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也很生氣念芪的出言不遜,但是更沒想到道宗與劍宗某些地方的恩怨,居然已經(jīng)牽扯到了小輩的仇恨!倘若是要上升到宗門名譽,那這便是頂頂大的事情!
明言扉這話其實讓三長老很難做,他臉色一下子就有點綠。
“首席,的確是犬子有錯在先,可老夫的兒子!還輪不到別人來管!”
這就是明言扉為什么會討厭三長老的原因之一。
古板!還經(jīng)常不明事理!
不過人家道宗的長老還輪不到她劍宗首席來管,人家的長老自然有人家的掌門人來管管。
“姬倜!”渾厚的聲音,從大殿后方傳來,轉(zhuǎn)瞬間,一位身著質(zhì)樸青衣的年輕人便出現(xiàn)在大殿之中。
這年輕人身上有一股厚重的威壓,他不過是輕輕瞥了一眼姬倜,三長老背后便附上了一層冷汗。
此乃道宗掌門人,谷珀。
“跪下!”他僅僅是站在那里,便有無窮無盡的威嚴(yán)自上方壓下。
這種感覺不像第一次見劍宗掌門人明追的時候,畢竟明追面對自己的大弟子,自然是親和友善的。而這位道宗掌門人是在會客,自然是不一樣的氣質(zhì)態(tài)度。
這兩個字說出來,三長老姬倜一抹冷汗落下,立馬便跪了下去。與此同時,他的兒子也不由自主地隨著自己的爹爹跪了下去。
膝蓋落地的聲音很是清晰,不過明言扉也并沒有看他們。
“前輩!”面對谷珀,明言扉自然要彎下腰,恭恭敬敬的喊一聲前輩。
封元季也跟著抱拳彎腰,沒有說話。
這位谷珀,乃是道宗的老派掌門人了,道宗的幾位長老都是他的弟子,然而他自己卻依舊修為高深,樣貌年輕,很少有人知道他到底多少年紀(jì)。
谷珀雙手背負(fù),道:“是你師傅讓你來邀本宗去參加你那劍仙大典的?”
明言扉乖乖回答:“是。”
“行,你回去吧,本宗自會前去,這姬倜的事,本宗也會給你一個交代。”谷珀不緊不慢地說,言語間自帶上位者的氣勢。
明言扉乖乖回答:“晚輩屆時恭候前輩大駕。”
而依舊跪在地上的三長老姬倜低著頭,眼光中皆是不服。
不過這一切和明言扉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她的任務(wù)輕輕松松完成。踏出道宗大殿的時候,只覺得空氣都清新了幾分,畢竟直面一位強者的威壓,實在是件耗費心神的事情。
“狀元累不累?前頭可沒嚇到吧?”明言扉倒是很關(guān)心封狀元的狀態(tài),畢竟自己堂堂一個劍仙面對著道宗掌門人谷珀,還依舊有壓力,更別說是沒有修煉過的封狀元了。
封元季笑了,他自然地拉過明言扉的手,說:“清清,在你眼里我就這么脆弱嗎?”
明大首席也很順暢地點點頭。
對的呢,在她眼里你確實很脆弱。
“清清,跟你一比,我確實脆弱。不過你前幾天看我教訓(xùn)那位三長老的兒子的時候,你覺得我脆弱嗎?”
明言扉想了想當(dāng)時,擋在自己面前的封狀元,那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狀元這么高啊!
于是她搖了搖頭。
“并不?!?p> 那個時候,確實沒有認(rèn)為他脆弱,反而有點出乎意料。出乎意料封狀元精妙絕倫的身法,出乎意料封狀元下手的干脆和漂亮。
可以說,如果她不認(rèn)識封狀元,就光看這一手,便足夠她動心收徒了。這等天賦!不學(xué)劍!太可惜了!
“封狀元!你要不要拜我為師!”
想到這里,明言扉是第一次生出想要收徒的念頭!看到自己的劍法可以在另外一個人身上有望繼承!怎能夠不動心!
本來想在小道長面前表示一下自己是個男人,結(jié)果沒想到小道長直接跳到收徒上面去了!
這個腦回路!什么鬼?!
