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蟻群
“不用追了?!?p> 項元一揚手止住了追擊,作為這支秘密隊伍的隊長,他自始至終保持著冷靜。
他看得出自己這群手下雖然表面維持鎮(zhèn)定,實則心里已經(jīng)慌了神,冒然追擊,很有可能適得其反。
“窮寇莫追,先辦正事要緊?!表椩坏f道。
其他小隊成員聞言,紛紛松了口氣。
面對未知,就算他們身為百戰(zhàn)老兵,也會感到無措。
尤其是當他們手中的槍械對目標無效時,他們更多的是感到迷茫。
如果以后異獸都進化到子彈打不穿的地步,他們引以為豪的槍法和格斗技巧還有用武之地嗎?
轉(zhuǎn)身望著被燒成廢墟的廟,項元一下意識皺眉。
地上灰燼太多,明顯有人蓄意放火,刻意抹除了一切有價值的線索。
“去廟里搜搜,既然信號來源于這里,就算燒成灰,也要把4號帶回去?!表椩浑S意地擺手,當即有兩名隊員走進廢墟,掏出儀器,仔細的偵查。
“小年,和我說說具體情況吧?!表椩挥行┬牟辉谘傻恼f道。
他本來都要休假了,突然被組織叫來執(zhí)行任務(wù),此時心中大為不爽。
“好的隊長,事情是這樣的。”
“三日前,荒漠中突發(fā)地震,實驗室泄露,造成包括4號在內(nèi)的數(shù)名實驗體逃離?!?p> “組織第一時間派人追捕,其他實驗體的抓捕還算順利,然而在追查4號實驗體時,其身上植入的追蹤信號突然消失?!?p> “負責追查的隊伍追至信號最后發(fā)出的地點,恰好遇到另一個執(zhí)行特殊任務(wù)的救援隊伍,雙方產(chǎn)生誤會,于是就打了起來,4號則借機逃離?!?p> “大約在昨日傍晚時分,4號實驗體身上攜帶的追蹤芯片重新發(fā)射出信號,追查小隊這才發(fā)現(xiàn)搞錯了目標,于是立刻向組織匯報?!?p> “我隊于昨夜凌晨接到任務(wù),趕到這里時,已經(jīng)過去十四個小時,期間追蹤信號一直停留此處,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p> 這名隊員將情報詳細的說明,眼角余光瞥見隊長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心中不免感到無奈。
自己這名隊長是組織里出了名的武癡,平日就喜歡給自己放假和琢磨一種名為國術(shù)的東西,根本不問世事。要不是其實力過強,恐怕早就被人造反了……
這人腹誹,表面卻恭敬如常。
“4號?等等……我想起來了,4號不是組織研究了很久的那個核心目標嗎?”項元一有些愣住,喃喃道,“我記得,他身上攜帶的維羅妮卡病毒似乎關(guān)系到某處重要遺跡的開發(fā),就這么沒了,實在有些可惜?。 ?p> 項元一幸災(zāi)樂禍地感嘆道。
反正他是來幫忙的,不用負責,組織要怪罪,也是怪罪那些追錯目標的白癡。
“行了,既然4號已經(jīng)沒了,此事又牽扯到超凡物種,你們檢測過后將事情如實上報就行了?!?p> 項元一在現(xiàn)場堅持了不到十分鐘,大感無聊,于是擺擺手:“我還有些事情,就先走一步?!?p> “對了,你們記得把4號的骨灰收集一下,打包帶回去。如果事后無用,就拿去埋了,總要讓人家入土為安嘛?!?p> 說完,不等隊員說話,項元一一步邁出,身子輕巧巧地出現(xiàn)在十米之外。
身后數(shù)名隊員見狀大急,連忙喊道:“等等隊長,組織還有安排……”
可不等他們說完,項元一沒聽見似的,慢慢悠悠地走著,腳下卻好像裝了電梯,身形獵獵,幾個眨眼,就消失在茂密的草叢中。
他離開的方向,赫然正是追著趙官人而去。
幾名隊員面面相覷,皆一臉無奈的搖頭。
——
無名山脈,東西縱橫六百余里。
一條河流,清澈見底,蜿蜒至大山深處。
河流上游,大約三百米的地方,有一群野鼠橫行。
野鼠并非變異獸,僅是普通田鼠,不過因為峽谷環(huán)境太過舒適,資源富足,導(dǎo)致野鼠繁衍過度,近乎成了鼠患。
哪怕時常有山脈中獵不到食物的野獸前來捕食,可這些野鼠的數(shù)量卻仿佛從來沒有減少過,反而在不斷的增加。
這些野鼠偏愛打洞,三十里河道兩側(cè),地下野鼠洞四通八達,縱橫交錯,儼然已經(jīng)成為一座頗具規(guī)模的地下野鼠王國。
而有一些野鼠喜好獨居,便把家安置在王國的邊緣,以家族為單位居住覓食。
這一日,某個獨居在外的野鼠家族清晨正打算出去覓食,可剛走到洞口,一大家子十幾口突然傻了眼。
螞蟻,無數(shù)的螞蟻,如同一股黑色浪潮,密密麻麻,鋪了一地,石頭上,樹上,草桿上……
凡目光所至,皆是螞蟻,甚至這些還不是普通的螞蟻,有大齒蟻,行軍蟻,赤蟻,鬼頭蟻……
分不清品種,也數(shù)不清數(shù)量。
它們紀律嚴明的好似軍隊,見到敵人也沒有輕舉妄動,嚴陣以待,一觸即發(fā)。
“吱吱”
一只幼鼠承受不住這股空氣都要凝結(jié)的氣勢,沖動代替了理智,它不管不顧地縱身一躍,主動離開家人身邊。
它小腿很有力量,跳出去三十多公分之遠,落地后它飛快的朝著遠處逃竄。
一米,兩米,很快它絕望了。
蟻群“一望無際”,幾乎望不到盡頭。
與此同時,在穿越蟻群的過程中,它身上掛滿攻擊欲望高漲的螞蟻,大齒蟻粗大的前腭深深刺進幼鼠的皮膚,疼的它哀嚎不斷;赤蟻死死抱住幼鼠的肚皮,摩擦地面發(fā)生爆炸后,體液沾染到幼鼠毛發(fā)竟然冒出青煙;鬼頭蟻找準機會注射毒液,幼鼠晃蕩了幾下身子,終于倒在蟻群中。
下一刻,螞蟻大軍將幼鼠的尸體淹沒殆盡,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好像經(jīng)過了無數(shù)次演習(xí)。工蟻負責拖著幼鼠的尸體返回巢穴,一場短暫的阻擊戰(zhàn)迅速結(jié)束。
見到眼前這一幕,家族中最強壯的大鼠驚恐地尖叫一聲,二話不說,直接反身鉆回洞里,身后一家老小則緊緊跟隨。
野鼠洞四通八達,哪怕這個家族獨居在外,也有另外逃脫的出口。
野鼠們這一撤,螞蟻大軍頓時像是收到某種信號,主動發(fā)動進攻,它們列著方陣,雄赳赳氣昂昂的挺進野鼠洞內(nèi),一往無前,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