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洋嘆氣:“你這樣就沒意思了?!?p> 裴繼淡淡道:“世事無常?!?p> 邵洋“嘖”了一聲,嘲笑的看著裴繼:“你不是很自信么?!?p> 裴繼摸了摸手里的花,語氣有些輕:“……遇見他,就不確定了……”
邵洋沒聽清,她偏了偏頭:“嗯?什么?”
裴繼看她一眼:“你最近小心點。沒事不要拉上我出去?!?p> 邵洋眨眨眼睛,隨后幸災(zāi)樂禍到:“我就知道,你遇到麻煩了吧,不是那個什么家主也有其他人對吧?”
“像你這么惡劣的人,就該被這樣對待。”
裴繼面無表情,他忽的問到:“你為什么要叫那些侍衛(wèi)回來?”
“你們這些人,不是最討厭這些不能保護你們的廢物么?”
邵洋抬頭撇了裴繼一眼,語氣很隨意。
“這總歸不是他們的錯,是因為你,他們才受到這種懲罰,你還好意思問我?”
邵洋有些感興趣的問:“當(dāng)時,你到底怎么制服他們的?”
裴繼搖搖頭,掩飾住眼神里的冰冷:“我跟你可是一樣的待遇啊。”
邵洋:“?”
她愣了一會,隨后不信任的說:“你喝了茶?你被吊起來了?你被打了?”
邵洋掃視一眼臉上什么變化都沒有的裴繼,痛心疾首到:“你好意思嗎?”
裴繼低頭沒吭聲。
邵洋從椅子上跳起來,伸手揪住裴繼的領(lǐng)子,裴繼抬頭,眼神冰冷。
幾秒后,臉被按在椅子上摩擦的邵洋,口語模糊不清:“你個孫子……”
裴繼漠然:“閉嘴?!?p> A區(qū)A城,朝陽。
邵洋笑瞇瞇的看著在座諸位,他們木然著臉,正襟危坐。
“陸少,我們知道你叫我們來是做什么?!?p> 邵洋笑笑:“啊,他們跟你們說了啊,這就尷尬了?!?p> 眾人看著無恥的邵洋:“……”
“陸少,點酒吧?!?p> 邵洋很開心,招招手把酒侍叫過來。
裴繼在一旁坐著,冷眼看著邵洋作死。
在他們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情況下,邵洋原樣來了一套,東西沒有點多也沒有點少。
有人瞥了一眼邵洋臉上的巴掌印,暗罵活該,綁架他的人怎么不把他打死。
“哎,陸少,出來玩怎么不叫我?哈哈哈……都在啊?!?p> 邵洋也笑笑,站起來看向從門外進來的人,這人一身正裝,長衣長袖,衣服上的花紋是一朵藍色的蓮花。
邵洋似笑非笑的撇了他的衣服一眼:“你今天出來不是玩的吧?”
何卉,就是那個在傳訊上回復(fù)‘你就是個傻逼?!娜?。
何卉大踏步走過來,摟住邵洋的肩膀,他長得不像個男人,太陰柔了。
但他的氣質(zhì)放在那里,一個……混混。
“談了一件生意,聽說你在這,我這不就來找你了。”
何卉掃一眼室內(nèi)表情不是太好看的眾人,笑笑:“怎么,收拾人呢?”
