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好的鐵板燒烤架,黃油輕輕涂抹上。
肌紅蛋白橫流的牛排,在鐵板上發(fā)出吱吱響聲。
淡淡的粗鹽被撒上去,細細的胡椒也緊跟其后。
濃郁的牛肉香味,早就傳遍寬大的車廂。
屬于牛排的肉汁,幾乎是要溢出肉排,那模樣就寫著。
好吃,這兩個字。
“煙味有點大啊,給開車門嗎?”
楚白沒有選擇靠窗的位置,所以就地用炭火烤肉煙火還是有點大了。
“能打開的話,就打開吧?!?p> 來自邋遢騎士的一句話,讓楚白恍然。
然后野人一號,在楚白沒有示意的情況下。
猛地將那緊閉的車廂大門給拽開,內(nèi)里嘎達一聲的機械聲音。
似乎默認車門可以被這樣暴力打開。
看來設(shè)計之時,就考慮到,有人擁有這樣的巨力。
在使用機巧的同時,也默認蠻力可以打開車門,普通騎士的力量也不可小覷啊。
呼嘯風很快灌入車廂,在內(nèi)外氣壓平衡之后,這風才正常起來。
此時車廂外的部分景色也傳遞過來,楚白也總算見到了不時傳遞過來的光亮。
來自探知鳥的探視,楚白也是明白,這些光亮的來源。
這是來自地面的通氣道,這里的文明技術(shù),還是不如地球全面,沒有供氣系統(tǒng)。
但是人類的智慧,總是無窮的,通過長長的通氣孔,來交換空氣。
將眼前的牛肉再次翻個面,肉的芬芳再次擴散。
車內(nèi)接連吞咽口水的聲音,讓楚白惡趣味橫起。
讓肉不斷地切塊,然后笑瞇瞇盯著那位不斷想找他麻煩的孩子安德魯。
這時候高傲地安德魯,連忙轉(zhuǎn)過頭。
“不過是鮮肉,誰沒吃過一樣!難吃死了,誰稀罕…”
故意的說法,就連他自己都不信。
劇烈分泌的唾液,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這非常好吃。
至于那位布魯諾更是盯著那肉,雖然沒有吃過這樣的肉,但是熟讀大量書籍的他明白。
這樣的肉在貴族統(tǒng)治時期,也是只有那些王族,才能享用的珍品。
紅白白相間花紋,只是灼烤便散發(fā)出誘人香氣。
錯不了的,那本《貴族實記》中有過描述。
生產(chǎn)這樣牛肉的牛,那是上萬頭說不定才會有一頭。
而它身上最好的部分,或許才會有這樣的成色。
而這樣的良品,必定要耗費大量供給大量平民活下去的資源,才可能少量生產(chǎn)。
這樣珍品,恐怕連國王陛下,都是珍惜吧。
換成糧票水票的話,可能也是上萬金這個天文數(shù)字。
足夠他家這樣的學者家庭,悠閑生活數(shù)年。
而這位和多羅有關(guān)系的大人,這樣的隨意煎烤,無疑是對食材的浪費。
但正是這份浪費,更加凸顯他不凡的身份。
想到這里,他就瞧見,那位大人,將手中那塊肉切塊分給了…那個卑劣的女孩。
布魯諾本能有些排斥。
雖說在座的各位,都是經(jīng)過考驗。
在身體素質(zhì),頭腦敏捷各方面擁有選拔騎士的潛力,才被送往裁決機關(guān)的。
但是有些時候,人一出生,就被劃定背景。
騎士之子,可以一直成為騎士。
學者之子,就算成為不了騎士,也可以繼承學者身份。
而底層爬到騎士身份的,都是少數(shù)中少數(shù)。
更別說連底層,都瞧不起的賤業(yè),一個女支女之子。
就算成為選拔者,都顯得格格不入。
沒有人會喜歡,她骯臟的身份。
而這樣一位低賤之人,竟然接過了那位存在遞給他的珍貴肉品。
布洛諾有些眼紅,有些嫉妒,甚至有些氣憤。
這種氣憤甚至讓他,都忘記那塊肉的美味,抑制住口水的不住分泌。
狠狠攥緊了拳頭,惡狠狠來一句。
“下賤!”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即使沒有正面對著那女孩述說。
但是馬上剛剛露出笑容的臉上,陡然間露出來自自卑的恐懼。
那剛剛嘗到人間美味,準備再去接過肉塊的手,也是不自覺地收回。
眼中的淚水,頓時又要溢出來,但那份倔強,控制住了淚水。
“不吃了嗎?”
