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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天下之蠱惑

第十九章:人氣兒

傾天下之蠱惑 云與水或竹 3250 2020-03-23 15:23:03

  “倘若你有內(nèi)力,我不信你不會用來清涼。為了你身旁的小姑娘,你也會用。”

  席絡(luò)聽了這話,不由得點頭,怪不得她六月間跟著云梵再外面晃蕩的時候沒有中暑,不過她自己下山就明顯覺著熱的要死,她當(dāng)時還以為是山上比山下清涼許多呢。

  “但這樣就很好了,最貼近自然?!毕j(luò)開口道。

  公允華淡淡的瞥了一眼席絡(luò),席絡(luò)當(dāng)場就完全躲在云梵背后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痹畦笠姽嗜A這么一說,當(dāng)場就反唇相譏。

  席絡(luò)見云梵又開始冒火氣,當(dāng)場就說到“啊哈,這天氣真熱啊,等下有沒有瓜?”

  一說到瓜,云梵臉色當(dāng)場就緩和下來了,得知道,他們兩個人很久沒有吃瓜了……

  公允華也沒有說什么,三人依舊往下一個地點而去。

  幸好在夕陽西下的時候,三人騎著水牛渡過了青草地,并且找到了人家歇息。因為兩位小姑娘連著幾天都沒有洗澡來著,經(jīng)過今天這么一曬,云梵傍晚吃了一碗面后,就坐在門外的大石上,眉頭皺了又皺。

  “怎么了?”端著小果子來的席絡(luò)開口問道。

  云梵一手抓了幾個“身上餿了。”

  “沒事啊,到下一個地方,我們下澡堂子……不是,我們可以去青樓洗個澡。”

  之所以去青樓洗澡,是因為青樓里洗澡真的比其他地方洗澡都要安全,總不可能在人來人往的客棧洗澡吧,且不說安不安全的問題,就是男女混用。青樓不一樣,尤其是青樓那些比較有名氣的姑娘們,對于洗澡這一會兒事是十分在乎的,而且席絡(luò)曾經(jīng)在花魁哪里洗過澡,那效果真的不是一般的爽。

  “但是我現(xiàn)在就想洗澡啊,一是沒有地方,二是沒有衣服。”

  “我覺得吧,”席絡(luò)在云梵剛剛打掃的地方坐了下來“你這是因為自己完全被壓制鬧心了?!?p>  一說到這個,云梵對著夜空翻了個白眼“我有什么辦法,我在乾坤閣、在華鵲谷、在京城那都是橫著走的,這次無緣無故被人廢了武功……”

  “只是壓制了武功?!毕j(luò)默默地更正道。

  云梵白了一眼席絡(luò)“還天天給我找氣受,我看這大叔是更年期了!”

  席絡(luò)略略扶額“阿梵,你不知道你一講人家老的時候,人家會給我壞果子吃;而且人家也不老啊,就是看著比我們老成?!?p>  “聽你這語氣,你還喜歡和他在一起不成?”

  一接受到云梵的眼刀子,席絡(luò)連忙笑笑“沒有沒有,就是有這人在,阿梵就是活的了?!?p>  “我以前不是活的么?”云梵頗為不滿的說道。

  “活的有很多意思啊,你那是生存,不是生活。就像是雖然碰到喜歡的風(fēng)花雪月會會心一笑,但是看到好玩的、好吃的并不會參與進去?!?p>  “你就不是這樣么?”云梵現(xiàn)在臉色已經(jīng)緩和了。

  席絡(luò)摸摸后腦勺“那是,但我喜歡和阿梵在一起,因為和阿梵在一起,我可是在武當(dāng)山下打下了一片江山呢!但是阿梵太強了,強的似乎就沒有人能夠引導(dǎo)來著?!?p>  一聽到這話,云梵就陷入沉思了。不可否認,每次看到公允華的時候她都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吵過之后就覺得心里輕了一些。

  “這個人太危險了?!痹畦笳f著一口咬掉一個果子,竟然發(fā)現(xiàn)是甜的“這果子哪里來的?”

  “就是他摘得?!?p>  不用說,這個他必然是公允華了。席絡(luò)成功看到云梵的手停了一下,但云梵還是繼續(xù)啃果子了。

  “你們還要多久才睡覺?”不知不覺中,被談?wù)撝械娜司驼驹诹碎T口。

  云梵看天,天上無月;看地,地上無水。然后就看著盤子里的果子,一口接一口吃。

  “小孩子要早睡早起,才能長得高?!惫嗜A掩嘴道。

  云梵手上停頓了一會兒,然后繼續(xù)啃果子,但是啃完之后還是忍不住的說到“知道了?!?p>  “小姑娘還是早點睡得好?!惫嗜A丟了一句話,就自己進去了。

  席絡(luò)見公允華不在這里,好一會兒才道“這人又變得十分奇怪了”

  云梵點點頭“這人但凡在十分清醒的時候,身上總有一股殺氣,我相信,如果我們做的比較過分,他覺得毫不猶豫的讓我們骨折或者死去?!闭f著,云梵環(huán)顧一周。

  “所以阿梵為什么一直惹怒這個人呢?”不是有句話么,叫“逆來順受”。席絡(luò)想到。

  “因為,我忍不住。”

  云梵說的沒錯,自己最重要的師傅、最重要的心上人就這樣一個在京城一個在南疆,無論是去哪個地方,但凡有公允華的出現(xiàn),云梵就覺得那將是滅頂之災(zāi)。盡管她選擇去南疆,是因為他覺著公允華對京城更熟悉,但南疆道路曲折,一是拖延路程,一是在路上可以乘機甩掉或者留下些什么信息。但就算云梵做出了對她來說最為有利的選擇,但這樣拖延、壓制還是讓她的心,整個都在懸在不安之中。

