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暈船
三日后,南雪謝宵一行人準(zhǔn)時出發(fā)。謝宵和時荼施法帶著南雪和松蘿,忍冬和秋華在暗處悄聲跟著。一路以來暢通無阻,沒有遇到什么波折艱難。
快到西海邊界時,謝宵和時荼便收了法術(shù)。交通工具直接下降成為了馬車,現(xiàn)下更是改成了坐船。不知道忍冬和秋華從什么地方搞來的船,倒是也夠?qū)挸?。甚至還有小廚房,他們幾個人住是綽綽有余。
坐在船中,感受著湖面吹來的風(fēng),吃著松蘿做的糕點,再聽聽謝宵彈琴,也不失為一件美事。如果南雪不暈船的話...
“姑娘要不要再喝口茶壓壓?”松蘿看著南雪臉色發(fā)白,又倒了杯茶來,擔(dān)心地問。
南雪無力地擺了擺手:“不行不行,喝不下?!?p> 說著便覺得胃里泛出一陣惡心,但是因為身上不舒服,中午也沒吃什么。現(xiàn)在是想吐也吐不出來,只能胃里犯苦水,難受極了。
說起來南雪前面兩世并沒有坐過船,不然也不會不知道自己反應(yīng)會這么強烈。第一世是因為她不會水。南家父母又保護得好,平時更是不讓她靠近水塘一類的地方,恐出什么意外。第二世的話,自然是因為原本就沒什么機會。而且比起坐船,她那時更擔(dān)心有人直接從背后把她推下河...
謝宵一進來就看到南雪窩在貴妃椅上,看起來臉色很不好,額頭上出了一層薄薄地細(xì)汗。又摸了摸她的額頭,是有些涼,問:“不舒服?”
“有點,可能是有點暈船?!蹦涎┯袣鉄o力地答。
“從前沒坐過?”謝宵一邊給她拿酸梅一邊問。
“我從前家都沒出過幾次,更沒去過什么很遠(yuǎn)的地方。也不會水,所以沒坐過這東西?!?p> 說著南雪就接過謝宵手里白瓷梅子,放了一顆到口里。頓時小臉就皺成了包子,閉著眼“嘶”了一聲。又說:“這么酸?”
謝宵看她的樣子更是低聲笑了。
又接過盤子,笑著問:“可有壓下去一點?”
南雪本來準(zhǔn)備怪他的,但是聽了這句話后,又猶豫著回味了一下。好像是有好一點...真是奇了。
謝宵見狀又拿帕子給她擦了擦手,柔聲說:“去外面站站,總悶在里面不好?!庇帜昧艘粔K新帕子給她包了幾個梅子,塞到了她手里。
拍了拍她的腦袋:“出去找時荼玩?!庇窒氲搅耸裁矗诘溃骸安粶?zhǔn)喝酒。”
南雪聞言撇了撇嘴,什么嘛。但是也乖乖的去了甲板,正好見到時荼在一旁喝酒。
“被謝宵趕出來了?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睍r荼見南雪便問。
南雪隨意坐到他對面:“唉,有點暈船,吹吹風(fēng)應(yīng)該就好了?!?p> 時荼聽到后也笑了笑,又看了看遠(yuǎn)處,指著一座山說:“想是快有岸了,前面便是日月山。暫且先忍忍吧,左不過就是這一兩天。等到那里我們先靠岸停停,休息些時日再找?!?p> 南雪也跟著看了看,但是她為什么卻什么都看不到...雖然現(xiàn)下對這些事都見怪不怪了,但是心里難免還是會有些不平衡,自己什么時候才能變成他們那樣厲害?
想起自己到鬼界以來一直受他們的照顧,也挺不好意思,只希望以后有什么地方也可以幫到他們。
聽到時荼的話后又想到了什么問:“日月山?明德和吐蕃的分界?”
“嗯,近年來吐蕃實力增長迅速。前些年已經(jīng)占據(jù)了西州,完全占領(lǐng)了北庭。”時荼說這話時并無表情,像是說到了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事。
后喝了一口酒說:“嗯...用你們的話是這么說。不過凡人對我們來說都是一樣的,沒什么區(qū)別。”又接了一句:“這里魚龍混雜,應(yīng)該不太平,到時候小心些?!?p> 南雪也點了點頭,又問:“這西海本不是海,為何要這樣叫?”
“不過是從前龍王的小兒子引來一百零八大河匯集此處,規(guī)模龐大足以和海并稱。又地處西邊,這才稱為西海?!睍r荼解釋。
“西海龍王?”
“前任。”
南雪聞言不解:“前任?”
時荼看了看遠(yuǎn)方的湖面,像是回憶起什么。眼中并無太多的波動,平靜地說:“小兒子匯集了這西海后,便成了西海龍王。”
“多年后西海龍王的四太子歷劫飛升。但是凡間歷劫時心懷不軌,無心他事,一心只求長生不老之法。又不知何處聽聞度朔山上的仙桃,食之可以延年益壽,長生不老。后來更是一心盜取。”
“被鬼門關(guān)的看守發(fā)現(xiàn)后,便將四太子偷盜仙桃的事稟明了天庭。后來四太子自然是飛升失敗,落入輪回?!?p> “西海龍王知道此事后勃然大怒,來鬼界找上屆鬼王理論。似是責(zé)怪他的手下將此事上報天庭,而鬼王卻沒有攔下來。自是交談未果,西海龍王向鬼界挑起戰(zhàn)爭。”
“后來兩敗俱傷,人間受難好似地獄。鬼王不忍見此便擋下西海龍王最后一擊,二人雙雙殞命,天庭下場才將此事壓下來。自此后鬼界和西海再無來往,現(xiàn)下的西海龍王是他的大太子敖枉?!?p> 南雪聽完后也微微垂眸,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解開,但是卻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心中暗暗想,原來就是因為此事才不能使用法術(shù)。要是被現(xiàn)在的西海龍王察覺有鬼界的人來此,也不知道會生出多少麻煩。
又淡聲問:“上屆鬼王,可是謝宵的父親?”
“嗯?!?p> “那個鬼門關(guān)的看守呢?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南雪抬頭看向時荼。
時荼看向地上的酒壇:“是我哥哥,自從那次的事后,他便離開了鬼界。四界游歷,現(xiàn)在想想,也有多年未見了啊...”
“抱歉。”南雪自知失言,原不該問。
時荼朝她露齒一笑:“這有什么,都過去這么久了。從前再難過,現(xiàn)在也適應(yīng)了??傄蚯翱吹穆铮疫@次蠃魚的事要是真的和西海有關(guān),我們也在理。放寬心吧,沒事的?!?p> 南雪又看了看帕子里包著的梅子,那他呢,他也是這么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