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裴先生、小柳:
我們先后采訪了當年的審判長以及當事人王毅君。
王毅君及其家人表現(xiàn)出對您以及小柳的深刻歉意,并表示非常希望能給予你們生活上、經濟上的幫助。
王毅君對當年的審判結果表示遵從,且明顯已經悔改。
很抱歉我們工作室暫時無法以“批判”、“指責”的立意發(fā)表文章。
愿您與小柳一切安好。
馨然傳媒有限公司敬上”
寫下這些文字時,李沐馨心情非常低落。
她沒有選擇打字,而是親筆寫下了這一段話。
隨后,她封裝信紙,讓菲菲投給了郵局。
可是事與愿違。
最讓人擔心的結果還是發(fā)生了...
這天下午,新聞報道某集團繼承人被綁架。
失蹤的人正是王毅君。
李沐馨立刻想到會不會是裴先生一時沖動,以為是她被王毅君收買了,所以打算用極端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
“該不會是裴先生綁架了王毅君吧?”菲菲問。
“我不知道,但是有可能。”
“那我們怎么辦?”
“我們過去一趟吧...”
隨后,李沐馨通知了傅瀟然這件事,傅瀟然還在單位上班,但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索性請了一個假。
傅瀟然驅車來到工作室,剛準備帶上兩人出發(fā),李沐馨突然又一陣難受。
“啊...”李沐馨捂著胃,難受得幾乎要跪在地上了。
“馨姐!你沒事吧!”菲菲下了一跳,她連忙上去扶起李沐馨。
菲菲此時越來越后悔,可是她不敢違背林浩的指示。
傅瀟然此時只想立刻送李沐馨去醫(yī)院,什么案情都顧不上了。
可是李沐馨堅持讓傅瀟然和菲菲馬上去一趟裴先生那里,自己打車去醫(yī)院。
她額頭冒著汗,視線已經開始模糊起來。拖著沉重的身子勉強坐在沙發(fā)上,“如果可以的話,先不要急著報警,看看能不能勸說裴先生。”
“我明白?!备禐t然嘴上說著,可是心里一點也不想去辦這件事。
“快去吧,我沒事的?!崩钽遘吧詈粑f。
傅瀟然知道她性格就是這么倔強,沒有辦法,只能按照李沐馨說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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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瀟然開車載著菲菲趕到裴先生在郊區(qū)的家附近。
“你在這等著吧,不要下車?!备禐t然說。
“讓我一起去吧...”菲菲語氣有點擔心。
“不,如果裴先生真的綁架了王毅君,他現(xiàn)在情緒一定非常激動,可能會有危險?!备禐t然語氣很堅決。
說完,他下車。
走到裴先生家門口,他發(fā)動了回溯能力。
時間倒回到了凌晨的時候,路上一個人一輛車都沒有。
裴先生走回家中,有點氣喘吁吁的...
“這個時間他出門了?”傅瀟然心想。
傅瀟然一邊回溯,一遍一路跟著“倒退”中的裴先生走。
終于,來到了一個田野中的倉庫。
“就是這里!”傅瀟然解除了回溯,一瞬間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他連忙返回車上,對菲菲說:“具體的我一會再解釋,你先找個地方呆著,不要亂走。我有線索了...”
菲菲非常配合,連忙下了車。
傅瀟然馬上開車駛向倉庫。
雖然兩個地方距離不遠,但是傅瀟然沒辦法背著一個有可能已經受傷的人走很多路,所以開車去是唯一的選擇。
不一會,他在倉庫門口停好車。
繞了倉庫走一圈,后面有一個窗戶。
于是傅瀟然打碎了玻璃,翻身進去。
果不其然,倉庫內的一個椅子上,一個人被五花大綁著,嘴巴被膠布封了起來。
傅瀟然小心地環(huán)視了四周,然后上前去,他小心地揭開了王毅君嘴上的膠布,叫醒了他。
王毅君醒來,頭頂連著臉上有一道血痕。
“你怎么樣?”傅瀟然搖了搖他的身子。
王毅君用力眨了眨眼,看清了傅瀟然的臉,說:“你是,那個什么工作室的?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失蹤了,你母親報警了。我們猜測是裴先生綁架了你,所以來碰碰運氣。沒想到他真的把你綁架來了?!备禐t然說。
“原來是這樣?!?p> 傅瀟然正打算幫王毅君解開身上的繩子,聽到身后門被打開了。
裴先生站在門口,手上拿著一把菜刀。
“你怎么找到這兒的?”裴先生憤怒地望著傅瀟然。
“裴先生,您冷靜一點,這樣做是沒有意義的?!备禐t然冷靜地說。
“沒有意義?這話你說的輕松,你看看我兒子現(xiàn)在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樣子,換做是你你也會這么做的!”裴先生一步步逼近了過來。
傅瀟然知道現(xiàn)在手無寸鐵,沒有獲勝的機會。
于是他回溯了時間,然后躲在門后面。
這一次,裴先生打開門進來的一瞬間,傅瀟然沖了出來,一把奪過菜刀,把裴先生推翻在地。
此時,菲菲沒有閑著,她站到裴先生家門口,用超能力傾聽了一下,確定屋內只有一個人。而且這個人應該是裴小柳。
她吃力地翻過了后院的圍墻,踩著院子里破舊的棚子,翻上了二樓陽臺。
打開窗后,菲菲走了進來。
裴小柳聽到了響聲,警覺地問了一句:“爸?是你嗎?”
