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個想法還沒付諸行動,已經胎死腹中,原因就是明霍說的一句話。
“黑小姐,你是怎么想到調這杯雞尾酒的?”喝了一口的明霍被這味道驚艷到,出口問道。
南知歡先是被他的“黑小姐”雷了一下,然后腦袋成功接收到了那句“你怎么想到調這杯雞尾酒的”。
南知歡心里一動,這黑玫瑰竟然是桃棠調的?
按照桃棠那比我還爛的酒量,估計調不出烈酒。
而且剛剛喝的那口也不辣,就是微微有點苦澀。
南知歡心下一定,要不是緊急情況,她還是不想跑路,以免讓桃棠來承擔后果。
她輕輕一笑,淡定的給出解釋:“就是隨便玩玩而已?!?p> 明霍驚奇:“那玫瑰小姐真是老天賞飯吃。”
“也許吧?!?p> 南知歡沒有想和他聊天的欲望,頂著桃棠的身份,秉著演員的專業(yè)素養(yǎng),她很是成功的當了一次陪聊。
至少客戶明先生給出了滿意的笑容。
南知歡喝完那杯黑玫瑰,找著機會就撤了。
她從工作通道走出妖影夜店,輕車熟路的去了不遠處的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她買了一小碗咖喱魚丸,一粒也沒吃,拿著竹簽百無聊賴的扎著。
她坐在便利店透明玻璃緊挨著的長凳上,那是整條街視線最好的位置。
幾年前,她監(jiān)控那個男人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這種看似平常實則最易偽裝的透視位。
南知歡看到一個穿著深綠色衛(wèi)衣,帶著灰白色帽子的男人走到對面馬路的路燈下,背對著她,揮了三下右手。
她低頭把那幾個已經插得全是孔洞的魚蛋攪了一下,緩緩吐出兩個字:“全中?!?p> 她把那碗魚蛋扔進垃圾桶里,抬眼望了一下便利店掛的鐘,已經是凌晨一點,早就過了她平時的入睡時間。
仿佛是因為想到了睡覺,她的腦袋也開始微微發(fā)暈。
南知歡用力的眨巴眨巴眼睛,不但沒有感覺到清醒,反而更暈了。
靠,黑玫瑰是烈酒!
這是還保持著清醒的南知歡腦海里剩下的最后一個想法。
喝醉后的南知歡非常奇怪,她不像其他人會耍酒瘋,會特嗨,甚至興起還會拉著別人來一場罵架之戰(zhàn)。
對于她來說,喝醉意味著找東西吃。
清醒的時候,由于理智的極端厭惡,她非常討厭吃東西,常常是為了活下去而吃一些速食的方便食品。
等到喝醉,意識不清醒的時候,生理上的習慣性饑餓就會促使她去找東西吃。
比如上次的糖炒栗子。
南知歡停住邁出便利店門的腳,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她看著便利店里琳瑯滿目的各色零食,滿意的露出了一絲傻笑。
她直接往放零食的架子走去。
“板栗,板栗。”南知歡嘴里嘟囔著,從第一排找到第一排都沒找到。
她皺了皺鼻尖,委屈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她握了握小拳頭,傻乎乎的給自己打了個氣。
然后努力的把眼睛睜到最大,又從最后一排開始找板栗。
店員似乎發(fā)現了她的異常,從收銀臺走出來。
“小姐,請問你在找什么東西嗎?”
正在彎腰找板栗的南知歡,站起轉身,看向她,眼睛迷惑的眨巴兩下,沒太聽明白,“?。俊?p> 好萌!
店員小姐姐呆在原地,只覺得一種幸福感從心里冒了出來。
剛剛賣關東煮的時候只覺得這個姐姐長得好美,結果,她竟然還這么可愛!可愛死我了!
店員控制住自己莫名興奮的心情,聲音一下放得很輕,像是怕嚇到她一樣?!拔艺f,你是不是想找什么東西???”
南知歡歪了歪頭,“?。俊?p> 臥槽,好可愛!為什么穿得這么性感的一個小姐姐可以這么可愛!
酷愛番劇的店員小姐姐內心再次爆發(fā)出一陣鬼哭狼嚎。
“就是,你是不是想找什么東西啊?你告訴姐姐,姐姐幫你找,好不好?”店員小姐姐用上生平最大的耐心,語氣輕柔的如同拐賣人口的狼外婆。
南知歡還是沒聽懂她的意思,她有些不耐煩輕輕皺了皺眉頭,聲音不滿:“不要講話。”
店員小姑娘立馬像得了指令似的,連連點頭,“好,我不講話,你想要什么,自己去拿好不好?”
依舊是仿佛哄孩子般的語氣,奈何喝醉了的南知歡很受用。
她滿意的笑笑,蹲下來,嘴里念念叨叨:“板栗,板栗。”
離得近的店員聽到她的自言自語,開口:“這里沒有板栗誒?!?p> 很顯然,南知歡沒有聽懂。
她依舊睜著那雙漂亮但醉意朦朧的丹鳳眼,在努力地找著便利店并不售賣的板栗。
店員小姑娘看南知歡什么都聽不進的樣子,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微微有些著急。
“你手機在身上嗎?”
南知歡不理。
“你還記得你認識的人嗎?”
南知歡依舊不理。
店員小姐姐猛吸了一口氣,忽然靈光一現,“我?guī)闳フ野謇?!?p> 南知歡猛地扭頭看向她,眼神嚴肅,“板栗!”
“對,板栗!”
南知歡乖乖地把左手遞給她,“走!”
店員小姐姐牽上南知歡的手,語氣莫名的帶上了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悲壯,“走!”
老板你不要炒掉我啊,我就把店關一會,就一會兒,把這個喝醉的小姐姐送到警察局我就回來。
店員姑娘鎖上店門的時候,眼里含了一汪熱淚。
她牽著南知歡白嫩的左手,去找那個不知道哪有的板栗。
“過馬路了啊,小心?!钡陠T姑娘跟個老媽子似的。
其實現在已經凌晨一點,盡管他們這里有個非常出名的夜店,馬路上的人和車也并不多,店員姑娘也就說說,沒有特別注意。
她大部分注意力都被南知歡那張臉吸引過去了。
意外常常就發(fā)生在一瞬間的疏忽中。
黑色的邁巴赫猛地一個急剎。
南知歡被嚇著的店員姑娘帶著往后連連退了幾步,最后沒找著支力點,兩兩摔在地上。
怎么了?”后車座坐著的男人淡淡問道。
“許總,好像是撞著人了?!彼緳C恭敬地回到。
“下去看看。”男人的聲音里沒有什么情感,仿佛哪怕撞著人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