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首大樓北側(cè),有一棟豪華三層別墅,坐落在杜家基地的中央,整體西洋古典式裝修,小巧玲瓏,卻極盡奢華,與周圍粗獷龐大的建筑形成鮮明對比。
作為世家之首,杜家在滄瀾城的勢力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獨自占領(lǐng)的死亡沼澤為本門子弟提供了源源不斷地進化點。
以杜家尚武的風(fēng)格來說,基本上每個十二歲的孩子都會在這里試煉三年,根據(jù)所取得的進步來安排資源,競爭異常激烈。
所以滄瀾城中的杜家人很大部分是少年少女,剩下的也都是本家的中堅力量,用來維持基本的保護工作。
但近幾年卻有了不同,這里除了杜家的子弟外,盟主親衛(wèi)軍也時常來這里駐扎,與杜家的聯(lián)系愈發(fā)緊密。
正如這棟別墅,便是滄瀾城中的杜家執(zhí)事特別吩咐建造的,當做親衛(wèi)軍中尊貴人員的休息之所,敬畏之情便可見一斑了。
此時別墅三樓,寬大的健身房中,有一個赤裸著上身的年輕人正打著拳擊,古銅色的皮膚在白光之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肌肉也是棱角分明,放在舊時代完全可以去參加健美比賽。
年輕人俊美的臉上掛這些汗珠,沒有動用法力,而是純靠肉體力量在練習(xí)著擊打,拳拳無比沉重,面前的沙袋上沾滿了血漬,破爛不堪,被虐得不成樣子。
咚~~
最終,年輕人深吸了一口氣,右臂肌肉一陣陣清晰的聳動,旋即一擊重拳轟出,在空中驚起雷鳴般的炸響,那沙袋終于不堪重負,驟然爆開,里面一具赤裸的女尸也隨之分崩離析。
李辰捏了捏有些發(fā)酸的脖子,然后摘下手套隨意地丟在地上,接過身后一名老者的瓶裝水,咕咚幾聲喝完之后,慢條斯理道:
“最近有什么新情況?”
佝僂老者緊接著遞過一條干凈的毛巾,一臉諂媚地說到:
“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從系統(tǒng)發(fā)布的公告來看,星空之心在一個月后降臨萬惡森林,到時候火舞應(yīng)該能擴張完畢,配合杜家的戰(zhàn)隊,星空之心只會是您的囊中之物?!?p> “其他世家呢?”
李辰從衣架上拿起一件潔白的襯衣,輕柔地遮住了他健碩的健碩的肌肉,富有磁性的聲音在房內(nèi)回響不止。
老者想了想,滿是皺紋的臉上又多了幾條褶皺,旋即緩道:
“這個還沒有明面上的消息,不過有一條訊息值得注意,大人您還記得飲血傭兵團嗎?”
李辰悠閑地坐在沙發(fā)上,十指交叉放在腿上,淡然道:
“那個被火舞剿滅的傭兵團?”
“對,就是它!”
老者繼續(xù)道:
“飲血昨夜發(fā)布了一段錄音,明確指出了血鴉,黃昏末日,火舞等七個傭兵團與世家有染,正積極尋找盟友反抗。”
“消息可靠嗎?”
“小的特地派人去監(jiān)視那幾個兵團,果然發(fā)現(xiàn)了些端倪,如此看來,飲血的信息差不多屬實了!”
老者明顯做足了工作,繼續(xù)滔滔不絕地講到:
“大人不用擔(dān)心,飲血殘黨不堪一擊,就算聯(lián)合眾多傭兵團,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翻不起多大浪?!?p> 李辰站起身,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負手而立,外面五彩的斑斕光團在他眼中也是黯然失色,眼睛微瞇,靜道:
“我擔(dān)心的不是飲血,而是其他世家,在沒有絕對的力量壓制前,什么意外都有可能發(fā)生?!?p> 老者答道:
“要不然,您放話出去?就算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與親衛(wèi)軍作對吧?!”
“愚蠢!”
李辰冷喝一聲,面無表情道:
“父親曾親自囑咐過我,不可插手萬惡森林的任何事情,一旦與親衛(wèi)軍扯上關(guān)系,我們就會失去群眾基礎(chǔ),不管世家如何動作,親衛(wèi)軍都要保持絕對的威信!”
老者被李辰一訓(xùn)斥,頓時驚慌失色,骨瘦如柴的身體抖如篩糠,然后跪在地上猛地磕了幾個響頭,直到李辰抬手示意之后才停下來。
“有紫然的消息了嗎?”
李辰在原地靜默了許久,方沉聲問道。
老者臉色不正常的醬紫,神色有些痛苦,但還是顫顫巍巍道:
“小姐.......額.......紫然自從在虎臥城大鬧一場后,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了。”
李辰看著外面衣著暴露的站街女,嘴角浮起一絲危險的幅度,陰笑道:
“你說,她會不會來滄瀾城?”
“呃,小的不清楚........應(yīng)該不會吧,她來這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
“你不了解她,在她眼里什么都能靠智慧解決。星空之心威能強大,對于現(xiàn)在的她來說非常重要,值得鋌而走險!”
李辰似乎很是了解紫然,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
老者明白李辰的心思,當下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隨聲附和了一句。
“去找?guī)讉€人道城門口守著,一旦發(fā)現(xiàn)紫然的蹤跡,立即向我會匯報!”
...........
火舞基地外圍,停著一輛普通的家用轎車,坐在主駕駛上的黑衣少年縮了縮身子,有些畏懼地看著前方不遠處進進出出的火舞傭兵。
“然姐,這樣做真的好嗎?”
高陽咽了口唾沫,心中竟然有些發(fā)虛,膽戰(zhàn)心驚地問向副駕駛上的銀瞳女子。
紫然不緊不慢地擦拭著斬魄,絲絲電光在她指尖纏繞著,平靜道:
“不把動靜鬧大一點,楊沁就不會知道我來幫她,屠殺火舞傭兵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p> “可.......這也太危險了........”
“那你還有其他辦法嗎?”
紫然轉(zhuǎn)過頭,極為認真地看著高陽。后者臉上浮現(xiàn)一絲尷尬的笑容,試探道:
“團長不是發(fā)了個廣播嘛,只要我有臺計算機,就可以找到信號源?!?p> “你都能想到這點,楊沁怎會想不到,你若趕過去,不是撲一場空,就是遇到火舞傭兵團的堵截,和找死沒什么區(qū)別?!?p> 紫然繼續(xù)道:
“我們打的是游擊,生存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紫然都這樣說了,高陽身為飲血傭兵似乎沒有理由推辭,深吸一口氣后,從后座提起自己的大刀,和紫然一同下了車。
紫然帶上一副大大的墨鏡,遮住了大半面龐,一雙玉手插在袖中,若無其事地走近火舞正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