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命懸一線
走廊有腳步聲傳來,越來越近,好像停在了她家門外。
想到走道里女人的求饒聲,肖遙明白此人來者不善,于是咬緊牙根,舉高手里的棒球棍,勇敢地做出防備姿態(tài)。
“哐!哐!!哐!?。 ?p> 三下,聽著像是對面鄰居的門鎖被砸開了......
隨即,不意外的,對門門內(nèi)尖利地吼叫聲又喊了起來。
透過貓眼往外看,她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寸頭,穿著件長款黑色風(fēng)衣。
對面已經(jīng)砸壞的門被男人用力拉開,門后的怪物愈加尖嘯起來,剛想攻擊他,就見他速度極快猛地抬腳,一下踹倒意圖咬他的怪物,接著慢條斯理蹲了下去。
肖遙看不到畫面,只能聽到鐵制工具猛烈砸擊頭骨的悶響,一下又一下,也不過幾秒,那個讓她毛骨悚然的怪物吼叫聲已消失殆盡。
怪異男子面對怪物游刃有余的一通操作,絲毫沒讓肖遙放松心情,反而更加恐慌。
她心亂如麻,現(xiàn)在恐怕整個城市都亂套了,自然也不會有警察會來救她。
她們兩個女人一個孩子,不說怪物了,連個健壯點的男性,她們恐怕都沒辦法對付,更別說,能幾下就打死女人和怪物的“同類”了。
很快,男人已經(jīng)走出了鄰居家,站到她家門前。
通過貓眼,肖遙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也不等她考慮清楚到底該如何是好,男人已故技重施,狠狠砸向她家門鎖。
“哐哐鐺鐺”砸了好幾下,門鎖逐漸松動。
肖遙此刻沒時間感嘆,自家門鎖貌似比對面的門鎖來得牢固。
她左右搜尋了一圈,拿起餐桌上的水果刀藏在后腰,又取下墻上裝飾用的一把鐵劍,決定趁他開門的一瞬間,先下手為強,把人制住再說。
將將準(zhǔn)備就緒,門鎖沒逃脫被損壞的命運,“嘩啦”一聲掉到地上,男人也如預(yù)期般拉開了門。
趁現(xiàn)在!
肖遙快速舉起劍,在陌生男人拉開門的瞬間,把劍尖貼近了他的脖子,抵著他的喉嚨,拿出上部戲演女魔頭的氣勢來,目露兇光,嘴里低聲吼道:“滾出去!”
看似膽大如斗,只可惜拿劍的手微微顫抖,清楚明白地透露了她的真實情緒。
眼前的男人面無表情,臉上和衣服上,都是剛才殺人、殺怪濺上去的,或鮮紅、或暗紅的斑斑血跡,十足是個變態(tài)的殺人魔形象。
看清男人滿臉殺氣,肖遙更是緊張得手心冒汗,手上的劍都快抖成篩子了。
男人只隨手丟下敲門鎖時斷成兩截的扳手,連眼都沒眨,像看一只路邊的小螞蟻般,冷漠地掃了她一眼,完全忽略了喉嚨上的刀尖,邁步進了屋。
肖遙被他不按常理出牌的面癱臉逼近,驚得連連后退,后腰都抵到了餐桌。
不行!
教她綜合格斗的教練怎么說來著?
近身搏擊,除了要膽大、心細(xì)、準(zhǔn)確,她目前倒是勉強都做到了,最關(guān)鍵的一步是——狠毒!
