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多疑多思
自古以來手握兵權的將軍有幾人能善始善終?
知道父皇已經開始疑心,夏瑾趁舅母入宮探望“讓舅母擔心了,斌睿并無大礙?!?p> “見公主氣色不錯,臣婦便也安心了?!毙南聟s有些心疼的,似是有些埋怨道“公主向來武義不俗,怎的傷的比四公主還要嚴重?”
夏瑾心下一驚,知道父皇為何疑心了,自己失算了,四妹武義不如自己反而傷的比自己輕,而外祖父又趁機重提義和一事......
“刀劍無眼,時運不濟,外祖父近些日子可是為斌睿的事操心了?”
“天子腳下如何闖入眾多刺客?怎會沒有人幫襯?放心,你外祖父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不能叫公主傷的不明不白?!?p> 夏瑾知道外祖父心疼自己,可眼下做的越多,越是惹得父皇猜忌“只是外賊狡猾罷了,不過是一起意外,外祖父年事已高,萬不能為了斌睿的事而勞費心力?!?p> 徐氏也是明白的人,知道公主此事作罷的意思,卻有些為難“臣婦會為公主轉告的,但公主外祖父向來言出必行,但是臣婦來時,您外祖父特意囑咐臣婦轉告公主,您就安心養(yǎng)傷,他自有安排?!?p> “現(xiàn)下匈奴與夏朝定是要議和,現(xiàn)下能有些時日休養(yǎng)生息也是極好。”
兩人見過沒多久,寧國公呈上一封奏折,大意是自己年事已高,無法繼續(xù)統(tǒng)領邊關將士,決定交出虎符,但此次公主遇刺,自己疑心是朝堂中有人與匈奴勾結,里應外合,十分擔心,希望皇上能將此事全權交給自己去調查。
一直讓皇上無法安枕的軍權歸到皇家,雖然自己是天子,但畢竟寧國公戰(zhàn)功赫赫,對方能主動上交兵權,也是好事一樁,皇上心下十分開懷,于是第二日早朝準了寧國公的請求,皇上是睡的安穩(wěn)了,可此事卻叫有些人睡不著了。
寧國公二兒子是大理寺少卿,手段也是了得,硬是從死去的刺客身體上找到一些線索,這下一些人更是坐不住了。
宣龍殿,幾位朝中重臣都在
“啟稟皇上,今年的已經開始實施水患治理,已經初見成效,長公主聰穎過人,心系百姓,大善。”工部尚書將近些日子試行夏瑾的方法,卻有良效
“這長公主卻有當年皇后娘娘的才德,這暖棚等都是皇后娘娘當年提議,這冬日里才能吃到瓜果蔬菜,長公主小小年紀能有如此才能,皇后娘娘教導有方啊。”戶部侍郎任海似是出言夸獎,可這話卻讓皇上的笑意收斂不少。
“瑾兒確實是年少有為。”多的再沒說別的
這話不知內情的人沒放在心上,宣龍殿內的呂太傅卻隱晦的看了一眼任海,這任侍郎,雖是表面捧著長公主,可這話委實戳到皇上心窩子里去。
這公主有才能不提太傅、不提皇上的教導,卻說早就已故的元后,這是何居心。
皇上當年本就對皇后忌憚不已,那不成任侍郎想讓皇上忌憚長公主?可這公主才十一歲,皇上怎么會忌憚一個孩子,就算她再聰穎。
皇上卻是有令一層想法,但多年來喜怒不形于色,挑起其他事宜“西域那邊如何了?”
兵部尚書出言道“啟稟皇上,近些時日我軍與西域一直摩擦不斷,沒有爆發(fā)大規(guī)模的戰(zhàn)役,前些日子派遣使者,似是也想與夏朝義和......”
今日燕京城內突然傳言,長公主酷似元后,想出治理水利郎策,造福百姓,當年皇后娘娘發(fā)明暖棚、皂角、使棉花增產、用鴨毛填充衣物等等,樁樁件件都是利國利民的,現(xiàn)下長公主有皇后娘娘的才智,定能繼續(xù)造福百姓。
那邊有人說,長公主武義不俗,繼承寧國公的將帥之能。
什么你說長公主是個女娃?
當年姜皇后就能上陣殺敵,戰(zhàn)功赫赫,公主是她的孩子怎么就不行?
我聽某某說,前些日子長公主在街上遇刺,身上都中箭,了還面不改色,什么你不相信?我三姑、六婆等當時就在邊上親眼看到的。
一時間斌睿大長公主的名號在燕京城達到一個很高的威望。
剛開始寧國公還并未放在心上
夏瑾又在養(yǎng)傷,并未聽到傳言
這日皇上又來看望夏瑾,此時夏瑾的傷口隱隱愈合,已經可以坐著看些書“兒臣參見父皇。”
“免禮,瑾兒受傷了,就該好好養(yǎng)著,怎么還在書房坐著?身邊的人怎么伺候的?”
夏瑾怕父皇責罰宮人,忙說“無關旁人,兒臣實在是躺著無聊?!?p> “朕忘了,上書房里你最是用功,在朕壽辰上你獻上的治水之法試行已經取得很好的效果,你可想要什么獎勵?”
“父皇,您在那日已經獎勵兒臣了。”
“難道你就不想求個恩典重新回到武場?”這話叫夏瑾心下一跳,怎么不想,現(xiàn)下已經得罪太后,若不是外祖父生辰,自己也無法解除禁足,又因著受傷才躲過繼續(xù)的貴女的學習
“父皇,兒臣......若說自己不想回去武場過于虛假了?!毕蔫南逻€是有些不滿的,自己在上書房沒人能比的過自己,三歲開始識,六歲就能將四書倒背如流,寫的策論能叫太傅們都贊不絕口,卻要被奴才為難,雙腳困在方寸之內,自己如何甘心。
皇上沒接夏瑾的話而是問到“前些日子你皇祖母命人教你禮儀,你怎的大打出手?”
夏瑾摸不準父皇的想法,似是有些不滿在心,生氣道“那人實在過分,兒臣乃嫡長公主,怎由得一個奴才放肆!”
‘我乃夏朝先鋒,怎由得他們放肆,且看我如何收拾他們?!?p> ‘怎的你不信?假以時日,我定要讓這匈奴向我夏朝俯首稱臣!’
夏瑾見父皇不答,有些疑惑“父皇?父皇?”
皇上從往事的回憶中走出“你的性子和你母后很像?!苯┤兆硬恢獮楹慰偸悄芟肫鹨郧暗氖虑?,尤其是那記憶中意氣風發(fā)的女子愈發(fā)鮮明。
“從小到大,這話兒臣都不知聽父皇說過多少次了?!?p> “你母后當年也有想治理河患的想法,你寫的策略與你母后應當也是不相上下的了,她總是有些奇思妙想,旁人難以企及?!?p> “父皇就是哄兒臣開心,那策論可不是兒臣一人的功勞,還有弟弟妹妹們的想法也在里面,太傅也潤色了不少,此事能實施下來絕對離不開父皇的支持,兒臣臉皮薄,莫要再夸獎兒臣了?!闭f著似是小女兒般不好意思,拿起桌子上的書,將臉遮擋住,掩蓋住眼中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