邵洋笑笑,帶著何卉在沙發(fā)上坐下,裴繼站起來,低著頭站到一邊。
邵洋頓了頓,卻仍舊沒什么變化,她給何卉倒了一杯酒:“你嘗嘗,新酒。”
何卉接過來,一口喝掉了,他把茶杯扔到桌子上,不高興道:“什么東西,一點也不好喝?!?p> 邵洋眼神變了變,她笑笑,沒再給何卉倒酒,淡淡道:“我覺得還可以?!?p> 何卉理了理袖子,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看向房間里的其他人,眼神冰冷。
“就這么料理?要我說,不是什么大事,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一刀不行就兩刀,他們就長記性了。”
房間里的幾個人冷汗都下來了。
邵洋給自己倒了杯酒,慢悠悠抿了一口,看著場內(nèi)的其他人,懶洋洋道:“都是朋友,不至于弄得那么難看?!?p> 何卉頓了頓,看了邵洋一眼,意味不明的說到:“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p> 邵洋喝光了杯子里的酒,看了看何卉,隨意的道:“這不是前幾天被人砸了腦袋。覺得打打殺殺的不好?!?p> 何卉的眼神往邵洋飄了飄,他笑笑,拍拍邵洋的胸口:“你怕什么?陸家就你一個。”
邵洋往旁邊的裴繼身上撇了一眼。
裴繼這個人,不會莫名其妙的忌諱一個人,看他的樣子,像是躲什么麻煩,這個何卉。
有點東西啊。
邵洋搖搖頭,示意酒侍倒酒,隨后說到:“你不知道。我爸這幾天挺麻煩的?!?p> 何卉笑了笑:“你還怕你爸?怎么回事,玩了這么多年,也沒見你怕過他???”
邵洋臉也不紅,氣也不喘的撒謊:“他可是揚言要打死我了。”
這句話半真半假。
何卉半點不信,他指揮酒侍去拿酒,隨后看向邵洋:“你怕什么?最多就是說說,你們陸家的男孩子可就你一個?!?p> “都過來,你們撂著陸少一個人是怎么回事?”
何卉聲音冰冷:“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呢?”
邵洋神色變了變,深深的看了何卉一眼,她總覺得何卉是在指桑罵槐,話里有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何卉似乎很不喜歡她。
房間里的幾個人就防著何卉,私底下誰不知道何卉其實不喜歡陸少。
但誰敢跟陸少提呀,被何卉知道了,這個瘋子,指不定做出什么事來。
每次跟著陸少出來,最糟糕的事情就是帶上何卉了。
偏偏他們還不敢不聽他的話。
某種程度上,何卉比陸少還不好惹。
他們安靜的乖巧的湊過來。
“何少?!?p> 何卉冷笑一聲,半分都不買賬。
“這會兒知道叫老子了。剛才你們哪個起來了?怎么,誰起來誰孫子啊?”
“一群不長眼的東西,都**給老子喝,喝不完老子**你們?!?p> 邵洋眼神冰冷,她無比確定,何卉在罵她,呵,厲害了真是。
邵洋笑笑,攔住臉色蒼白,準(zhǔn)備喝酒的人,散漫道:“喝什么呀?這么多酒?喝出事了怎么辦?”
她也意有所指,語氣平靜。
“你們不長腦子啊?這么不是東西?**?”
房間里的幾個人對視一眼。
一個個頭皮發(fā)麻,這兩個祖宗,真是撕破臉了。
陸少什么時候能聽出來是罵他的?
真是要命。
何卉頓了頓,看著邵洋,意味不明到:“陸少,你這就過分了,都是兄弟,我怎么聽著你話里有話啊?”
邵洋笑笑,懶洋洋道:“誰讓他們傻逼呢,什么都不長就長了一張嘴。”
何卉臉色難看,起身,看著邵洋:“陸少,我說的話你別裝聽不懂,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邵洋低垂著眼:“沒什么意思,何卉,我不想不給你臉,你不要上找著不要。”
邵洋抬頭看他:“你一口一個兄弟。兄弟做了這么多年,仗著我沒反應(yīng)就這么罵我?”
