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何為喜歡
入春后,氣溫也慢慢回升,林清歡在自家院里曬著太陽,暖洋洋的,舒服極了。手里捧著一本書,坐在秋千上看得入迷。
這是她花了高價(jià),在西市買來的宋紀(jì)棠的人物傳記,里面記載了宋紀(jì)棠十二歲初上戰(zhàn)場到現(xiàn)在的各種英勇事跡,看了之后,林清歡越發(fā)對這個(gè)人感到好奇。
夏荷端來一盤水果放在石桌上,看見林清歡在那兒笑得合不攏嘴,走過去問道:“小姐在看什么書?看得一臉笑意?!?p> “啊?沒...沒什么,”林清歡把書合上,從秋千上起來,拿起桌上的水果往嘴里丟。
“你怎么來了?秋竹呢?一上午沒見到她了。”
夏荷站在一旁,說:“小姐你忘了,不是你叫秋竹外出幫你打探消息了嗎?”
“對哦,瞧我這腦子?!绷智鍤g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己這是怎么了,越發(fā)的不記事了。
夏荷掩嘴笑笑,自家小姐當(dāng)真和深閨中的小姐不同,總是那么可愛。
林清歡看了看夏荷,若有所思的問道:“夏荷,你今年多大了?”
“今年十六了,小姐問這個(gè)干嘛?”夏荷一臉疑惑。
林清歡笑著說:“都十六了,那你有沒有心悅的男子?”
夏荷一聽,以為林清歡要給她說親事,趕緊下跪:“小姐,我不愿出嫁,我只想伺候小姐一輩子?!?p> 林清歡見狀,趕緊扶起她,讓她坐下。
“誰要讓你出嫁???”
“啊?不是小姐你方才問我有沒有心悅的男子嗎?”夏荷低著頭越說越小聲。
林清歡搖了搖頭,說:“我只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喜歡一個(gè)人是什么樣的感覺?!?p> 夏荷心里松了一口氣,原來不是要給自己說親事。
“小姐,我沒有心悅的男子,所以回答不了你的問題?!?p> “唉,算了?!绷智鍤g揮揮手,“看樣子你也不會知曉?!?p> 夏荷笑著問:“小姐可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林清歡心里咯噔一下,想著那張臉,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上他了,只是這心里總是時(shí)不時(shí)的想起他那張臉。
夏荷見林清歡不說話,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小姐,小姐!”
林清歡回過神來,尷尬的轉(zhuǎn)移話題:“秋竹這個(gè)時(shí)辰也該回來了吧?你去門口迎迎她,待會兒直接來我房里找我?!?p> 說著,林清歡拿著自己的書一陣兒風(fēng)似的跑了。夏荷看見林清歡驚慌失措的跑開,心里也是樂開了花,自家小姐好像從來沒有過這副模樣呢。
林清歡小跑回自己的房間,坐在妝臺前,看著銅鏡里自己的臉蛋兒紅撲撲的,不知是方才自己跑得太快還是怎的,這心也撲通撲通的跳個(gè)不停。
不一會兒,夏荷帶著秋竹回來了,林清歡一看,趕緊讓她們倆兒進(jìn)來,順帶把門關(guān)上。
“怎么樣,你打聽到了宋紀(jì)棠這幾日得行蹤了嗎?”林清歡一臉期待的看著秋竹。
秋竹搖搖頭,說:“小姐,秋竹無能,沒能打聽到宋總督的行蹤?!?p> “好吧,我就知道不會那么順利,”林清歡聽了,有些失落,擺了擺手讓她們退下,“你們出去吧,把門帶上,我想一個(gè)人靜靜?!?p> 秋竹夏荷兩人相視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
走在花園里,秋竹有些疑惑。
“夏荷,你說小姐這是怎么了?為什么突然叫我去打聽宋總督的消息呢?”
