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醫(yī)為柳瀟瀟診完脈,就踱步走了出來。
太子急問,傷的嚴不嚴重。
那關心的小表情,著實令沈太醫(yī)錯愕了良久。
這沈太醫(yī)出身醫(yī)學世家,祖孫三代均在太醫(yī)局任職。
三代人娶的媳婦也是醫(yī)術不凡的醫(yī)女,專為宮里的娘娘診治婦科和接生。
沈家和皇家有著很深的聯(lián)系。
當今的太子爺就是沈太醫(yī)的娘親給親自接生的。
那時,沈老夫人誕下沈浪不足半年,剛好在哺乳期,便順道做了太子爺?shù)哪棠铩?p> 說來,沈浪和太子爺可以稱得上是喝著同樣的奶長大的發(fā)小。
沒有誰能比沈浪更清楚他這個發(fā)小的性情了。
這太子爺生性淡漠,對什么事情都擺出一副關老子屁事的架子。
淡漠疏離,這四個字,用來形容他再貼切不過。
哪里見過太子,對什么事情這般上心過?
上心的對象竟還是個姑娘!
對于怕女人怕成心病,年近十八,還是個“老光棍”的太子爺來講,這著實是件稀罕事兒。
沈太醫(yī)賊兮兮地問道:“她,就是那個害你得相思病的姑娘?”
太子沒有接茬,但也沒有否認,單催促道:“快開方子。”
果真還是那副相不相思,干你屁事的模樣。
沈浪笑著擺了擺手道:“開什么方???她身體好的很哩!”
“身體”二字沈浪咬得極為重,笑得著實有點意味深長。
太子急了:“好什么好?她流了很多鼻血,你再仔細查查!”
沈浪賊兮兮一笑:“我就說她身體好嘛!年——輕——氣——盛——哈哈哈——有福之人,有福之人??!”
太子聽出了其中的味道,從耳朵根子一直紅到脖頸,長腿一伸,踢向沈浪:“滾!快滾!”
沈浪靈巧地躲開,一邊逃跑,一邊打趣道:“春宵苦短!我曉得,曉得!”
太子沉聲道了一句:“最近,我是不是太過仁慈了些?”
小楊公公聽了磨牙,并不敢接話,顧左右而言他道:“爺,瀟瀟姑娘貌似醒了?!?p> 太子爺疾步旋身來到床前。
剛剛太子爺和沈浪的談話,瀟瀟聽了個真切。
此時直面太子,頗有點難為情。
她本能地往被子里縮了縮,又縮了一縮。
禁閉雙眸,試圖繼續(xù)裝昏迷。
太子瞧著她的樣子,緊繃的唇線,難得勾起一個弧度。
“下次,記得,眼不要閉的那么緊——太假?!?p> 太子一面打趣,一面很自然地伸出手指勾了勾她的鼻頭。
瀟瀟心中默嘆一聲,不情愿地睜開了眼睛。
這雙美眸倏然睜開,害的太子原本很自然的伸出去勾人鼻頭的手,抖了一抖,又略頓了一頓。
心跳開始加速。
太子偏了偏頭,問一旁的小楊公公:“粥,好了嗎?”
小楊公公被他問的一個愣怔。
粥?什么粥?
太子爺見小楊公公僵住,不滿地蹙了蹙眉。
自然是補血的粥,只是這種話,要他怎么好直接說的出口。
小楊公公伺候男人慣了,猛地多了個女人,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好在小楊公公還算聰明,立刻心領神會地回道:“馬上就好!”
說罷,一溜煙地跑了出去,順便,很善解人意地將門給關了起來。
房間里只剩他們兩個,孤男寡女,且用情已久。
太子骨節(jié)分明的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