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恩正欲將那畫與劍收往乾坤袋中。
身后卻傳來了響動。
方才兩人進(jìn)來的那處木門旁,不知何時,又出現(xiàn)了一扇相同的門。
一身灰色衣袍,面上覆著一塊黑布,只隱隱瞧得見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眸的年輕男子,一身血跡的自那門中走了出來。
那雙眼極為漂亮,與下方的紅色淚痣相互交映著,美的動人極了。
那男子瞧見季恩二人,微微怔楞,隨及便兇狠的瞇起了眼睛。
環(huán)顧四周后,抬起步子向著兩人走了過來,在玉棺前站定。
待那人瞧清楚了季恩的模樣后,心底滯了一下,隨即便將這惱人的情緒丟到了一旁。
自嘲般的搖了搖頭。
她眉間沒有他的印記,她不是她。
自己究竟在自欺欺人些什么。
想著重新抬起了眸子,啞聲開了口,“那兩樣?xùn)|西,二位大可拿去。只望不要與我搶剩下的這件東西便好,它對我極為重要?!?p> 在這人剛剛踏入這件密室開始,柳煜便繃緊了身子,拉住了季恩的手。
野獸般敏銳的直覺告訴他,此人非常危險。
聽見他的話,柳煜挑起唇角。
“何物?拿出來我們瞧瞧,再談相讓,也不是不可。”
聞言那人眼中劃過一道冷芒。
自己現(xiàn)在身負(fù)重傷,斷不是他們二人的對手,暫且忍忍。
輕聲應(yīng)道,“好?!?p> 說著伸手摸向了那棺材的底部,咔嗒一聲,那處便陷下了一個小槽,一塊灰色的小石靜靜的躺在其中。
瞧見那灰色的小石,男子瞬間眼眶通紅,激動的將它伸手便拿了過來。
柳煜瞧見那小石頭,便歇了心思,又見此人極為看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聳聳肩便開了口。
“你若是要,那便拿去吧,反正這對我們也沒多少用處。”
那人見此,斂斂眸子,微扶行禮。
“謝過?!?p> 話畢,身形一閃,一道灰色煙霧升起,此處已尋不到他的身影。
柳煜見此嚇了一跳,“這,青天白日見鬼了?”
那已飄往門口的灰色煙霧聞言,一個踉蹌。
自己不與這沒見識的鄉(xiāng)巴佬計較。
季恩輕笑一聲,將畫與劍收入袋中,拉著柳煜便離了此處。
順著木門,走到那白色大門處,輕輕一推,那門便極為輕巧的向著兩邊兒散了開來。
季恩瞧了旁邊敞開的黑色大門一眼,暗道,“看來那人是從這鬼道過來的,看著那一身的傷,想必是極為兇險的,幸好?!?p> 還不等季恩反應(yīng)過來,柳煜便拉著她往出口處走了過去。
等到兩人翻身上劍,出了這地洞時,柳煜舒服的喟嘆著。
“可算是出來了,在那陰濕黑黢黢的古墓里,差點沒憋死我?!?p> 季恩拍了他一把,翻身下劍,笑著開了口。
“接下來想去哪里?”
柳煜抬手收了劍,放入鞘中,微微思索。
“唔?!?p> “我此前來岑溪,就是為了這古墓來的。”
“下一站的話,我們就去通遼吧,那處的溫泉我可是久聞盛名了。”
“好。那便走吧。”
月色溫溫柔柔的灑了滿地,樹影婆娑,沙沙作響。
兩人的影子被拉了很長很長。
枝頭一只頗為肥碩的小鳥兒,輕輕的喚著。
“啾,啾啾?!?p> 柳煜將手臂環(huán)著枕在脖間,月色下季恩的臉越發(fā)顯得精致迷人。
微微瞇眼。
柳煜覺得,自己現(xiàn)在真是分外舒暢了。
密密麻麻的字
好像忘了解釋怎樣破除幻境了,補(bǔ)上補(bǔ)上。 最關(guān)鍵的在于‘堅守’二字。 不論柳煜會選擇哪一方,最重要的是他能否堅持下去。 不為他人動搖,不為自己動搖。 這才是幻境的意義。 不是那鋪天蓋地的血為其賦值,便可動搖了的。 當(dāng)然,這是在基于不傷害別人的基礎(chǔ)上的。 出于私心便傷害他人,這一切選擇都沒有了意義,因為結(jié)果早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