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醒過來之時已經(jīng)是夜深時分了,心中不禁疑惑怎么會睡到床上了。
“這不是慕容云起的房間嗎?他怎么不見了?”我疑惑的四周,“這家伙居然喝藥了,真是奇跡??墒撬降兹ツ牧四??他不是成天都待在屋子里嗎?難道是因為我睡著了,所以他出門了?”
我心中不禁疑惑,下樓遇到喜娘便問道:“喜娘,看見我那做朋友了嗎?”
“怎么了?他不是成日都呆在房間里嗎?甚至連吃飯都不出來?!毕材锷袂橐苫蟮恼f道。
我找遍了街道依舊不見他的人影,就如同阿離消失的那日一般。最終我還是抱著微乎其微的希望回到了他的房間,希望他能再次出現(xiàn)。
“慕容云起!”我推開門還是不見他的影子,大概也能猜測到他或許已經(jīng)離開了,“可惡,都這么喜歡不告而別的嗎?說一句走了有那么難嗎?!”
我心中無奈輕嘆一口氣,本來還打算現(xiàn)在看來我與他應(yīng)該連朋友都算不上吧。
就這樣,我慢慢的習(xí)慣了慕容云起的離開。這段時間,沒有一個人上門來找我學(xué)曲,我不知道,這是意外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自從那次風(fēng)波過后,除了泠月郡主,并沒有了其他人來找過我。
我這時突然想起了泠月郡主的話,雖然我并不反對,女人為了愛耍些小心,但如今看來我竟有些氣惱。
永寧猴位高權(quán)重,她身為郡主,若是想要做些手腳也不是沒有可能?,F(xiàn)在也只能看看那所謂的宮宴要何時到來。
長樂宮,又是一個寂靜無邊的夜,睡夢中的燕離歌依舊冷汗淋淋。
“羽兒,你知道嗎?你在我心里很重要。因為在我的記憶中,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你。所以以后不要拋下我好嗎?”
“你在胡說什么呢?我怎么會拋下你呢?”
“但如果你的家人找到你的話,我就沒辦法把你留在我身邊了?!?p> “我不記得他們,所以我不會跟他們走的?!?p> “阿離,來嘗嘗我燉的雞湯吧?!?p> “好,讓我來嘗嘗羽兒的手藝吧?!?p> 燕離歌狠狠的皺著眉,夢境中的白衣女子再度出現(xiàn)。
又是他,她究竟是誰?為何總是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
“阿離不見了.......不!不會的!”
“阿離,阿離!”
“不是,不是說好永遠留在我身邊的嗎?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騙我?!”
“騙人的,騙人的,假的!都是假的!”
“阿離一定還在等著我,一定是!”
“誰都別想騙我,他一定是迷路了......我要去找他!找到他!”
夢中滂沱大雨盡數(shù)澆在女子身上,而她卻不為所動,奔跑在清冷的街中。
為何她會如此的熟悉?
“你說過不會離開我.......我恨你.......”
恨.......不要......不要恨我........
夢中女子身影越來越遠,遠到他甚至看不清她了,更聽不到她悲傷的話語。
“別走!”說完,燕離歌猛然從夢中驚醒,心跳飛快的加速,“為何.......如此.....真誠......”我究竟忘了什么,啊,頭好痛。
越是不想去探究,可自己總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去回想,但怎么也想不起來,腦中就像炸開一樣的疼。
這時窗外飛進一只白鴿,穩(wěn)穩(wěn)的落在燕離歌肩上,他尤為熟練的拿下系在白鴿腿上的紙條。
【殿下,人已帶回。】
燕離歌眼眸一瞇,嘴角輕勾,帶著放蕩不羈的笑容,只是一瞬間使得萬物生靈都黯然無光。
因為暫時無法尋找阿離,我打算先拿出阿離的玉佩和衣物觀察一下,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線索。
我將他的藍色衣袍平鋪在床上,仔細的撫摸著每一個繡紋。是上好的青羽絲,繡著雅致的金色祥云滾邊。雖然壞了幾處,但依稀能見著那冰涼細膩的衣面上繡著明黃色的五爪祥龍。
“這是......”我震驚的看向了五爪祥龍,龍紋,難道阿離是皇室之人?
這一信息,瞬間在我腦中炸開,若他是皇族,那他究竟是王爺,還是皇子,或者是皇孫?
據(jù)我所知,西洲皇帝已經(jīng)年逾半百,而東夷狼主年僅四十余歲,但東夷并未傳出丟失皇子之事。
因此阿離極有可能是西州皇室之人,可我現(xiàn)在并不知道阿離究竟是什么身份,況且我并沒有機會能夠進入皇宮。
我暫時有了一些頭緒,便又找出阿離的玉佩仔細觀察。想要找找看有沒有什么線索,這玉佩通體靈透,一看便知道是上好的玉打磨而成,但卻沒有從里面發(fā)現(xiàn)出什么線索。
真是一個頭疼的難題啊.......
若是慕容云起在該有多好,說不定他能幫助我進去皇宮呢。
“慕容云起啊,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苦衷,我不會怪你不辭而別的?!闭f話間,我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溫柔和。
自從阿離消失后,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言自語,訴說著我對他的思念。
那時候,我日日對著空蕩蕩的木屋。看著他睡過的床塌,坐過的椅子,穿過的布靴,甚至閉上眼睛都是她的影子。
“快回來吧,阿離?!蔽业鹊暮美郏娴暮美?......
第二日一早醒來,一個想法在我腦中油然而生,“不如明日去侯府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說動郡主讓她帶我進宮?!毕胍f服她,必須要有一個正當(dāng)?shù)睦碛?,以及給她一個對她更有利的條件。
想了一晚上并沒有什么頭緒,我唯一能給她的便是教他些獨特的歌舞,讓她一舞驚人。
繁華的京都街道每天都熱鬧非凡,來往的豪華車馬也不在少數(shù),多數(shù)都是達官貴人。
想當(dāng)初在北州,我也是個受人尊敬的公主。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落魄的徒步出門,看到那些人悠哉悠哉的坐在馬車里,我突然有些想念在北州的日子。
然而沒等我懷念多久,迎面而來一輛鑲著黃金色的馬車,顧名思義,車身皆為黃金打造。
一層紗幔遮擋,蓋住了馬車內(nèi)部的樣子,令人遐想不已。
清風(fēng)吹過,我墨色的青絲被輕輕帶起。
馬車與我擦肩而過,紗幔輕輕飄起,露出一張美如妖孽的側(cè)臉。只是一瞬間,紗幔落下,帶著一絲淡淡的檀香味散落空中,隨后越行越遠。
熟悉的味道令我猛然停下腳步,不可思議地四處望了望。這種味道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了,感覺就像他此刻真實的站在我面前一樣。
“阿離......”我的內(nèi)心觸動不已,聲音顫抖的自言自語,環(huán)顧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抹身影。
我在人來人往的街上不停的尋找,這個不是,不是,不是,全都不是!
“阿離!”他的名字從我撕心裂肺的聲音中傳出。
與此同時,金色馬車里的燕離歌身子輕輕一顫,“我的心為何如此慌張?”說完,修長的手指輕揉著額角,閉上雙目。
“是你嗎?不,不會的,一定是我太想你了......”我的目光空洞的注視前方,喃喃自語說道。
如果愛是一場劫難,那么有人劫后重生,有人卻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