秋竹有些奇怪,以前從來沒見過小姐去主動打探哪位男子消息,除了自己的兩位少爺和三皇子外,基本上與其他男子沒有交集。
夏荷笑了笑,聽秋竹這么說,再結(jié)合方才小姐問她的話,她倒是明白了些什么。
見夏荷不說話,秋竹拿手肘推了推她:“笑什么呢?我問你話呢?!?p> “沒什么,只是你不覺得,小姐近日有些不尋常嗎?她對這位只見過一面的宋總督似乎格外關(guān)心呢。”夏荷似笑非笑的說。
秋竹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夏荷,夏荷這是怎么了,說話神神秘秘的。
兩個(gè)小丫鬟打打鬧鬧的走向一旁,殊不知,一直在她們身后的林清蘭將她們的話盡數(shù)聽了去。
林清蘭拿著手帕,看著兩個(gè)丫鬟走向遠(yuǎn)處,對身旁的榮月問道:“榮月,她們說的宋總督是誰?”
“回小姐,是定北侯的兒子,宋紀(jì)棠。聽說是前幾日才從東河國回來的。”榮月扶著林清蘭,恭敬地回答。
林清蘭嘴角一笑:“還從沒有見過我這五妹妹對哪位男子這么上心呢。走吧,先去書房給父親請安。”
榮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扶著林清蘭向林光慶的書房走去。
來到書房,林光慶正在看有關(guān)豐縣水災(zāi)的折子。林清蘭從榮月手里接過剛剛?cè)N房端的參湯,放在林光慶的書桌上。
“爹爹,先別忙了,喝點(diǎn)參湯補(bǔ)補(bǔ)身子吧?!?p> 林光慶抬頭一看,放下手中的折子,欣慰的說:“還是蘭兒知道關(guān)心我這個(gè)父親,為父沒有白疼你?!?p> 林清蘭看了眼書桌上的折子,低著頭,乖巧站在一旁,“可惜女兒不是男孩子,不能為父親分憂。”
“無事,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這豐縣的水災(zāi)也不是一時(shí)半會兒能解決的?!绷止鈶c端起參湯喝了一口,“這味道,是你馮姨娘做的吧?”
“是呢,姨娘見父親近日操勞,便親手做了參湯,若不是姨娘受了風(fēng)寒,這參湯應(yīng)是姨娘來送呢?!?p> 林清蘭故作擔(dān)憂的說,若不是林光慶好幾日都沒去榮苑歇息了,她也不至于弄出這個(gè)法子,來幫助她娘討她父親的關(guān)心。
林光慶見她這么說,也是擔(dān)心問:“你馮姨娘生病了?請大夫瞧了沒?”
“拖了幾日,今日一早才叫桃紅去外面請了大夫?!?p> “胡鬧,這身子不好怎么能拖著呢?”林光慶生氣的說,“大夫人也是,府中姨娘生病了,怎得也不知關(guān)懷一下?!?p> 林清蘭聽到他提了錦苑那位,便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父親息怒,姨娘說了,父親近日繁忙,不值得為她操心;再者,大夫人忙著長姐的事,也應(yīng)是分身乏術(shù)?!?p> 林光慶眉目一挑,“婉兒又出什么事了?”
“父親不知道嗎?”林清蘭故作驚訝的說。
“什么事?”
林清蘭有些為難,不知怎么開口,“這......”
“有什么事就說,為父不怪你?!?p> 林清蘭低著頭,小聲的說:“外面都在傳,長姐和秦懷生大學(xué)士私下見面,還私定終身。”
“什么???”林光慶騰的一下站起來,生氣的拍著桌子說道。
林清蘭趕緊過去扶著他,“父親不要?jiǎng)优?,女兒也是聽別人說的,興許是有人故意捏造的,還是先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好?!?p> “蒼蠅還不叮無縫的蛋呢,走,去錦苑,我倒要看看,她沈夢嫻是怎么教導(dǎo)女兒的?!绷止鈶c氣沖沖的走出書房,身后的林清蘭陰狠一笑。
大夫人,?大小姐?我倒要看看,這次你們該如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