封元季的表情頓時有一點微妙。
“不用了,清清,我們不是至交好友嗎?怎么能拜師?”封元季這還是頭一次把至交好友的身份搬出來,就為了擋住小道長收他為徒的心意。
明言扉表示沒關(guān)系:“都是一樣的!在我眼中一般無二!”
“不,師徒和好友怎么一樣呢?”休想對我也慈愛起來。
“狀元難道不想讓我教你劍術(shù)嗎?”明言扉既然生出了收徒的念頭,當(dāng)然就一腦袋撲進(jìn)去!
封元季不知道為什么,腦子里頓時出現(xiàn)了一副畫面?;ㄇ霸孪?,小道長一身白衣,站在他身前,又好似倚在他懷里。兩人右手拿著同一把劍,雙手緊握,花瓣輕柔地落在小道長的發(fā)頂,他們一同舞劍,他低頭就能看見小道長的側(cè)臉,還是那樣清冷而美麗。他只要偏一偏身子,湊上前去,就可以……
“不行!不拜師!”封元季猛地打斷自己腦子里的畫面,趕緊拒絕小道長的拜師請求。
明言扉說:“狀元難道不想學(xué)得劍道,睥睨天下嗎?”
“不想!”
“狀元難道不想人人不敢冒犯,萬事唯自己意愿嗎?”
“不想!”
“狀元難道不想斬妖除魔,保護百姓嗎?”
“不想!”
“狀元難道不想……”
……
不想!他不想拜師!
就這么勸著勸著,兩人又到了佛宗。
佛宗這地方,明言扉熟悉得很,當(dāng)初為了放心讓她下山試煉,師父將她放到了佛宗,讓她修身養(yǎng)性,改一改性子。結(jié)果佛宗掌門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給她下了一個界咒,這界咒提升修為的誘惑直接讓明言扉做了個不開口的啞巴。
她已經(jīng)熟悉到不需要弟子帶路,簡單打個招呼就直接往大殿上去。
佛宗的大殿可比道宗的要磅礴大氣的多,甚至比起劍宗的看起來還更加華麗。
不過大殿不是明言扉的目標(biāo)地點,她要去的是大殿之后佛宗掌門人漆山零釋的住處。
漆山零釋是個脾氣不怎么好的掌門人,聽說當(dāng)年她師父是硬生生把掌門人這個位置塞給她的。為了能讓她接手掌門人,她師父煞費苦心,花樣百出。
漆山零釋是一個十分特立獨行的人,她就住在佛宗大殿之后的一棵大樹上。
明言扉帶著封元季走到那棵大樹下頭,抬頭往上看了看。
這棵樹是一顆佛宗的萬年老樹,明明已經(jīng)有萬歲的年紀(jì),可是卻比年輕的樹更加郁郁蔥蔥生機勃勃。這上頭明言扉上去過一次,不過這是漆山零釋的私人領(lǐng)地,很少有人可以得到準(zhǔn)許上去。
明言扉決定待在樹下等待,按照漆山零釋的修為,她來了漆山零釋自然知道,即便漆山零釋不知道,常年守在佛宗的佛靈前輩總是會知道的。
果不其然,還沒有站多久,那樹上突然便下了一道光影。
一個身著金色長袍的男人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臉上還是一臉的不耐煩。
“怎么又是你?”金色長袍的男人看了看明言扉,表情不是特別好。
明言扉笑臉相迎:“佛靈前輩,漆山前輩可在?”
面前的這一位金色長袍的男人,據(jù)說是佛的一串佛珠幻化而成的佛靈,這串佛珠世代相傳到了漆山零釋的手上,佛靈突然就化形成功,兩人也成了一段佳話。
“小釋忙著呢,你有什么事下次再來?!边@個佛靈似乎非常不待見明言扉。畢竟自打這孩子來了佛宗,不僅天天破壞他們倆的二人世界,還天天氣他老婆!偏偏兩個人都還說不過她!
“不知道漆山前輩正在忙什么?言扉只需要片刻便好?!泵餮造閼B(tài)度十分良好,一度非常了解這個佛靈前輩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
佛靈抱臂:“兩百年不見,升到劍仙,倒是硬氣了不少??!”畢竟以前明言扉在他面前向來是話少,但是存在感非常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