何卉笑笑:“呦,聽出來了呀!你還能聽懂啊?傻逼。”
邵洋看著他,表情冷下來,她看向侍衛(wèi):“沒看見嗎?少爺我受委屈了?!?p> 侍衛(wèi)頭頭頓了一秒,拎著拳頭就上了,侍衛(wèi)甲乙丙丁緊跟其后,何卉捏緊拳頭就要揍邵洋。
邵洋一動不動,看著侍衛(wèi)頭頭飛起一腳把何卉踹出去。
眾人:安靜如雞。
何卉的侍衛(wèi)聽見動靜從門外進來,沒敢打邵洋,奔著侍衛(wèi)頭頭和侍衛(wèi)甲乙丙丁去了。
侍衛(wèi)五個人打他們十一個,何卉雖然人多,但其實本事不怎么樣。
邵洋悠哉悠哉的看著他們打。
事情很快結(jié)束了。
碎了幾張桌子和很多酒。
叫來的少爺和陪侍們都縮在角落里。
何卉的侍衛(wèi)躺了一地爬不起來。
侍衛(wèi)頭頭拎著何卉過來,他今天穿的精致漂亮的正裝臟的不成樣子,嘴角也打出血了。
被侍衛(wèi)頭頭摁跪在地上,邵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隨后道:“這是干什么呀?這是何少,我兄弟。”
侍衛(wèi)頭頭沒動,何卉低垂著頭,握緊了手。
邵洋笑笑,看向侍衛(wèi)頭頭:“來,松開。”
侍衛(wèi)頭頭依言把何卉松開,何卉從地上站起來,看著邵洋沒吭聲。
邵洋笑笑,看向裴繼:“來,給何少倒酒。”
裴繼安靜上前,從地上撿起一個杯口碎了一點,但還能裝酒的杯子,又找到一瓶碎裂的酒。
混著玻璃渣子倒在這個杯子里給何卉遞了過去。
邵洋對裴繼簡直是佩服。
何卉看著裴繼,裴繼眼神一躲不躲,何卉捏緊手指,邵洋冷哼一聲,正要嘲諷何卉幾句就算了。
何卉還真把那杯酒接過去了。
邵洋眼神暗了暗,看向裴繼的眼神深了深,這兩個人是認識吧。
何卉的手抖了又抖,看起來氣得不輕,邵洋看著他,懶洋洋道。
“哎,你看我,忘了,何少不喜歡喝酒,還說‘什么東西,一點也不好喝。’”
何卉把酒杯放到嘴邊,看起來是要喝了。
邵洋對何卉也是佩服,她起身,打掉了那杯酒。
何卉抬頭看著邵洋,沒動。
邵洋伸出拇指擦了擦何卉嘴角的血:“要做兄弟,就別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我這人脾氣挺好的,也沒什么壞心思?!?p> “一起玩了那么多年。”
“何苦弄成這個樣子,多難看?!?p> “我看著,朝陽老板娘也要過來了,你就把這幾張桌子賠了。我們這事過就去了。晚上,一起去票行那邊的新場子玩啊。”
何卉別開臉,躲過邵洋的手。
邵洋笑笑,拍拍何卉的肩膀。
“換身衣服?!?p> “何卉。我不怪你,以前我蠢,難為你跟我玩?!?p> 邵洋看向裴繼,懶散道:“走了,都中午了,找地方吃飯。”
邵洋一手插兜,出門了。
侍衛(wèi)們緊跟其后,裴繼上前幾步跟上。
裴繼何卉擦肩而過時,何卉聲音很輕:“哥,他打的我好疼啊……”
裴繼聲音很輕:“活該……”
何卉拽住裴繼的衣服,把他拽回來,隨后照著他的臉來了一拳,裴繼沒躲,被打的偏過頭去。
何卉笑笑,揚聲道:“你算什么東西?”
侍衛(wèi)頭頭還沒走出去,回頭看裴繼,見到這種情況,皺眉過來。
裴繼背對著侍衛(wèi)頭頭,看著何卉,淡淡道:“你好的很,我記住你了……”
何卉松開手,輕笑一聲,語氣又輕又涼:“謝謝哥……”
何卉看到裴繼捂住臉,隨后哆嗦了兩下,淚就出來了。
何卉:“……”
他要不是知道這是個什么人……
他何卉服,心服口服。
侍衛(wèi)頭頭走過來護住裴繼,隨后一拳把何卉撂倒,隨后又踢了一腳,何卉捂住胃,蜷縮在地上,卻開始笑了,笑的特別大聲。
侍衛(wèi)頭頭:“……艸,神經(jīng)病?!?p> 侍衛(wèi)頭頭領(lǐng)著裴繼追邵洋他們,苦口婆心的交代裴繼:“你也是,這些貴族少爺是你招惹的起的?被打這一次,以后長點記性,離這種人遠點……”
裴繼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