濰城府衙的大門口,接到手下消息的江遠(yuǎn)山第一時間便是來到了此處。
門口濰城府令樓喬在此處已經(jīng)等候多時,見到江遠(yuǎn)山的身影,臉上全是惶恐之色。“咚”的一聲,重重的跪到了地上,行了個大禮:“下官,濰城府令樓喬拜見王爺!下官有罪,還請王爺降罪!”
江遠(yuǎn)山雖知這事與樓喬無關(guān),但臉上還是沒有什么臉色,對著樓喬就劈頭蓋臉的罵道:“你們府衙的雜役是怎么辦事的!連個七八歲的小孩兒都看不住,朝廷算是白養(yǎng)你們了!”
樓喬的臉都嚇白了,不住地在心里祈求日堯神女保佑,看在他今天給她舉行這么大的祭祀的份兒上,保住他的烏紗帽。
過了一會兒,江遠(yuǎn)山才穩(wěn)過心中的怒氣,對著樓喬說道:“罷了,那混世魔王的性子你們也降不住。帶我去看看,他是怎么逃跑的!”
樓喬聞言,這才放下心來,看來王爺沒有怪他的意思。這多虧神女保佑!看來以后要多去神女祠上香祭拜。
想著,樓喬便帶著江遠(yuǎn)山去了府衙的后院一堵墻前。這里剛好有一個狗洞,可容一個身形纖瘦的成年女子通過,更不要說七八歲的小孩子了。
另一個灰頭土臉的衙役過來稟報事情的始末:“回王爺?shù)脑?,小人是今天?fù)責(zé)守著小世子的衙役。酉時三刻的時候,房內(nèi)的小世子突然喊叫,說自己肚子疼。小人唯恐世子出了什么事,值守的幾個弟兄和我便一起進(jìn)去查看。誰曾想,等我們進(jìn)了房內(nèi)后。世子他趁我們不注意,躲在門后,溜了出去。等我們們反應(yīng)過來,找到這個狗洞的時候,便見世子已經(jīng)爬過狗洞溜出去了?!?p> “……”江遠(yuǎn)山聞言,氣的話都說不來。想他江遠(yuǎn)山的兒子,竟有一日,淪落到爬狗洞的地步。這要是傳到朝中,他的臉面何存!
旁邊的樓喬心知為今之計是盡快把小世子給找回來,便在一旁勸慰江遠(yuǎn)山。
江遠(yuǎn)山自然明白!于是喚來了心腹,在他耳邊低語一番,交給了他一塊令牌。
心腹拿到令牌后,鄭重的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王爺,我這便安排府中的衙役出去尋找小世子。就算是把濰城翻個底朝天,我也會把世子給帶回來!”江遠(yuǎn)山的一切動作都被樓喬看在眼里,他視若無睹,只是在等江遠(yuǎn)山吩咐完后,便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場。
江遠(yuǎn)山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此處。
樓喬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深深地松了口氣,也離開了此處,去往府衙前堂,安排人手。
再說沈芙瑾這邊倒是快活得很,從賣花燈的小攤離開后,她便提著自己的戰(zhàn)利品,在一個餛飩攤吃起宵夜來。
賣餛飩的是個老婆婆,見沈芙瑾獨自一人,還以為是和爹娘走散了。拉著她關(guān)懷備至,噓寒問暖。
直到沈芙瑾再三表明自己只是來嘴饞來吃宵夜的,又說了自己家就在這附近,讓她不必?fù)?dān)心。呃!畢竟又時善意的謊言能夠省好多事。
老婆婆放下心來,煮起了餛飩。餛飩是現(xiàn)包的,皮薄餡多,很是誘人。雖然她看著年紀(jì)很大,干活卻很利索,一碗餛飩很快就包好了,沸水下鍋,在碗中放好了調(diào)料和拌菜。等餛飩一個個都浮在沸水表面,再將它們撈起,放入碗中,淋上熱湯。
一碗香噴噴,熱騰騰的餛飩就完成了。
吃完了宵夜,沈芙瑾就有點犯困,便慢悠悠的走回客棧。
在經(jīng)過一個人跡罕至的小巷子時,里面的情景引起了沈芙瑾的注意力。
那是四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將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堵在巷子中。只不過他們背對著自己,看不見樣貌,但從他們的行為來看,也知道不是好人。
領(lǐng)頭的還有一個身形壯碩的婦人,其他人對待她很是敬畏的樣子。
“哼,小兔崽子,這下看你往哪跑!”尖利的聲音傳入耳中,這讓沈芙瑾很是不適。不知為何想起了上輩子讀書時,班上幾個頑皮的學(xué)生用長長的指甲刮黑板的聲音。
離那壯碩婦人很遠(yuǎn)的沈芙瑾都是如此,更不要說直面她的男孩,明顯的皺起了眉頭。
就在這時那男孩注意到了巷口的沈芙瑾,眼中閃爍著狡黠。
這一切都被沈芙瑾看在眼里,莫名的,她就感到了不安。
果然,男孩大聲喊道:“小姑娘,快去濰城府衙找樓府令救我!我定有重謝!”
壯碩婦人和她手下們一下子回過頭來,看到了站在巷口的沈芙瑾,眼中還帶著幾分狠厲。
“沒想到??!居然還有人來救你。不過,你以為這么個小丫頭能做什么,只不過是給我加了幾分籌碼罷了!你們給我上,抓住那個小丫頭。”壯碩婦人指揮著手下來捉她,自己在那里盯住男孩,不讓他伺機(jī)逃跑。
按理說沈芙瑾站在巷口,離他們比較遠(yuǎn),逃跑也萬無一失。
誰知那看著不怎樣的手下,卻個個都是高手。兩三步就快速的閃到沈芙瑾身邊,等她還沒有緩過來就拽住了她,把她拉到了巷子中。
四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她,沒有放狠話,直接下了死手。
沈芙瑾只能盡量躲避,卻根本沒辦法還手。她修習(xí)心法不過一年,雖丹田中已有內(nèi)力,但畢竟沒有學(xué)過什么攻擊的招式。六歲以前,褚千機(jī)只教了她醫(yī)道。
難道用那針法抵擋這四人的進(jìn)攻嗎?恐怕還沒等她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就已經(jīng)死于他們的拳下了。
幸好那壯碩婦人直言要留活口,這四人便沒有再對著沈芙瑾的命門出手。
不過幾招的功夫,沈芙瑾就敗了下來,被四人擒住。
壯碩婦人走了過來,捏住沈芙瑾的臉頰,盯著她看了會兒,笑道:“真是個好苗子,瞧著細(xì)皮嫩肉的。若是把她賣了,定能值不少銀子!哈哈哈……”
此刻壯碩婦人和她手下的注意力都在沈芙瑾的身上,一臉貪婪,并沒有注意到身后男孩已經(jīng)悄悄地拿出袖子里的匕首,準(zhǔn)備給婦人致命一擊。
沈芙瑾沒有管捏的她臉頰發(fā)疼的手,斜著眼卻注意到了男孩的動作,心中不禁嗤笑。
果然,那男孩的匕首還沒有刺到婦人,就被她的手下發(fā)現(xiàn),只一招就把匕首打落在一旁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