  兩人吹了半個時辰的風(fēng),隨后就去歇息了。

  一連走了四五日,路上倒也是太平。不過后面大約是公允華急了,雇了兩匹馬趕路。騎馬可比雙腳走快得多了,還沒到黃昏三人就闖過了樹林,但樹林后面卻是懸崖峭壁之類的。這條路是云梵選的,因此看到這場景,公允華當(dāng)場就看了一眼云梵,然后云梵卻只顧著見到這場景異常興奮的席絡(luò)。之后甚至是直接下馬,由著席絡(luò)走到盡頭。

  “我還從來沒有看過這樣波瀾壯闊、不,是壯烈、十分壯烈的夕陽,真的天地間都是最為絢爛的紅色、黃色還是橙色?哈,就是一種極其妖艷的顏色?!?p>  看到席絡(luò)這樣開心,云梵跟了上去,略略看了一眼腳下的萬丈深淵,然后抬頭看著遠處的夕陽:這個地方,甚好。

  直到三足烏的身影消失了大半,兩人也沒有挪動的痕跡。

  在身后等的有些不耐煩的公允華走了過來“該啟程了?!?p>  席絡(luò)立刻讓出了個位置,她是覺得這個公允華最近的臉色是越發(fā)的不耐煩的,看著有點像狂躁癥一般。

  狂躁癥這個詞還是席絡(luò)在武當(dāng)山下認識的,因為后面云梵時不時的發(fā)脾氣,席絡(luò)下山的時候有問過神醫(yī)來著,當(dāng)時羅列了很多病癥,但席絡(luò)對狂躁癥的記憶比較深刻。

  “這里看夕陽多好,反正現(xiàn)在趕不趕路不都是要露宿么?!?p>  一道清風(fēng)吹來,公允華覺得近來頭疼略略有所緩解,是以臉色緩和的走了過去“這夕陽有的是時候看,皇宮中有座高塔,看夕陽或朝陽都是極好的?!?p>  “哪里能和這里比么?”云梵頗為挑釁的看著公允華。

  公允華搖搖頭“不管怎樣,先走?!?p>  “不要,我需要欣賞欣賞美景?!?p>  一旁的席絡(luò)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云梵,但此刻的云梵卻是非要和公允華作對一般,就是不動。席絡(luò)見公允華已經(jīng)皺著眉走了過去,立刻小跑著要走過去。

  “你……”

  公允華還沒說出口,云梵一手把住公允華的手臂往崖下跳去,雖然就在這個時候公允華的內(nèi)力被壓制了,但是身子還是不由自主的跟著云梵而下,不然依著公允華的體力優(yōu)勢,比較嬌小的云梵還真掉不下去……

  “阿梵!”席絡(luò)立刻沖了過來,但立刻被一名女子抓住了,而眨眼之間就有一名男子也往崖下跳了。

  從后面抱著琴慢悠悠走出來的音無息,臉上頗為震驚:他大師兄這是為了什么,不要命了?

  即便計無策一到這里立刻跳了下來,但是很不幸的是,因為他沖出來的位置不怎么對,加上崖下云霧比較厚,他的位置華麗麗的偏移了。

  一看到公允華被拉了下來,云梵眼里閃著小確幸,然后就松開手去了,但因為兩人是同時下來的,就算松開手相處的距離也沒有變。公允華也沒有立刻拉住近在咫尺的小姑娘。

  “我早該知道,云無意是你的師傅,你怎么會不用藥。”

  云梵覺著她沒有必要回答公允華的問題,索性就看著頭頂上的云霧。

  “你這張臉還真是礙事。”公允華低聲道。

  云梵皺了皺眉頭,道“等下就不礙事了,公允叔叔的也不礙事了?!痹畦笠庥兴傅目戳丝吹紫?。

  “哼,”公允華略略一笑“你怎么想著就要和我同歸于盡呢?你竟然知道自己身上背負的什么,為了你的幾個師傅,你也不會輕易赴死?!?p>  “因為你是十分危險的人。你死了我不知道君師傅他們會不會活著,但你不死君師傅絕對不會活著。”云梵氣沖沖道。

  “哦?這么確信?”

  云梵嘆了口氣“何況,我家也不就是只有我一個血脈?!?p>  公允華一把拉住云梵,隨后將云梵頭上的簪子拔下來,直接插在懸崖上減緩掉落速度“那真是不巧了,我們都不會死。”

  “就算不死,”云梵斟酌再三“能拖住你也行,我相信他們會有辦法?!比缓笤畦罂吹焦嗜A的手已經(jīng)在流血了,當(dāng)下就一哂笑“你用這個簪子來阻止,是不是有些妄想?”

  公允華將已經(jīng)磨至齊手的簪子丟開,再隨手抽取了一根簪子“我需要時間恢復(fù),只希望這個崖夠深?!?p>  云梵想了想,總覺著一個人下降的速度比兩個人下降的速度慢,就說道“你或許放開我能活的久一點?!?p>  “你現(xiàn)在沒有推開我,不是說明你也想活著么?!惫嗜A并不在意,再次丟棄簪子抽取一根釵來,云梵頭上攏共三個金飾,但兩邊隨意扎著的辮子上還有束帶,不過辮子被風(fēng)吹散了,只有帶著結(jié)的束帶隨風(fēng)猛烈的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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