又想起走道里女人的求饒聲,一再提醒她,現(xiàn)在可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
于是硬起心腸,一不做二不休,作勢朝男人腹部狠狠刺去,男人速度極快,只是微微側(cè)身,巧妙避過了刀尖,隨即突然往前,迅速拉近與肖遙的距離,看似想要從她手中奪劍。
肖遙等的就是這一刻,她并沒有寄望沒開封的鐵劍能刺到他,所以提前一步把劍往身后一拋,順手掏出后腰的水果刀,借著男人拉她的力道,偷偷把刀尖對準(zhǔn)他的腹部。
電光火石之間,她預(yù)想中血流一地的場面并沒發(fā)生,反而是自己被人空手奪了白刃,反剪著手壓在了自家餐桌上,只能眼睜睜看著‘殺人魔’舉起刀,打算捅死她。
敵我雙方力量懸殊,肖遙動彈不了分毫,只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待死亡地降臨。
也是很不湊巧了,男人舉起刀,正要戳穿她細(xì)長脖頸的檔口,在她的后頸皮膚處,一個‘詭異的標(biāo)記’發(fā)出白色的光,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他不由停了下來,抬起自己的手臂,不解地看著胳膊內(nèi)側(cè),與肖遙分毫不差的怪異標(biāo)記。
他微微蹙眉,思考著現(xiàn)在又該如何處理面前的女人。
同一時間,肖遙內(nèi)心一陣酸澀,想不到啊想不到,她堂堂5尺女子漢,就這樣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只是……
閉了半天眼睛,她的手都被扭得生疼了,這人也還沒動手,是還要等多久?
剛才他殺走道上的女人和怪物時,不是手起刀落超迅速嗎?
最重要的是,這殺人魔不知道死亡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嗎?!
哦,不對,難道他是想延長這個過程,慢慢折磨她?
肖遙緊張之余,腦子里胡思亂想著,雖然知道此刻最好不要激怒對方,可也忍無可忍地罵道:“你踏馬的放開我!”
沒想到她話音未落,男人還真就放開了她。
肖遙剛被解除了禁錮,回頭一看,正好見到躲在臥室的隔壁女人,沖他們快步跑了過來,手里還高高舉起棒球棍,朝男人后腦勺砸去。
可惜還差老遠,就被人一腳踹飛了,力道之大,連地面都震動了一下,然后面無表情朝她走去。
“好漢手下留人!自己人自己人!呵呵呵呵……大佬消消氣,您是不是餓了、渴了,屋里的東西隨便吃隨便拿,都送你了!”肖遙牙齒打顫,跑到他身前攔住他的路,討好地假笑。
見他雖然停下了腳步,但仍然居高臨下盯著她不說話,肖遙又機關(guān)槍似的開口:“看您一路風(fēng)塵仆仆,想必又累又餓的,您想吃什么?我?guī)湍?,不是我吹牛啊,吃過我菜的人都說好!您先坐著休息休息,當(dāng)自己家一樣,不要拘束,呵呵。”
男人這回總算是有了回應(yīng),不再理她們,移步到沙發(fā)坐下,拿了茶幾上的薯片吃起來。
暫時解決了危機,肖遙也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一個滿身血跡的冷臉男人,坐在她的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吃著她的薯片,畫面說不出的違和。
她心里清楚,剛才男人確實想殺了自己,可不知怎么突然放棄了,也確實想殺了女人,被她一勸,居然也放棄了。
難道是看她姿色太過出眾,殺了可惜?
仔細(xì)想了想,又自我否定地?fù)u了搖頭。
她雖說在之前的一次知名雜志評選中,得了個氧氣型女演員第二名,但貌似還沒到傾國傾城、閉月羞花的地步...吧?
不管怎樣,能揀回一條命總是好的,雖說她還還沒從差點死亡的震撼中平復(fù)下來,此刻只想遠離這個古怪的男人。
但理智告訴她,也許可以利用他的能力,讓自己更安全的逃出去?
“我?要利用他?這過程未免也太驚悚了吧,還是算了,一個搞不好,還沒被怪物咬死,也許就被他殺掉了?!?p> 她迅速把利用男人的想法拋諸腦后,來到墻邊扶起隔壁女人,這才發(fā)現(xiàn),她家的墻都被砸出裂痕,女人居然屁事沒有,只揉著肩顫巍巍站了起來。
肖遙嘴角抽了抽,什么鬼?
這、這女人一身錚錚鐵骨,居然會被家暴?
敢家暴她的人是不是活膩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