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萬鬼之王?
林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是好好一個人類,與鬼怪更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怎么就是萬鬼之王了?
這蟾蜍小心查看著林棟的神色,生怕對方怪罪自己,繼續(xù)說道:
“陛下,您身前著業(yè)火印記,小的絕對不會認(rèn)錯的!這業(yè)火戰(zhàn)甲是您之前最喜歡的戰(zhàn)甲,業(yè)火一出,萬境成灰,天地不復(fù)?!?p> 林棟再次一愣,用手摸了摸拿墨玉色的標(biāo)記,隨即想到那次與噬靈鬼決斗時,還好這業(yè)火突然變大,及時護住了他的心房。
可這魔桀又是怎么回事?難不成我穿越過來變成鬼了?難不成我跟李先河、陳倫、李夢歡他們不是同類?
“陛下您不必著急,有些事情時間久了總會想起來的。眼下您的確屬于人族,至于這其間的因果,說起來就復(fù)雜了……”
神鬼大戰(zhàn),魔桀敗了,陷入罔生境,殘念入了林棟之體,復(fù)雜嗎?
這特么一點也不復(fù)雜好不好?!
倒是這血獄山,卻藏著更多更深的秘密。
魔桀罔生之后,其妻殤焉萬念俱灰,便帶著諸多秘寶離開鬼域,化身為這血獄山,為避免任何人的叨擾,布下一百零一道殺陣。
這血雨、荊棘、蝠奴、金蟾蜍都算作其中,所有為了秘寶而來的修行之人,無論人與仙,都會死在其中,永世不得超生。
“陛下!那次戰(zhàn)爭之后,娘娘她一直在等這樣一個機會,等著您重新出現(xiàn),可是如今我的靈力無法喚醒她,只能您出手了!”
林棟點點頭,輕聲說道:
“不急,不急,就讓她先睡著吧,緣分到了,自然便會相見。眼下你抓緊把方才的迷陣給我除去,李夢歡她人去哪了?還有這蝠奴怎么解決?”
金蟾蜍有些意外,但陛下的話不得不聽,只見他呱呱叫了起來,卻與那床上的風(fēng)鈴之聲相同。
三聲之后,眼前的桌椅和床都消失不見了,黑色的墻壁和燭火也不見了,方才那道門也不見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幻象,林棟和李夢歡此時正在這蟾蜍的肚子中。
林棟看了看李夢歡,趕緊閉上了眼睛,看來師姐也著了這東西的道了。
他瞪了這蟾蜍一眼,你特么的,居然還男女通吃,有沒有點職業(yè)道德!
李夢歡剛從幻境中解放出來,看著滿地的衣服,再看看站在不遠(yuǎn)處的林棟。
“啊”的一聲慘叫,她殘忙拾起了衣服,背轉(zhuǎn)過身去。
林棟哭笑不得,這是典型的自己看不見,就以為別人看不見,沙雕。
他嘆著氣也轉(zhuǎn)了身,繼續(xù)向那蟾蜍問道:
“還有一件事呢!你能讓這些蝠奴散去嗎?若能,我便寬恕你了!”
金蟾蜍趕忙叩首謝恩,感激的說道:
“陛下放心,這事不難,如今您在小人的肚子里,我不但能帶您走出山洞,還能幫您遮蔽血雨,送您走出這血獄山!
只是希望陛下將來見了娘娘,千萬莫要提起今日之事,不然我連鬼都沒得做了!”
“行!我答應(yīng)你了,你快送我們出山吧,人間的事情,我還有很多沒處理完!”
金蟾蜍一聽,身影頓時化為無形,空地之上突然出現(xiàn)了兩把柔軟舒適的座椅。
林棟他們坐好之后,便能感覺到地面有些輕微的顫動,已然是那蟾蜍已經(jīng)在向山下奔走了。
“小師弟,這是怎么回事?明明剛才你還和我在床上……這一切,我是中了什么幻術(shù)嗎?”
面對李夢歡有些嬌羞的表情,林棟只能默默在心里擦汗。
好你個東西!居然頂著我的皮囊想要逼我?guī)熃憔头?,剛才答?yīng)你的事情我的好好想想了!
“師姐,剛才我們被分開了,你看到的那個,真的不是我,都是幻覺,不要放在心上,把它忘了吧!”
“如果人家不想忘呢?”
“???”
空氣一下子尷尬起來,林棟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即便與她一起經(jīng)歷過幾次生死,卻沒有任何事情能改變她腦殘的本質(zhì)!
一陣煙云飄過,林棟和李夢歡不知怎樣就出現(xiàn)在了山腳之下,終于安全了。
回首向那座血紅色的山體望去,林棟心中突然出現(xiàn)了某種悸動,像是一種召喚,更像是一種宿命。
真正的宿命就在眼前,林棟的手臂又被李夢歡纏住了,這粘人的家伙,等回天機院了我就把你給甩掉!
……
林棟和李夢歡馬不停蹄的趕回天機院已經(jīng)是兩日之后了,入了大門,穿過修行的院子,卻見一個身著橙色布衫,體型和樣貌都十分清秀的人,拄著兩根拐杖走了出來。
“師妹,師弟,你們終于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李夢歡盯著他看了看,沒見過:
“你是誰?憑什么叫我?guī)熋??你該不會是新來的奸?xì)吧?”
“呸!”那男子氣的一掌把拐杖拍碎了,往前走了兩步,pia擊一聲癱坐在了地上。
“我是你二師兄?。男】粗汩L大的,現(xiàn)在我瘦了,也帥了,你居然認(rèn)不出我來了,悲哀,真是悲哀……”
說完,他竟像個孩子般哭鬧了起來。
林棟仔細(xì)敲了敲他的眉眼,還真特么是二師兄,這才幾天沒見,怎么瘦成這副鬼樣子了!
“二師兄,你這是怎么弄得?我們都認(rèn)不出你來了!”
朱有容隨意的坐在地上,輕輕咳了兩聲,以兄長的口氣說道:
“還不是因為你小子,為了給你找什么葵靈,我跑了不知道多少座山,跑的腿都瘸了……
不過你也不要太自責(zé),兄弟嘛,兩肋插刀!我這還不算慘的,比我慘的都在后面癱著呢,哈哈哈。”
朱有容就這么原地自嗨起來了,一邊跺著地面,一邊疼的直叫,卻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林棟不忍直視,果然一個人的身材相貌都可以發(fā)生變化,唯獨這心智……三歲看八十?。?p> 他更在意的是其他人的情況,便趕忙進入大堂之內(nèi),里面果然整齊的擺著七張病床。
大師兄躺在第一張床上,第二張床是空著的,三四五六七號床上分別躺著其他的師兄。
他們身上衣服的顏色也各不相同,大師兄是紅色,方才的二師兄是橙色,其余的則是黃綠青藍(lán)紫。
在稍遠(yuǎn)的桌子上,還有一個頭發(fā)凌亂的老爺爺,手臂拄著頭,已經(jīng)累的睡著了。
葫蘆娃,葫蘆娃,一根藤上七個瓜……你們這幫人,真特么會玩,玩什么不好,居然無師自通了cospl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