪的煩人,筒子樓不太好的隔音,讓蘇綿還能夠隱隱約約聽到樓上傳來的爭吵聲。
邱浩銘細(xì)心地注意到了,拿了盤CD過來。
“把耳機(jī)帶上吧,聽CD機(jī)里的歌,五月天的《倔強(qiáng)》,好聽到要飛?!?p> 蘇綿沒有拒絕邱浩銘的好意。
又是大場戲結(jié)束。
南知?dú)g在顧子言那一聲“卡”中,馬上就走出了角色。
她習(xí)慣性的往導(dǎo)演棚走去,想去看看自己剛剛的表演。
卻沒想到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南知?dú)g見到許修深,下意識地轉(zhuǎn)身打算離開。
“南小姐?!?p> 身后傳來有些許陌生的呼喚。
南知?dú)g出于禮貌,轉(zhuǎn)過了身。
許修深站在監(jiān)控器后面,穿著淺色的休閑服,黑色的碎發(fā)自然地灑落在額前,顯得像個大學(xué)生。
此刻他正在對著南知?dú)g笑。
南知?dú)g微微點(diǎn)頭,禮貌地回道:“許總。”
許修深看著她這疏離的打招呼的模樣,和那天夜里在酒店撒嬌拖著他去買糖炒板栗的嬌憨天差地別。
他低笑,“南小姐不記得我了?”
南知?dú)g態(tài)度有些遲疑,“許總,我們好像并不認(rèn)識?!?p> 許修深薄唇輕啟,吐出四個字:“糖炒栗子”。
南知?dú)g神情微怔,想起了那天早上酒店房間的桌子上放著的那幾袋糖炒栗子。
她有些懷疑,“那幾袋糖炒栗子真的是許總買的?”
“幾十塊錢好像還不值得騙?”許修深笑著反問。
南知?dú)g聽到這話,連忙開口:“許總,麻煩你等等?!?p> 說完就出導(dǎo)演棚,喊了一聲:“小菊?!?p> 從小菊那里拿了一百塊錢,她又鉆進(jìn)棚里。
“許總,那天真的不好意思,我一喝醉就不記事,也不認(rèn)人,如果對你產(chǎn)生了冒犯,請見諒。”
南知?dú)g把一百塊錢遞給他。
許修深看著眼前的紅票子,眼里溢出笑意,他沒去接,而是緩緩開口:
“你堵了我電梯,拉了我衣服,還牽了我的手。”
許修深每說一句就往南知?dú)g的方向走近一步。
南知?dú)g被迫不斷往后退。
她本人也被自己醉酒后的行為震驚了。
我竟然牽了他的手!
許修深看著她一臉驚惶的模樣,心底暗暗壞笑。
慢條斯理的接著說道:“你還親了我?!?p> 南知?dú)g眼睛瞪大,她指著自己,不可置信:“我親了你?”
許修深點(diǎn)頭點(diǎn)的相當(dāng)自然,“這對我來說不是什么好事,沒有必要撒謊?!?p> “不是好事?”
“當(dāng)然?!?p> 南知?dú)g假笑的很到位,“那真是對不起,許總,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彌補(bǔ)你的肉體損失?”
她把“肉體損失”四個字咬的很重,像是要吞了許修深一樣。
許修深心底暗笑,表面還是一副自己被傷害的模樣,他裝著思考了一會才開口:“不如南小姐請我吃飯?”
“可以,就今天吧。”南知?dú)g答應(yīng)的很爽快。
許修深笑了笑,加了兩個字,“十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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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壺呀
原來我電腦打字也很慢…… 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