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顯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破舊的村落,當即被眼前破敗的景象嚇到了!
“怎么?不好下腳?若是嫌棄,可以換個地方談的!”秦海生從驢車上下來,看著穿著錦繡華服,從馬車上下來的毛顯。
陸傾云卻瞄了他一眼,這樣的陸家村,在玄圣王朝有千千萬萬,這些活在底層的窮苦民眾,沒見識過外面的花花世界,蝸居在這一方天地,琢磨自己的生活,卻以為這已經(jīng)是全世界了!
還整日里不思進取,自我的活著,整日想著靠別人,就像莫青山!
“不!這里挺好!”毛顯脖子一橫,作出一副“我很拽”的二百五模樣,然后雄赳赳氣昂昂的越過陸傾云,大跨步向前走。
“呵~”陸傾云冷笑一聲,德行!
果不其然,還沒走兩步,陸傾云就聽到了那嬌貴公子哥兒的嚎叫聲,抬眼看去,只看到毛顯正一臉嫌棄的提著自己的衣擺,拼命的擦鞋,看情形,應該是踩到狗屎了!
陸傾云笑呵呵的看著,心情大好,一邊招呼孩子們一邊在旁邊樂呵的看毛顯的笑話。
“好了,別傻笑了!有人在看著呢!”秦海生走到她身旁,用眼神示意那些若隱若現(xiàn)的人影。
現(xiàn)在天氣正熱著,大家都回家躲日頭了,見著秦海生家的驢車后面還跟著高頭大馬車,不由的猜想這秦海生家是不是有親戚過來尋人呢,紛紛過來看熱鬧。
“家貴啊,這人誰呀?”一個村民湊過來,手里還拿了一把破爛的扇子不停的扇著風,已經(jīng)爛成一條條的扇葉帶走了風,徒留的熱氣更是讓他迫切的想知道,這坐著馬車來的男人,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怕不是秦海生的家人找來了,要將他帶走?
如此的想法,想著想著便問出口了!
“這是天香樓的東家!哪是什么海生的親人?還有就是,別說海生的家人!”
家貴點醒他,有一次就有一個不長眼的,非在海生面前說海生娘,還有海生的家人,被秦海生打了個半死不活,現(xiàn)在見著都要繞道走!
那湊熱鬧的訕笑,趁著家貴轉(zhuǎn)身時,敲了一下自己的嘴,“這嘴!”
秦海生一家不知道外面偷窺之人的想法,他們領著毛顯進了院子,進了屋內(nèi)。
“外面的路真的太臟了!”毛顯還是人不住嘟囔了一句。
“若是哪兒都像鎮(zhèn)上城里那么干凈,那你這有錢人可不是沒什么優(yōu)勢了嗎?”陸傾云懟了他一句。
“嘿,小娘子口氣真嗆!”毛顯嘿笑一聲,剛想上前一步,卻被秦海生一個冷艷定住了身形,硬生生的轉(zhuǎn)身在一個空位上坐下!
張掌柜的連忙跑到自家東家身邊,他算是看出來了,秦海生,其實就是一個披著兔子皮的狐貍精,鬼精鬼精的!
別看一臉老實相,其實也是一個不吃虧的主兒,虧他以前還以為這人真誠善良,打眼了打眼了!
秦海生見掌柜的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搖頭的樣子,嘴角閃過一絲笑意。
陸傾云端著茶水進來,放到他們桌前,“鄉(xiāng)野村外的,也沒什么好茶水招待,毛東家多擔待些!”
毛顯的目光挪到那一碗茶水上,只見青瓷白碗里裝著的是一碗跑了野菊花的茶湯,茶湯金黃,菊香濃郁,還未完全綻放的幾朵胎菊在滾水中打轉(zhuǎn)轉(zhuǎn)。
他端起茶碗,輕吹了一口氣,啜了一口茶水,茶湯里菊香濃郁純正,還不帶苦澀,和他爹書房里藏著的那些極品墨菊茶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沒想到這野菊有這般風味!”毛顯細細品著茶香,感嘆道。
“鄉(xiāng)野之物,能入你的眼,也是難得!”陸傾云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見他想回嘴,連忙又道,“我這人不喜多言!你若是誠心和我們合作,那我們就來談談合作的事,別拉扯些有的沒的!”
“呃····好!”毛顯朝秦海生看過去,卻見他淡定的喝茶,仿若沒有聽見。
“那我們直接入正題!”陸傾云施施然的坐下,“我們呢,不賣方子,但是我們會給你們提供鹵味,鹵味獨家!”
“其實,你們真的不考慮一下,將方子賣了,然后還能得到一筆可觀的收入!”毛顯嘗試著說服她,“你看你家小兒,看著多聰明伶俐,若是能送入學堂,假以時日,我想他一定能出人頭地的!”
見他說到豆芽,陸傾云的目光轉(zhuǎn)移到趴在門口一直往里偷看的胖娃娃,心中母愛滿滿。
見他娘看過來,豆芽也回了一個暖暖的微笑,直把陸傾云笑的心花怒放。
“我個人很認同毛東家的話,我的兒子,必然是人中龍鳳,何須假以時日?便是現(xiàn)在,在我心中,他也是最最出色的!”陸傾云不吝對乖兒子的夸贊,走到門邊,伸手抱起,如同珍寶一般擁入懷中。
小娃娃一落入母親懷中,興奮地抱住她的脖子,濕濕的香吻也毫不吝惜的落在陸傾云臉上,直把她涂了滿臉口水。
毛顯心中白眼一翻,這女人,說她胖還真喘上了!
陸傾云抱著小肉團子坐下,從袖子里扯出一條帕子,擦了擦臉,在秦海生石化的表情中,繼續(xù)道,“毛東家,這雞生蛋,蛋生雞的道理你比我懂,我這方子就是下單的母雞,只要方子一直在我手中,就算別人也研究出來差不多味道的方子,我秦陸鹵味,依舊是領頭羊!”
秦陸鹵味?秦海生心中一動,他喜歡這個叫法!
“你真的不考慮考慮?”毛顯真想把方子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陸傾云斬釘截鐵的道,“另外,我還要跟您說一句!你要想拿獨家,沒問題!豬下水的原料,你們自己搞定!”
“什么?你這也太過分了??!你方子不賣,還要我們自己去收羅這東西?我們怎么搞來?”
“我有方子!”陸傾云接過秦海生遞過來的扇子,輕輕的給兒子扇涼。
毛顯真的要被陸傾云的囂張氣炸了,喋喋不休的道,“你說你,你把整個菜市場的豬下水收了就收了,我以為是分我們一杯羹的,結(jié)果倒好,你居然全拽自己手上了?你······你過分了·····”
“我有方子!”陸傾云無所謂,反正這方子,她有!這買賣,愛干不干!
“你·····”毛顯氣急敗壞,想將勢頭轉(zhuǎn)移到秦海生身上,卻見他看也不看他,坐在一旁當透明人,“一丘之貉!”
“你們的人只要把豬下水弄過來,我這邊也會請人收拾!”陸傾云道,“你怕不是以為誰人都能將這東西收拾干凈吧?”
“成!在購入成本基礎上,一副大腸我給多兩個銅板的清洗費!”才兩個來回,毛顯已經(jīng)力不從心了,偏生對于豬大腸,他們誰都不會清理,只能認栽了!
“那我們來聊聊,分成的事兒!”見意見統(tǒng)一,陸傾云的話再次差點讓毛顯暴走!
這個女人,真的過分,真的很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