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有權(quán)一拍儲物袋,祭出一塊玉佩,屬于感應類法器,本是子母一套,墨有權(quán)手持的是主玉佩,子玉佩都交給了流落在外的族人作為信物了。
墨有權(quán)緊握玉佩,體內(nèi)功法運轉(zhuǎn),靈氣交融下玉佩發(fā)出微弱黃光,黃光越來越強,分配出去的子玉佩瞬間都有了感應。
距離此地千里之外,有一個村莊。
一個少年坐在村頭的樹上,吃著酸棗。
少年衣容華貴,手上戴滿了散發(fā)寶光的戒指,一副暴發(fā)戶的模樣。
年紀輕輕能有這條件,離不開他的坑蒙拐騙。
猛地吐出棗核,對著樹下蹲著的一個女孩說道:“三妹,我問你,我曾經(jīng)說我爺爺是劍仙,你真的相信嗎?”
三妹正拿著一個小樹枝,在地上畫圈,圈里有只螞蟻,螞蟻快走出圈,她又立馬在螞蟻身邊畫個圈將它又包圍了起來。
玩的不亦樂乎,她頭也不抬的敷衍道:“真的?!?p> “你不信?”少年拿出一塊發(fā)著黃光,有些暖和的玉石說道,“這是我死去的爺爺留下的,說能指引我回家,學習仙法,今天它發(fā)光了。”
“耀祖哥哥,你要走了嗎?”三妹手中動作一停,站起身來,鄭重的說道。
“我說我爺爺是劍仙你們還不信,我會證明給你們看的,學習了仙術,到時候我會踏著飛劍回來娶你和王寡婦做老婆?!鄙倌晏聵洌湓谌妹媲?,緊緊握著手中的玉石說道。
童言無忌,年少輕狂,少年說完就鉆入林子不見了。
一只白色大鳥跟在他身后盤旋,少年停住腳步,大鳥落在一邊樹上,他對大鳥說道:“小白,你也要跟我回家嗎?”
百鳥尖鳴一聲,已經(jīng)給了堅決的答復。
“好,我們走。”
這少年名叫墨耀祖,墨家流落在外的第四代族人,如今已經(jīng)十歲的年紀。
剛出生不久,是墨家族人的信息泄露,父母為護他安全,把他交給爺爺,引開張家族人,被殺死。
三歲時相依為命的爺爺也去世了,留下他一人,這些年來,跑野山,喝渾水,一切都渾然天成,干瘦有力。
崎嶇坎坷的山路,他如履平地,腳步輕快,似風似云。
隨著玉佩的指引,一人一鳥一起向墨有權(quán)的方向而去。
……
一個中年漢子坐在門前編著竹筐,身邊坐著一位癩頭女孩,女孩嘴里不停的咀嚼著,手上正剝著新摘的蓮蓬。
中年漢子忽然感應到胸口一暖,手中動作頓時一停,摸出掛著的吊墜,上面系著的玉閃著黃光。
他眼泛淚光:“四十多年了,終于有了反應。”
情緒激動,體內(nèi)靈氣一時失控,手上竹筐瞬間被點燃。
女孩反應慢半拍,瞪大了眼睛,嘴里咀嚼了兩下,才尖叫道:“爹!火!火!”
漢子微微一笑將著火的籃子丟的遠遠的,站起身來,一臉溫柔的摸了摸女孩的臉,輕聲說道:“沐沐,我們回家?!?p> “回家?這里不就是嗎?”沐沐將剛剝開的蓮蓬放進嘴巴里,咀嚼著,奶聲奶氣含糊不清的說道。
“這……這不是家。”漢子木訥的說著,忽然一身氣浪翻滾,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門上,“轟隆”一聲巨響,木門爆炸開來,木屑四散,飛出一把靈刀來。
即使是浸了油被白布包裹著,也溢散出鮮紅的靈光。
“哇!好酷!”沐沐長大了嘴巴,眼里都是星星。
“走吧?!睗h子拉著沐沐的手。
沐沐擺開了漢子的手,將手中的蓮蓬放在漢子的手中,而后兀自跑進了屋子。
不一會兒,出來時,一塊白布遮住了頭上的癩子,沐沐小跑到漢子的身邊,拿過蓮蓬,拉著漢子的手,說道:“爹,我們回家吧?!?p> “希望族里有能人可以治好你的癩頭,生長出美麗的頭發(fā),這是世界欠你的可愛。”望著沐沐的小腦袋,漢子心中一痛。
這滿臉胡茬的漢子是墨家第二代族人墨懷心。
福靈城一戰(zhàn)他身受重傷,不愿拖累墨家,主動離開,墨有權(quán)給了他一塊子玉佩。
這些年來,茍居小山村,不說一句話,做著篾匠賴以生存,看上去木訥老實。
勤勞踏實,讓一個女人看中了他,女人走進了他的世界,理解了他的堅守,幾年前女人死于難產(chǎn)。
他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了,只有和沐沐獨處時才肯多說些話。
父女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向著墨有權(quán)而去。
有的人看上去死了,其實他的血還熱著。
……
荒林中有一行人抬著轎子奔走,轎子里坐著兩人。
一個體弱、面色霜白的女人躺在一個男人的懷里。
女人望著晨曦透過樹木縫隙,滲透下的光輝,她說:“你看天邊,好美?!?p> 男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望著她一臉柔情的說道:“沒有你美?!?p> “你總會哄我開心?!?p> “沒遇到你前,我喜歡日月,遇到你后,日月都無光了?!蹦腥藵M目深情。
女人臉上露出微笑,說道:“要是我死了你怎么辦?”
“我會把你做成傀儡,再把我自己做成傀儡,這樣我們就沒有了生離也沒有死別?!?p> “你對我的承諾太多,這是我唯一不愿意你兌現(xiàn)的?!迸悠v的說完,身體一陣顫抖,開始了劇烈的咳嗽。
“你不要怕,我一直握著你的手?!蹦腥艘荒樞奶鄣奈站o了女人的手,心念一動,轎子停下了。
男子功法運轉(zhuǎn),體內(nèi)靈氣化作一股股暖流融進了女人的身體,不久,女人抖動的身體恢復了正常。
忽然儲物袋內(nèi)積壓已久的玉佩有了反應,男子拿出,凝望著。
女人問道:“怎么了?”
“這是父親留下的遺物,說是回族的信物?!?p> “那你回去嗎?”女人詢問道。
“這世上只有你值得我上心,對于家族我沒有感情,我想回去看看,族人們有沒有能力治好你的病,沒有我們就走?!?p> “回家也好,帶著我?!迸似>氲恼f。
女人想的簡單,回去了,我死后,你不孤單。
“你想離開,我也不讓,你說過,無論我到哪兒,你都會在我身后?!蹦腥溯p吻女人的額頭。
一行人抬著轎子,機械木訥的邁動步伐向著墨有權(quán)的方向而去。
男人是墨家第三代族人墨清,女人是他妻子玄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