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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胡說

二十八:非常之謀

凈胡說 墨醇 2698 2020-04-08 10:52:15

  圣仙暗吃一驚,覺得蹊蹺,于是躲在一邊,聽這幾人談話。

  “妖王此話當(dāng)真?背叛眾迷的下場,你我都很清楚,恕本君——暫不能相信妖王的誠意!”

  “哈哈哈,天帝盡管放心!欺瞞天帝的下場,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本王還不至于涉這個險!本王既然今日敢只身來此,自然相信天帝能保全本王,若說誠意……哈哈,本王卻有帶來一計!”

  “哦?是何誠意,妖王不妨直說!”

  “本王有一女名叫魔絡(luò),本王有心嫁于天帝。若是天帝肯娶,豈不是雙方誠意皆可見了?若仙妖兩界能結(jié)此姻緣,再要聯(lián)手豈不是順理成章?本王女兒做了帝后,也好為我妖族留條后路!”說著,便聽見魔移肆意的笑聲。

  蛟蛇擔(dān)憂地望了一眼天帝,魔移竟敢提出這樣法子,他生怕天帝此時就震怒之下大開殺戒了。若是真這樣,別說自己功虧一簣救不出月涂,仙妖兩界隨時大戰(zhàn),更是不利!

  然而天帝只附和著冷笑兩聲,鎖著眉頭并未致以可否。反倒是圣仙沉不住氣了,步入殿中,一臉怒氣,喝到:“大膽天帝!竟敢私下與妖族來往!你可知罪!”

  天帝猛地站起身,惶急不知所措:“蓮兒?”

  圣仙此時出現(xiàn),確是出乎天帝意料之外。帝宮外眾多兵將和結(jié)界,天帝防了守澈,防了眾迷,原以為她還在氣頭上不會來,單單不曾防她!

  如今看來,他眼中既是驚又是悔,但更多的,似乎卻是怕圣仙會攪了這樁計謀的怒氣。

  “喲!是圣仙??!小王這廂有禮了!”妖王仍自在坐著,一雙眼睛不安分起來,戲謔道。卻不想對上了兩雙駭人怒目。

  “妖王客氣,只是若你還敢再逗留我天界,本尊可要無禮了!”圣仙不屑地冷哼道。

  妖王自知不是對手,見連天帝都怒目相向,便沒好氣地悻悻而去。

  圣仙走上前,質(zhì)問道:“守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身為天帝,與妖界私下結(jié)盟,你可知道——”

  天帝獨(dú)自面對圣仙,依舊冷冷道:“我只知道,與妖界聯(lián)手,與魔族一戰(zhàn),我必勝無疑!至于仙界眾人的議論不滿,我自能處理,不必勞圣仙掛心!”

  “魔移生性狡黠,怎可輕信!”

  面具下的嘴角鄙夷地一彎:“等我娶了妖族公主,他女兒在我手中,還怕他反悔不成!”

  “你真要娶她?”圣仙心中一驚,涼下半截:“好!就算你不考慮……”

  她頓了頓,又改口道:“熾焰與水靈之事,難道還不以為訓(xùn)嗎?誰能保證他們不是故技重施?屆時,五行子少你金行一將,難道是區(qū)區(qū)幾個妖族中人能補(bǔ)的?若非——你還要我為你受一次折花之痛!”

  “火行子當(dāng)時意亂情迷,毫無警戒才會身中魔毒,怎可與我同日而語?再說,我另有千年道行,即便受了魔毒,也不必圣仙搭救。”天帝有了些猶豫,但仍逞強(qiáng)道,“我自有辦法!魔移再無人性,又豈會忍心讓自己的女兒做寡婦!”

  “除此之外——難道你真的毫無掛念?”圣仙聽了這一番冷冰冰的話,怔怔地不禁淌淚,“那我呢?我算什么?”

  天帝見了圣仙淚眼朦朧的樣子,心中傷口不覺一陣刺痛,慌忙佯裝不屑地別過身去:“圣仙乃五行之主,若有命令不許,我金行子自然只能服命?!?p>  圣仙眼神頓時黯然,哽咽著,掙強(qiáng)著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太過傷心失落:“所以——昨日你不去守塵的婚禮,不是為了我,是為了籌謀這件事!”

  “是!我既已命人告知因果,圣仙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些!”他仍舊嘴硬,不肯罷休。

  心口越發(fā)痛了,額頭上滲出層層汗來,似乎比那千年前扎扎實(shí)實(shí)的一劍更痛!蒼白的唇被咬出了血,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幸而扶住了一邊的銅鶴燈。

  天帝一手撐在燈上,一手死死摁著似裂的胸口,勉強(qiáng)道:“我一向有意與魔移聯(lián)手,恰巧昨日才稍有進(jìn)展,所以無暇分身!守塵那一跪比起我仙界輸贏,算的了什么!不過現(xiàn)想起來,倒也怪可惜的!”

