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月光隨著符紙燃燒后,像是被接引一般照射在顧櫟額頭中心用之前所制成的涂料點的一點紅心。
顧善財?shù)热酥挥X得神奇,而能直觀感受的顧櫟則是不僅是神奇而已了,顧櫟感覺到自己像是被一層清涼的秋風(fēng)吹拂一般,感到一股全身通透的微涼,并且一道白光將其包圍住。
顧櫟可以肉眼可見的察覺到自己與自身身體的加速融合,自己本來虛弱無比已經(jīng)有些渙散的魂魄竟然在白光的包裹下不斷的開始凝實,并且顧櫟的感知在自己魂魄加強(qiáng)的同時也是第一次能感知四周。
要知道之前顧櫟可是相當(dāng)于完全掌控不了身體,所以五感自然都不會有感知,而現(xiàn)在顧櫟認(rèn)為自己恢復(fù)了觸覺,因為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下趟的床板很硬,咯的他屁股疼。
不過正當(dāng)眾人以為萬無一失的時候,九叔察覺到月亮兩邊開始有黑云靠攏,如若讓黑云將月光壓滅,那三花聚頂陣便沒了作用了,等于前功盡棄。
因此九叔決定立馬開壇做法,“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赦?!?p> 雙手成印舉于頭頂,抬起右腿向地面一跺,“撥開云霧見月明,赦。”九叔雙手高指月亮,那兩坨快要將明月覆蓋的黑云頓時像是被撥開了一般,像兩旁散去。
而此時離顧府不遠(yuǎn)的一處宅院中,也有人在開壇做法,不過此時桌前擺放的香壇竟然炸裂,煙灰噴發(fā)而出。
楊瀾因為離桌不遠(yuǎn)竟碰了一鼻子灰,劇烈的咳嗽起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道,“大師,這是怎么回事,你成功了沒有,那顧櫟可是已經(jīng)死了?”
坐于桌前蒲團(tuán)上,因及時揮袖擋住的大師陰冷道,“哼,那林九手段果然高明,此次恐怕已是弄巧成拙了,我勸你早點收手,他們估計很快便會懷疑到你頭上。”說罷也不顧楊瀾的勸阻拿起自己的法器便打算離開。
楊瀾怒喝道,“陳閻,當(dāng)初可是你說殺顧櫟如同殺雞一般簡單的,現(xiàn)在你倒是想跑了?那我可怎么辦?”
陳閻用盯死人的眼光審視著楊瀾,慢吞吞的戲謔道“哦?難不成你還想殺我滅口?”
楊瀾被其盯得手腳冰冷,支支吾吾的強(qiáng)行大吼道,“大師......,我求你在試一次,你身邊那大塊頭不是很能打嗎,你讓他試試,一定要替我殺了顧櫟,事成之后顧家財產(chǎn)都會是我的,我到時候分你三成......,哦不,五成,沒錯成功之后我給你五成。”
陳閻也是有些心動,顧家的五成家業(yè),絕對是不小的數(shù)目,冷哼道“下次不要再質(zhì)疑本座,否則我拿你祭尸。”
陳閻拿起手中的招魂玲,一邊搖一邊念道,“十方鬼怪,四面妖魔,聽吾號令,起”
本是斜靠在墻邊上的尸體竟然直挺挺的站立起來,并且口中冒著黑氣,那低沉的呼氣聲,讓周圍四下都變得陰冷。
而楊瀾看到這一幕更是嚇的躲到桌后,此刻是被嚇的瑟瑟發(fā)抖,他明白之前他和陳閻還算是合作關(guān)系,但是今后恐怕自己都只能看這邪道的臉色了。
陳閻察覺到楊瀾的表現(xiàn)后也是非常滿意,慢慢的說道,“這可是我用一個村的人血祭煉出的尸魔,哼哼,我要那林九明白什么人是萬萬惹不得的?!?p> 楊瀾自然聽出了這句話一語雙關(guān),但是他現(xiàn)在騎虎難下只能認(rèn)了。
此刻顧府。
顧櫟的五感以恢復(fù)了,身魂合一,但是由于長時間沒有控制身體想要爬起來還是有些困難,但是開眼還是沒問題的,說話也是需要時間恢復(fù)。
九叔見顧櫟已然是基本上恢復(fù)了,因此私下松了口氣,對顧善財說道,“顧老爺,且看,顧櫟已經(jīng)醒了?!?p> 顧善財一瞧,果然顧櫟已經(jīng)睜開了雙眼,而且還上下打轉(zhuǎn)像是在觀察四周的環(huán)境,其實顧櫟早前便已恢復(fù)聽覺,能清楚聽到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
顧善財趴在床前,老淚縱橫道,“我兒是為父沒有盡到責(zé)任啊,讓你險些喪了命啊......”
