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沫！？”
當聽到這個名字后，楊洛的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地握住短刀。
“你到底是什么人？”聲音冰冷到近乎凝固，龍有逆鱗，觸之及亡，而靈沫就是楊洛絕對心中不可以觸及的地方。
楊洛的精神高度集中，注意著張子明的一舉一動。
他也不答話，仍是桀桀的笑著，在這樣封閉的環(huán)境里顯得格外詭異。
“你他媽的快說，”楊洛上前一步，大腦里飛速運轉攻擊的各個角度。
“看來你認識，”張子明臉上依然掛著欠揍的微笑。
“認不認識跟你有什么關系，”楊洛心中暗惱，自己的表現太過于明顯了，很容易被對方抓住軟肋。
不過也沒辦法，自己可能永遠無法在那個名字面前保持冷靜了，無論平時經歷怎樣的生死考驗磨練出來的心境，還是不太牢固。
“那你想讓我先說什么呢？是我是什么人，還是關于靈沫的事？”張子明帶著幾分玩味語氣的說道。
雖然很關心靈沫的情況，但在敵我態(tài)勢不明的情況下，楊洛深知此刻不能將自己與她的關系暴露太多。
“你是人？還是喪尸？”楊洛緊緊地盯著張子明。
這個像怪物一樣的東西，是完全顛覆了自己的認知的存在，看來自己對喪尸的了解還是遠遠不夠。自己甚至不能分辨出他到底是人，還是喪尸。
“我，我他媽的當然是人了！”
可誰知張子明突然毫無征兆地激動了起來，終于收起了那副欠揍的微笑，額頭上青筋暴起，扭曲的面孔看起來更加可怖。
楊洛也不說話，悄無聲息的做好了戒備，隨時準備抵御張子明突然的發(fā)難。
只見那張子明緊緊的抱住頭，身子向后倒去，似乎遭受了很大的痛苦，楊洛只聽見他嘴里不斷地低聲說著什么。
“我，我是人嗎？”
“不不不，你是個怪物，你就是個怪物?！?p> “我他媽的，還算是人類嗎？”
......
這什么鬼，楊洛有些懵。
難道精神分裂了？這么突然的嗎，自己不就問了句他還是不是人類，至于這么激動嗎？
不過聽他念叨了一會兒，楊洛卻絲毫不敢放松警惕，萬一他突然恢復正常對自己發(fā)難，被偷襲的代價是難以承受的。
更何況，楊洛依然對張子明剛剛提到靈沫的事耿耿于懷，靈沫離開華夏已經五年了。
而眼前這個不知道是人是尸的存在，自己以前從沒見過，那也就是說這個人在近期遇見過靈沫！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楊洛不由得激動起來，不過這張子明怎么看起來一幅精神不太正常的樣子，他說的話也不知道可不可信。
“叮鈴鈴——”一陣巨大的聲響打破了此時的僵局。
“糟了，時間到了?！睏盥逡差櫜簧戏纻鋸堊用?，趕緊跑到窗邊緊貼著墻壁往外看。
整條街的喪尸都被驚動了，上千只喪尸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不顧一切的往加油站飛奔。
一些比較瘦小的喪尸被身邊的同類擠倒，瞬間就被身后的尸群淹沒。
而一些喪尸被新鮮的血液刺激，激發(fā)了兇性，瞬間又爆發(fā)了另一場戰(zhàn)斗。他們不停地嚎叫著，扭曲的面孔因為憤怒變得更加恐怖。沉寂許久的街道，瞬間被點燃。
此刻，整條大街上，簡直就像是人間地獄。
楊洛心里不禁一陣后怕，幸虧當時自己沒有事先試試這鬧鐘的效果。
現在看來，這簡直是比擴音廣播還管用。
不愧是楊娜！
“很壯觀，不是嗎？”不知道何時，張子明突然恢復了正常，此刻也站在窗前，俯視著街上的情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楊洛似乎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種享受的感覺。
不著痕跡地拉開了距離，楊洛并沒有接話。
這個人現在身份不明，是個很危險的不確定因素。
察覺到楊洛的動作，張子明緩緩說道：“你不用擔心，其實我對你并沒有惡意?！?p> 聲音依舊帶有重金屬般的阻滯感，但楊洛覺得，經過剛才的一段精神分裂的過程，張子明似乎變得正常了，或者說，變得更加偏向人類一點了？
“你可以把我看作是半人半喪尸的存在?！睆堊用鹘又f道。
“什么?。俊睏盥逵行┱痼@，雖然這個張子明的身份是很可疑，但是楊洛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半人半喪尸，真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嗎？
楊洛有些半信半疑，但仔細想想，這張子明擁有喪尸一樣的外表，但是他卻有思想，會與人交流，這無疑是人類才會做的事情。
這倒是與他說的半人半喪尸的描述有些吻合。
可是，這是怎么做到的？在末世里生存了這么久，楊洛不知經歷了多少生死，也與喪尸打過不少交道，自認為對喪尸還算了解的。
在楊洛的認知里，被喪尸咬到的人，要么變異成為沒有意識的殺戮機器，要么被吃掉，成為喪尸的食物。
人和喪尸有一道極為清楚的界限，這是不可逾越，不可模糊的。
但現在這個認知被打破了，眼前這個人身上有太多的疑點了。
不等楊洛繼續(xù)發(fā)問，張子明接著說道：“你還是先把你要做的事情做了吧，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p> 頓了頓，接著說道：“包括靈沫的下落，但是你得幫我一個忙。”
一聽到靈沫，楊洛的臉色不由得變得柔軟起來。
雖然自己確實有很多疑問，不過現在確實不是什么提問的好時候。
從背包里拿出復合弓，倒也不用忌諱張子明，因為楊洛的直覺告訴他，張子明可能并不傾向于人類的攻擊方式......這從那些喪尸的尸體完整度能夠看出來。
楊洛并沒有像樣的弓箭，只能用一些鐵絲纏繞在一起，做成一個大致的形狀。
再在箭的尖端裹上一層布條，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汽油澆在上面，再將其點燃。
在末世里，火源是非常重要的生存保障，人類需要熟食，需要相對溫暖的環(huán)境，而楊洛每次搜尋物資的時候也會下意識地去尋找打火機、火柴之類的一次性消耗品。
而現在，地上滿是汽油的加油站就像一個干枯的柴堆，只需要一點點火花便能完全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