“裴小柳?我們上次見過面,還記得嗎?”菲菲走上前問。
“你怎么進來的?”
“實在抱歉,但是現(xiàn)在你爸爸可能做了一些可怕的事情,我必須問問你知不知道這些事?”菲菲說。
裴小柳閉上眼睛,不愿意說話。
菲菲繼續(xù)發(fā)動超能力傾聽......
另一邊,傅瀟然正在與裴先生周旋。
裴先生情緒非常激動,什么話都聽不進去,拼命來搶奪菜刀,傅瀟然一邊阻止,一邊閃躲,深怕不小心誤傷了裴先生。
此時王毅君說:“讓他殺了我吧,如果只有這樣他才能放下仇恨。”
裴先生停下了腳步,盯著王毅君,眼中冒著怒火。
“但是我必須說清楚一點,當年這件事您兒子先動的手,我才不小心把他傷到的!”
“你放屁!我家小柳怎么可能主動打人?”裴先生沖過來就要打人。
傅瀟然擋在二人之間。
現(xiàn)在他無法判斷事情真相,也沒辦法勸說裴先生。
唯一的方法,就是親身回到案發(fā)時間,看看能不能掌握一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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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11月5日晚。
一家酒吧里。
傅瀟然坐在吧臺點了一杯酒。
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此時另一個男子走到吧臺,也找了個位子坐下。
只見他點了一杯便宜的特調,讓調酒師盡量調烈一點,一看就是來買醉的。
突然,男子手機響了。
他接通了電話,用抱怨的語氣說:“知道了,就玩一會,馬上回來?!?p>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傅瀟然偷看了一眼來電人:老爸。
男子似乎有點生氣,瞪了一下傅瀟然。
隨后又管自己喝起酒來。
傅瀟然回頭觀察了一下,這時門口剛走進來一男一女,男的正是王毅君。
王毅君摟著女朋友,找了個卡座坐下。
二人有說有笑,甜甜蜜蜜。
可是身旁的男子就不一樣了,一個人喝著悶酒,不斷地抽煙。
男子掏出一個小巧的木質雕刻,傅瀟然仔細一看,是一個木頭人像。
男子捏著木雕,嘴里念叨著:“每個月就給我1500塊生活費,根本不夠用,這樣要怎么泡妞嘛?!?p> 后來,男子有點喝多了,拿著快燃燒完的香煙按在木雕上面,“呲”一聲...香煙滅了,木雕上留下了一個焦痕。
此時,王毅君的女友走去洗手間,經過的吧臺。
男子坐姿比較靠后,大半張椅子擋住了路。
“帥哥,讓一下好嗎?”
男子沒有反應。
“不好意思...能讓...”
話還沒說完,男子說了一句:“美女,一個人來酒吧玩???一起喝一杯?”
女人似乎被冒犯到了,打算繞過他走。
男子更過分了,直接坐著用手摸了一下女人大腿。
女人徹底被激怒了,拿起桌上酒杯潑了過去。
“啊...”男子喊了一聲,使勁擦自己眼睛。
王毅君看到后,連忙走來。
他拉著女友,打算走開。
“站??!”男子攔在面前,開口說。
“不好意思,我們要走了?!蓖跻憔辉概c他多說。
“你女人用酒潑我,什么意思?”
“亂說,明明是你先刷流氓,信不信我報警?”女人生氣地叫起來。
“好了,好了...”王毅君安撫了一下女友。接著對調酒師說:“這位先生今天的酒錢算我的,你給他再調一杯?!?p> “好的,王少爺!”調酒師回答。
男子沒有平息怒火,用戲謔的語氣說:“呵呵,有錢了不起是吧?”然后又看了看王毅君身旁的女友,“美女,要不然你跟我吧?說不定我比他更有錢呢?”
王毅君強壓火氣,他站直身子,盯著男子看,說到:“先生,你喝多了。我們要走了,不打擾你了?!?p> 此時調酒師把調好的酒遞了過來,男子拿起酒杯,看了看,然后居然把酒倒在了地上,隨后把酒杯砸到了王毅君臉上。
王毅君怒不可遏,一把推開男子。
對方沒有停止挑釁,直接一拳揮來。
王毅君低頭躲閃開,然后起身一拳回擊,沒想到不偏不倚打到男子頭上,對方沒站穩(wěn),被地上的酒水滑了一下。
只見他整個人倒了下去,頭磕在吧臺上,倒地的時候,脖子是歪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