顧櫟見顧善財哭的過于傷心,便知能用自己還沒恢復(fù)多少的語言能力說道,“爹,沒,事,的。”
顧善財見狀甚是欣慰,“好啊,我兒長大了?!蹦搜蹨I大笑道。
文才見到此情此景哭戚戚的把頭塞在秋生胸前,“好感人啊,這幕父慈子孝的畫面,讓我想爸比了?!蔽牟培洁熘煺f道。
秋生也是安慰道,“噢,不哭不哭嗷,爸比在這呢?!?p> 九叔見狀也是上前一人賞了一下頭栗,“你們兩個覺得很好玩嗎?,文才師父對你不好嗎?”
“嘭”,這聲巨響過后,隨著而來的是人叫聲,呼喊聲,救命聲,慘叫聲,各種叫聲此起彼伏。
“不好,顧老爺暗中之人可能惱羞成怒,又來了?!?p> “那可如何是好,九叔你可有把握勝過那邪道?”顧善財焦急的詢問道。
九叔卻是沒有精力正面回答他這個疑問了,因為那人已然來了,九叔一瞧便知這人還不是那邪道本人,這應(yīng)該是他所煉的尸傀罷了,但是竟然要操控傀儡那本人便不會離得太遠(yuǎn),因此這邪道絕對躲藏在暗處。
如今敵暗我明,只能先將這只尸傀解決再說了,“秋生拿上家伙和我一起上,文才保護(hù)好顧老爺他們。”
秋生自然沒話說,他雖然道法不精通,但面對這些鬼物時何時怕過,拿起桌上的桃木劍便隨著九叔腳步與尸魔纏斗。
陳閻確實也來了,不過他躲在屋檐上俯視院中的一切,這位置不僅利于他操控尸魔,還不利于被發(fā)現(xiàn)。
秋生飛起一腳踹在尸魔身上,尸魔被踹的往后倒退幾步,隨后九叔將符箓插在木劍上斜刺向尸魔腋下,這里通常是這種尸傀的弱點。
尸魔也是察覺到了,左手一抓將木劍牢牢抓住,九叔一腳踹在其身上,誰知被他右手給拖住,反而被甩來出去。
秋生見九叔被甩出去也是立馬上前吸引火力,與尸魔纏斗。
九叔見狀也是說到,“秋生,你先頂著?!彪S即便揉著腰走去法壇前。
將桌前懸掛的幾道畫著符的黃布包裹木劍,“天地有令,神兵有靈,聽吾號令,赦?!?p> 手中桃木劍頓時金光乍現(xiàn),等九叔做法完畢,秋生剛好被尸魔砸到桌旁。
秋生捂著胸口道,“師父,我挺不住了,接下來看你的了?!闭f完一瘸一拐的遠(yuǎn)離戰(zhàn)場。
尸魔一掌揮下,掌風(fēng)凌厲,勢要致九叔死地。
九叔矮身一滾,便提劍邪刺而出,一劍便將尸魔刺的倒退幾步,九叔乘勝追擊,再刺一劍貫穿尸魔的咽喉。
而操控的陳閻自然是不會料到自己的尸魔如此輕易的便被擊殺,一口老血噴出,這只尸魔可是他日夜以心頭血喂養(yǎng),此時被斬殺,他也是被反噬了。
他噴血的聲音不小,九叔自然是發(fā)覺了,借由墻角發(fā)力,九叔一躍上了屋檐,察看過后只見磚瓦上有一攤血跡。
看來那邪道是跑了,但是九叔從血跡看來便明白他已受了重傷,是絕對沒有能力再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