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一輛黑色大面包停在校門口,夏九淵已經(jīng)等待許久。
“上車吧?!?p> 他聽到一聲不算友好的聲音。
這輛車上,除了駕駛座和副駕駛,后面的橫排式座位上,還有四人。
也就是說,這一次靈能安全中心,派遣了六人來接他。
以夏九淵的感應(yīng),這六人的氣血都十分旺盛,基本是打通了任督二脈的真元階修行者。
他沒有什么緊張的,畢竟靈能安全中心的名聲,在大虞國相當不錯,而且自己已經(jīng)和二中簽訂了合同,有覺醒者的身份護體。
只要沒有切實的證據(jù)證明,他有反社會行為或者叛國行為,就沒有理由對他如何。
何況,夏九淵自認是良好市民,昨天更是為了圍剿魔修出了大力。
靈能安全中心,該把屬于他的獎勵,盡快發(fā)下來才是。
夏九淵看了一眼,這些人倒是沒他認識的。
他瞅了一眼這些板著臉的人,大大方方地坐上了車,看著車子開動,笑道:“這是要帶我去發(fā)獎勵嗎?
昨天晚上,我?guī)土四銈兇竺α?,不僅舉報了魔修,定位了他們的蹤跡,還手刃了幾個。
真是抱歉啊,搶你們功勞了。”
他卻沒想到,這些人聽到他的話,臉色更加難看了,簡直比咽了蒼蠅還難受。
這讓他實在是摸不著頭腦。
只是他不知道,這些第一次見面的人,為什么會對自己如此不善,實在是莫名其妙。
“閉嘴!這一路上不許再說話?!?p> 有人呵斥著,正是方圓小隊的一個成員。
狄門早就一肚子火了。
如果不是夏九淵,今天根本不會鬧出這么些事端來,依舊平平靜靜,說不定正吃著火鍋唱著歌慶祝呢。
而現(xiàn)在呢,不少隊員被處罰,在鐘靈山前輩的震怒下,更有可能倒大霉。
那是影響命運的大事!
都是因為這小子!
看他平平無奇,修為低下實力尋常,怎么有可能昨晚奪得那樣的功績呢?
要自己說,夏九淵就是個無恥的騙子,為了個人利益而說謊,坑害他們這些浴血奮戰(zhàn)之人的罪魁禍首!
夏九淵臉色很不好看,把這人的樣貌記在了心里,心中揣度著因果聯(lián)系,在靜靜思考中沉默。
半個多小時候,車子已經(jīng)開到了郊區(qū)。
山腰上有條彎彎曲曲的小路,但翻過了山坡后,那后面居然是一片很科幻的建筑群。
金屬色的基地人來人往,時常有飛機降落起飛,有建在湖面上的浮樓,有火焰噴涌的熔爐。
只是全景他還沒看上兩眼,車子就開進了一個巨大的室內(nèi)廣場,里面空空蕩蕩,卻有數(shù)十人站立。
當夏九淵下車是,一眼就看見了秦陽,這位鋒芒畢露的靈臺境劍客。
人群中,不少人的目光,都對他帶著敵意,相當?shù)牟簧啤?p> 尤其是其中兩人,那眼睛恨不得將他吃掉。
夏九淵剛下車站定,就聽到一聲冷哼,有人不屑地說道:“就這小子?我一只手就能打死他,把他虐得連爸媽都認不得!”
“不錯,我建議擂臺生死戰(zhàn),實力究竟如何,一看就明了?!?p> 石簡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確實冒功了,但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步田地,根本不可能回頭。
除了假戲真做,把夏九淵弄死,或者敲定他的罪名,把自己摘個干凈,就別無他法了。
否則一旦被發(fā)配靈界,去先鋒營當炮灰,那絕對是十死無生,這輩子也沒指望了。
一道沉悶的聲音忽然響起,如虎嘯一般橫掃整個廣場:“安靜。”
鐘靈山走了過來,看了夏九淵一眼,指著一人道:“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他說清楚?!?p> 長相貌美可愛的劉雨柔走出來,便口齒明了條理清晰地,給夏九淵講了今天的事情。
一邊聽,夏九淵一邊思考。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會出這么一檔子事,并惹出了這么多風(fēng)雨,難怪那么些人敵視自己。
十個魔修的功勞,他自認為是自己的,畢竟人是他親手擊殺,屬于自己的東西,憑什么不能伸手拿?
夏九淵根本沒覺得自己有錯,真要有錯,就是給了一些人鉆空子的機會,考驗了一回人性。
僅此而已。
這件事真要負責(zé)任的,是那些起了貪心的人,而起了貪心還知錯不改,非要死鴨子嘴硬,不到黃河不死心。
那自己除了把他們送上黃泉路,還有什么辦法呢?
總不能伸出脖子來,讓他們砍吧?
就是河里的甲魚,被廚子用菜刀砍的時候,也得把脖子縮好了,免得一刀下來頭沒了。
等劉雨柔講完,夏九淵剛準備開口,就被一道聲音搶先了。
石簡走了出來,正義凜然地朗聲喝道:“夏九淵,請你解釋一下,昨晚你憑什么發(fā)現(xiàn)了燕無奇這個魔修,被他放過后,還能順利追蹤他,而且直接跟到了他們的老巢。
第二,你有什么實力,能擊殺十名魔修,其中還有三個真元階,要知道你不過是區(qū)區(qū)的道基境。
第三,你憑什么能毫無聲息地擊殺他們,沒有受傷,沒有過多體能消耗,而且沒有被我們發(fā)現(xiàn)?
整個天藏動物園,我們起碼掃了三遍,根本沒有看見過你!”
他一個個問題,一步步將夏九淵逼到墻角,仿佛已經(jīng)確定了,夏九淵在撒謊冒功!
另一人也說道:“我們浴血奮戰(zhàn)得來的功勞,你一個毛頭小子,有什么資格奪走?
你有人證嗎?你有物證嗎?
如果沒有,憑什么敢申報擊殺十個魔修的功績?!”
他們這些話,以正義之士的口吻說出,讓本就對夏九淵不爽的其他隊員,一時間同仇敵愾了起來。
相比于夏九淵,他們更相信石簡二人,他們相處的時間很長,立場相同,關(guān)系更近。
這時候,自然更偏相遇同伴,而不是夏九淵這個“敵人”了。
聽著震耳欲聾的質(zhì)問,夏九淵耳朵有點疼,更有些不爽。
哪兒有那么多問題,事情是什么樣子,你心里沒有個數(shù)?
良知呢?
非要雙方博弈,打個頭破血流,爭一塊已經(jīng)創(chuàng)造出來的蛋糕?
夏九淵相當討厭這種,需要付出額外成本,犧牲道德,破壞規(guī)則法律,卻是為了從別人口袋里,偷走不屬于你的東西的行為。
其作為,本質(zhì)上就是小偷和強盜,只不過用了看似文明的方式。
夏九淵搖搖頭:“我討厭這種負和博弈,人類文明一直在做大蛋糕,你們卻和野狗搶食一樣,為了吃一口而砸了一口鍋?!?p> 他指著石簡兩人道:“別僥幸了,屬于我的東西,都是我自己親手創(chuàng)造的,我們有那個能力。
你們今天,恐怕要相當失望了。”
石簡眉頭緊鎖:“證據(jù)呢?”
沒有證據(jù),他依舊能夠死咬著不松口。
夏九淵譏笑道:“看來你們還不知道,我其實是覺醒者,對,就是天賦異稟的那個覺醒者。
盡管我修為還在道基境,但能力,絕不是境界能夠估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