搖搖頭,從懷里拿出半張黑硬的麥餅,畏怯地不敢做出其他動作。
楚白順手,切過一大塊肉,遞給了直接走過來邋遢騎士。
他倒是沒有客氣,頓時撕扯著大口吃起來,幾下就是吃完。
楚白又是分給他許多,野人一號,二號,也是加緊烤肉。
至于澤西則是在細口慢咽,做一個隱形人,跟在楚白身邊的日子,超過他以往生活。
至少在食物方面的享受,是他這輩子都不敢想象的。
這時候楚白,才注意到眼前這個騎士的不同。
和多羅一般,這位邋遢騎士也掌握規(guī)則之力。
靈的視角下,他的小拇指的色彩,與眾不同。
只不過相比白袍人和多羅,眼前的邋遢騎士,更加的指骨七彩光芒微弱。
從和他接觸,接近大半天,無數(shù)次對他的探測,才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
“我的名字叫羅德?!?p> 吃著楚白的肉,這位寡言的騎士,終于又是開口。
“楚白?!?p> 楚白開口后,澤西也不再做隱形人,馬上開口。
“澤西。”
但是羅德還在等著他繼續(xù)介紹,這時候楚白才想起。
在別人眼里,野人一號,二號也是人。
隨意指著兩人說道。
“這個一號,這個二號?!?p> 楚白沒工夫給野人起名字,自己沒名字,楚白也沒功夫給一團源細胞起名字。
這個怪異的名字,羅德也是恍然點點頭,又是順手拿走塊肉,回到角落。
“一個準騎士,還真會諂媚?!?p> 好吧,那邊快要饞死的安德魯,吞咽著口水,硬氣說出這句,明顯在暗示的話語。
但…
楚白在乎你爸是什么嗎?
瞧見他吃葡萄的模樣,楚白憋著笑,佯裝淡定提起肉,漫步踱在車廂。
楚白走走停停望望。
而安德魯瞧見楚白這幅模樣,以為是楚白開竅。
周圍的人也是吞咽著口水,又開始巴結(jié)安德魯。
“看來這位商人之子,終于是明白,安德魯父親的偉大了?!?p> “早知道,做些什么了?”
“安德魯,馬上分給我一點?!?p> 安德魯頓時露出不屑,這個時候這個混小子,現(xiàn)在才知道孝敬他,才知道識時務(wù)。
已經(jīng)晚了。
等到裁決機關(guān),見到父親的同事,我給你穿無數(shù)雙小鞋。
楚白笑著望著安德魯,然后將之扔給了那個布魯諾。
布魯諾一臉的懵逼,接過肉塊,然后臉上狂喜。
安德魯剛剛開始得意的臉,馬上死馬一樣。
整個人雙眸微睜,幾乎是一瞬間,被楚白激起怒火。
整個人從座位上騰地站起,要來痛揍楚白。
“安德魯,不能斗毆?!?p> “我們還是選拔者,私斗會取消資格的?!?p> “停下來…”
安德魯被他周圍一群人給拉著,最終理智戰(zhàn)勝了怒火。
坐著看戲的楚白,撇撇嘴,太沒意思了,這樣就慫了。
我還準備讓你和野人一號好好打一架呢。
真沒意思。
楚白惡趣味的想著。
腦子一熱,就打人,繼而滅人全家的腦殘,楚白還真是想見見。
可惜,現(xiàn)實中哪里有這樣不顧一切的腦殘。
大家都有生活,有事業(yè),有家庭,約束太多。
不過這樣刺激刺激這位安德魯。
似乎這一路上也不會乏味了。
年輕人啊,就是喜歡沖動。
這是好事情啊…
不然大家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一點樂趣都沒有了。
畢竟你氣氣,我氣氣,大家才能和和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