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于陽驚訝地追問著。
“就是字面意思”蘇洛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于陽,你覺得思月是個驕傲的人嗎?”
“嗯,她骨子里有著她的驕傲和清高”于陽點(diǎn)了點(diǎn)頭。
“所以這些滿載著她的脆弱和卑微的明信片,你覺得她愿意讓你看到嗎?你覺得她不會認(rèn)為你現(xiàn)在說喜歡她,只是在憐憫和施舍么,或者說只是因?yàn)楦袆???p> 于陽從未想到這一層面,“那我應(yīng)該怎么辦?”
“你想聽實(shí)話嗎?”
“找你來自然是想聽你出出主意的”。
蘇洛掃了一眼窗臺上的花,“你看,各花都有時節(jié),一旦錯過了時機(jī),即使?jié)不ㄈ嗽俣嗟钠谂?,這花它也開不出來啊”。
“難道就要這樣放棄嗎?”于陽追問道。
“從她下定決心再也不和你做朋友、再也不愿見你的那天,她便用她所有的驕傲和尊嚴(yán)去抵制她自己對你的心意了。你知道嗎?如果你沒有交往的女友,她或許不會這么堅(jiān)決,可是重逢的當(dāng)天,她便得知你有了女友,還是從高中就開始交往的對象,這樣一來,她為喜歡你所建造的所有防線都在那一刻瓦解,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獨(dú)自‘一廂情愿‘了整個青春的笑話。再加之你分手后,不明不白地親她,你覺得她還能怎么想?你前女友的替代品,你得閑時捉弄的對象,你寂寞時陪伴的紅顏知己?”
“我沒有,我就是個遲鈍的笨蛋”于陽使勁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眼睛突然亮了亮,“那我不讓她知道我看過了這一盒子明信片,可以嗎?關(guān)于胡玥的事情,我也可以跟她解釋”
“這也確實(shí)是個辦法,要是她知道叢嫣偷偷把那些寄給你了,估計(jì)得跟叢嫣鬧絕交”,蘇洛想了想,繼續(xù)說,“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總有一天,她會發(fā)現(xiàn)的”。
“那究竟怎么辦?”于陽焦慮地追問著。
“一個字‘等’”,蘇洛頓了頓,“要么等她不再喜歡你,要么等她不在意過去這么多年的‘一廂情愿’,還愿意喜歡你”。
“陶然一直很喜歡她,也許最后她就答應(yīng)他了”于陽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要你分析這個可能,叫你來干嘛”于陽拿起枕頭丟向了蘇洛。
“愛情需要平等,在你跟思月這段尚未開始的關(guān)系里,她自始至終都是勢微的那一方,雙方只有勢均力敵,才能真正做到平等。她的驕傲和尊嚴(yán),不會允許她一直是委曲求全、苦苦爭取的那個,你明白嗎?這也是為什么她可以默默地喜歡你這么多年,但絕不會把這一切披露在你面前,任你指摘評價。這也是為什么在她以為你把她當(dāng)作胡玥的代替品時,義無反顧地選擇忘記你”。
“所以照你這樣分析,即使她再放不下我,她也不會跟我在一起了,是嗎?”
“以我對她的了解來說,她可能寧愿選擇遺憾一輩子,也不會愿意了,除非”蘇洛頓了頓,“除非你讓她看到你的付出和努力,知道她并不是那個一味付出的人”。
“我知道了”于陽點(diǎn)了點(diǎn)頭,“今天謝謝你了”。
“于陽,如果你是真的喜歡她,這一次請好好傳達(dá)給她。倘若你還有一絲的遲疑,你就不要再去招惹她,就當(dāng)是放過她”蘇洛以這段話終結(jié)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這天晚上,于陽整個人腦子都盤旋著蘇洛的層層分析,還有那一張張記載著她心情、敘說著她心意的明信片。
不知道何時睡著的于陽,早上醒來時,枕頭已然濕了一大片。
……
“于陽,你怎么了,做噩夢了?“覃思月晃了晃臉上還掛著淚痕的于陽。
于陽猛地睜開眼睛,眼圈紅紅的,“老婆,我夢到你不要我了”,一邊說一邊用頭蹭著覃思月的脖子。
“你都多大了,還撒嬌,一會兒于小輝闖進(jìn)來該笑話你了”覃思月笑著摸了摸于陽的頭發(fā)。
“老婆,我愛你”于陽在覃思月耳邊輕聲耳語著,“老婆,我們給星星添個妹妹吧”。
覃思月的臉一下子便燒了起來,伸手去拍于陽亂動的手,“于陽,你大早上的說什么呢?”
“我說的是正事兒,你看今天周六,天時地利人和嘛”于陽嬉皮笑臉地,作勢就要去親覃思月。
“哎,別鬧,一會兒于小輝該醒了”覃思月掀開被子,準(zhǔn)備坐起來。
于陽卻從被子里伸出手緊緊摟著覃思月的細(xì)腰,將頭抵在她的腰間,含糊其辭地問著,“老婆,當(dāng)年如果我不一次次地去BJ找你,你是不是就答應(yīng)陶然了?畢竟他那么優(yōu)秀”
覃思月握住他的手,“想聽實(shí)話?”
“嗯,實(shí)話”于陽點(diǎn)了點(diǎn)頭。
“如果學(xué)長他一直堅(jiān)持的話,遲早會的”覃思月倒是大大方方地回答了。
一聽這回答,于陽心里酸溜溜的,松開了抱著覃思月的手,躺了下去,拉上被子蓋好,一聲不吭,仿佛覃思月不知道他在吃醋似的。
她轉(zhuǎn)身覆上去,拉開于陽的被子,輕笑道,“不是你想聽實(shí)話的嗎?”
“哼,我生氣了“于陽嘟了嘟嘴,”明知道這實(shí)話會讓我不開心,也不知道換一種說法哄哄我“。
“那行,你再問一遍,我重新回答“覃思月笑著道。
于陽一骨碌坐起來,“老婆,要是陶然一直追你,你會選擇他嗎?“
“不會,我老公最好了“覃思月?lián)P起嘴角,眼里盡是笑意。
于陽重新將覃思月拽進(jìn)被子里,親吻著她的額頭,“老婆,謝謝你,讓我明白愛情需要平等,謝謝你最后還是選擇了我”。
“嗯,現(xiàn)在知道你老婆的好了吧”覃思月將頭枕在于陽胳膊上,仰著頭問道。
接下來,一次極盡纏綿的擁吻在于小輝的推門聲中停止,“月月,星星醒了,肚子咕嚕咕嚕叫了”。
“來,星星,上來陪爸爸媽媽再躺會兒”于陽拍了拍自己的身旁。
“別鬧,孩子餓了,快松手,讓我起床”覃思月從被子里拍了拍于陽禁錮著她的手,朝著于小輝,“媽媽馬上就起床給你做飯吃”。
于小輝伸手搓了搓自己的大眼睛,一骨碌爬上了床,附在于陽耳邊小聲地說,“爸爸,昨晚故事沒講完,我就睡著了,你說好了去星星夢里講故事的,怎么沒來呢?你說話不算話,星星要生氣的”。
“好呀,那你打算怎么生氣啊”于陽故意捂著嘴,小聲說著。
“我讓媽媽趕你去睡我的房間,我抱著媽媽睡,哼”于小輝雙手抱著胳膊,一邊說一邊嘟嘴,作勢很是生氣的模樣。
“于小輝,憑什么你要抱著我老婆睡,那是我老婆”,于陽坐直起來,也雙手抱著胳膊,兩父子大眼瞪小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