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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寸相思敬別離

第二十七章 死鎮(zhèn)

三寸相思敬別離 酒家公子 5758 2020-04-29 10:51:10

  寐情與紅雀大傷,即使接受了治療但筋骨損毀難以再出發(fā),青靈遂傳信于芳菲閣向杜寧娘求助,三日后,得到回信,杜寧娘答應(yīng)照顧寐情、紅雀二人,青靈即刻安排他們?nèi)ネ埡?zhèn)芳菲閣,而她與秦殤在休整幾日后拜別凌云城城主往山寺方向而去。

  一段曲廊,雕龍畫鳳,偶有鳥雀停在飛檐,嘰嘰喳喳,在這明媚日倒也不覺吵鬧,反倒是平添了幾分生機(jī)。

  慕容無妄負(fù)手矗立,墨玉似的長發(fā)沒有規(guī)整束起而是任由披下,發(fā)梢柔順,隨風(fēng)蕩起,別有一番雅姿,他望著假山流水出神,一站就從清晨到了晌午,竟不知疲倦。午時驟然間刮起了風(fēng),即便不大但也透著寒涼,他剛縮下身子,一件毳毛披風(fēng)就輕輕搭在了他肩上。

  不用回看,即知是誰。

  慕容無妄閉眼淡笑,將披風(fēng)拉緊些,“白弦,藤林好些了嗎?”

  “好多了,已經(jīng)差不多恢復(fù)了,有公子替他療傷,自然好得快些?!卑紫遗c慕容無妄比肩而站,男子比女子高出不少,猶如一根修竹與一株木棉一般,她輕輕嘆口氣,說道:“公子不該給阿嬈幻想的,這樣不好?!?p>  慕容無妄眉一皺,眼神落在白弦素凈的臉上,女子面無表情但比平時多了一分柔情,他將女子也罩進(jìn)披風(fēng)里,白弦一驚,嘴唇不禁微張,像是一只受驚的小鹿,慕容無妄動作輕柔地將女子摟緊,淡淡道:“為了保她,別無他法,又不能殺了阿嬈不是?你比阿嬈懂事,我也更相信你些,有些問題我不說你便明白,大業(yè)當(dāng)前,一兵一卒都不能少?!?p>  白弦頰上紅霞蔓延,她低下頭,默默將身子與慕容無妄貼近了一些,慕容無妄也不在意,任她意為,靜默間,白弦想起一事,開口道:“公子,梁情快不行了,是不是應(yīng)該做點事了?”

  聞言,慕容無妄眉頭舒展開,他的拇指與食指輕輕捏一下白弦粉紅的耳垂,轉(zhuǎn)而將披風(fēng)脫下披在白弦身上,臨走時道:“風(fēng)涼,保暖,站一會便回去吧,女子不宜凍著?!?p>  白弦紅著臉拉緊披風(fēng),手觸到慕容無妄披過的地方,還能感到些微余溫,她垂目莞爾。

  濕冷,陰涼,不見天日。

  一身著素衣的女子四肢皆被寒冰制成的鎖鏈捆綁著,眼睛上蒙著一百布,嘴唇如干涸已久的土地一般裂開了一道道的血縫,頭無力地垂著,呼吸時有時無,已是油盡燈枯的邊緣了。

  慕容無妄像一只貓一樣輕步走到女子面前,手指勾起眼罩的一角將它突然扯下,猛進(jìn)入的光明不禁讓女子眼睛閉得更加緊,她眉頭高聳,細(xì)嗅一下空氣中突然出現(xiàn)的男子氣息,頭靠上冰冷的墻壁,她閉眼嗤笑道:“慕容無妄。。。你居然會來看我?”

  慕容無妄自袖中掏出一絲帕擦拭去女子因說話而拉扯嘴唇流下的鮮血,聞到絲帕上熟悉的味道,女子猛張開眼,里面難得的光彩四溢,“你找到她了?”話畢,眼眸里的光彩湮滅只余恐懼與擔(dān)心,女子昂起頭,直視慕容無妄,“不對,你找不到她的,你這是激我呢?哈哈哈,慕容無妄,你當(dāng)我還是那個軟弱無能的梁情嗎?我既然當(dāng)日可以帶走她,就不會再讓她被你找到!”

  聞言,慕容無妄咂咂嘴,看著梁情的眼里透著憐惜與同情,他捏住梁情的下顎,笑得格外純良,“梁情啊,你是不是過于高看了自己?我慕容無妄要找的人沒有找不到的,另外告訴你一句,她要回來了!回到我身邊!你開不開心?”