  “你身為天帝,卻一直密謀與妖族來往?難道成敗對你來說真的那么重要?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韙?可以——”

  “自然!”天帝冷冷打斷道,“我任用蛟蛇你便該知道,天下規(guī)矩于我不過虛文!圣仙——仙、妖本無差別,你輪回太久,迂腐了!況且唯有我戰(zhàn)勝這一場,才可永固我三界之主的地位!才可有朝一日使天下人看清我與守塵,究竟孰強(qiáng)孰弱!”

  心口果然撕裂開來,映出血來,額頭豆大汗珠生生浸濕了面具:“或許你說的沒錯,我愛的——只不過是你屬于他的那份心罷了!”

  說完,知道自己再難以支撐假裝,便一揮袖,化煙而去。此一舉,在他人看來卻越顯得他是無情無義,毫不在乎!連多一句解釋也不愿多說!

  圣仙再繃不住,哭做了淚人。黯然走出了帝宮,見守澈和熾焰還在與人糾纏,苦笑著:果然是他精心安排的人,拼了命也要守住這扇門,不敢傷人卻能牽制住守澈和熾焰這么久。

  “夠了!我們走!”帶著哭腔上前喝道,說著早已飛身而去。

  那兩個聽見,自然不再拖延,緊隨其后。天帝這才現(xiàn)身,扶著宮門,勉強(qiáng)施法收去了結(jié)界,示意收兵。望著幾人遠(yuǎn)去的背影,卻忽地倒下了,那倒下的片刻,在褰裳和蛟蛇看來,像是天轟然崩塌一般震撼。

  蛟蛇等自然立刻扶了天帝回帝宮運(yùn)功療傷,此不贅言。且說,圣仙等人回了府中,熾焰和守澈早已看出不對勁兒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猜不出緣由。熾焰剛想開口問,守澈卻攔住了,沖他搖頭示意。熾焰點(diǎn)點(diǎn)頭,面帶憂慮之色,退回了擒煙樓。

  守澈默默地跟著,見圣仙回了萬生殿,呆呆地坐了許久,一語不發(fā),失了魂一般。終究忍不住,小心問道:“圣仙,方才——究竟發(fā)生了何事?你是不是和我皇兄他——”

  見問,圣仙悠悠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守澈,你去!去把銅鏡前的簪花拿來。”

  守澈不明其故,也只好拿了來。圣仙捏著簪子端詳了許久,淚珠兒斷線似的淌出來,抱著簪子放肆哭起來。

  守澈嚇了一跳,正不知如何安慰時,圣仙卻又猛地折斷了簪花,口中憤憤道:“騙子,都是騙子!”

  守澈聞言更是一驚,扣住圣仙顫抖的肩頭,忙問:“圣仙,到底什么事?圣仙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和我皇兄他——”

  圣仙猛地掙脫開,罵道:“你們是騙子,你們都是騙子!守塵騙了我,他也騙我,連你也幫著他騙我!他根本不愛我!他不來參加守塵的婚禮根本不是為了我!他只是忙著和魔移聯(lián)盟,他為了贏得浩劫之戰(zhàn),要娶魔移之女!他只是為了永遠(yuǎn)壓在守塵頭上!他愛的不是我,是他自己!”

  “這……這怎么可能?圣仙!你究竟在說什么?皇兄他那么愛你,你不可以這么說,不可以!”

  “呵!什么愛我,他想得到我,只不過因?yàn)槲覑鄣氖鞘貕m!你不必再來騙我!一切都是他親口所說,他金行子本就是冷漠無情,他一心只有權(quán)勢,枉我聰明一世竟會相信他愛我!”

  “不會的……”守澈攬住圣仙,輕輕地安撫道:“圣仙你相信我,哥哥他不是這樣的人,他一定有苦衷,我了解他!他一定是不得已,別無他法而為之!”

  “什么苦衷!什么不得已!他天大的能耐,何來的苦衷!我恨他!”圣仙決絕道。

  “圣仙,你不可以恨他!皇兄那么愛你,你怎么可以任性恨他!”守澈急的快哭了:“我一定可以想到更好的辦法!等我想到更好的辦法,我們?nèi)柷宄?,他一定是愛你的!”說著,一咬唇跑回了房。

  這一日,各有所思。抹淚的抹淚,生氣的生氣,心痛的心痛,其中之味難以言說,暫且略去不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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