  梁情冷著臉啐他一口,慕容無妄滿目嫌棄,他用絲帕擦去臉上的臟污,轉(zhuǎn)而一掌將女子的右臉打腫,梁情卻宛若已失去了痛覺,她哈哈大笑道:“沒想到我梁情還能讓你慕容無妄惡心?哈哈哈,真是痛快!”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慕容無妄扭一下脖子,“你當(dāng)日為了保護(hù)她被我捉到,如今還不曾透露半點她的行蹤,你也算是個忠仆,和那梁三伯一模一樣?!币娏呵槟樕戏浩鹨唤z情愫,慕容無妄挑起眉,繼續(xù)道:“如今,是不是也該讓你們再見一面?畢竟曾經(jīng)主仆一場,你后面還當(dāng)了她一段時間的娘親,照顧她那么久,現(xiàn)今你要死了,再見見她怎么樣?”

  梁情對慕容無妄的話難以置信,她微瞇著眼,冷冷的目光在慕容無妄身上來回掃著,壓下心底翻涌的情感,她咬著牙道:“見與不見又如何?不需要!你倒不如現(xiàn)在就殺了我!”

  慕容無妄輕輕拍拍梁情的臉,女子倔強(qiáng)的模樣不禁讓他感到可笑至極,逼近梁情的臉,他與她對視,女子的眼球上布滿血絲,他能捕捉到一絲殺意,慕容無妄冷笑道:“你休想激我,梁情你還不是我的對手,你與她朝夕相處這么久,她對你的情感一定很深,用你做引最是不錯。”

  “你要做什么?”梁情恐懼地瞪著他。

  慕容無妄眼眸一瞬轉(zhuǎn)白,他抬手按在梁情頭頂上,女子不禁痛苦嘶吼,聲嘶力竭之際,梁情抬起頭,眼里已空洞無神,她向慕容無妄含顎點頭道:“公子好,梁情聽命?!?p>  “去榆林鎮(zhèn),把那里的人都?xì)⒘?,留下一個,等她來吧?!蹦饺轃o妄道。

  “是。”

  腳程約莫五日,秦殤青靈二人就到達(dá)了距離山寺還有兩日路程的榆林鎮(zhèn)。

  明為白日,可榆林鎮(zhèn)城內(nèi)卻是如同黑夜初時,落葉遍地,絲毫看不見任何春日的繽紛景象,且街道上完全看不見任何人影,不夸張地說,此時的榆林鎮(zhèn)就是一個死城。

  青靈皺起眉,走到一個小攤前,掀起蓋在攤位上的灰布,幾只老鼠就即刻竄了出來,躲到了其他角落里,而掀起的灰塵也讓青靈止不住地咳嗽,秦殤拍拍她的背,自懷中拿出一手帕替她圍在嘴鼻處,他環(huán)顧過四周,意外得見遠(yuǎn)方有一亮光,似有人煙,他和青靈互望一眼,隨即向著亮光的方向去了。

  那是一個草棚屋,小到只能容進(jìn)兩人左右日常生活,周遭都沒有食物來源,透過微弱的光亮,隱約可見一個瘦弱的人影映在窗戶上。

  秦殤走上前,輕輕叩叩門,不待說話,里面的光亮就徹底消失,秦殤回看一眼青靈,后者走到門前,一邊叩門一邊道:“你好,我們是今日剛到此地,可以進(jìn)來借宿一宿嗎?”

  等了片刻,屋內(nèi)的人影好似是之前他們看錯一般,這原本就是一空屋,寂靜、毫無生氣。

  青靈癟癟嘴,自手掌處現(xiàn)出一道綠光就要往門上打去,秦殤連忙壓下她的手,語氣和藹地輕聲道:“兄弟,我們不是壞人,只是想借宿一晚,如果你這不方便,可以告知我們哪里還有人家嗎?”

  “你們快走吧,這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榆林鎮(zhèn)了,沒有人家,我是唯一的人了。”自屋內(nèi)傳出這么一句,該人語氣充滿恐慌,是個男子,但是氣力明顯已是油盡燈枯。

  青靈見有所反應(yīng),立即乘勝追擊,問道:“你可以開個門,我們細(xì)細(xì)談一下嗎?我們真的沒有惡意的,請你相信我們,我們可以幫你?!?p>  大約過了半柱香時間,青靈、秦殤已經(jīng)準(zhǔn)備離開之時,屋內(nèi)的光亮突然再次出現(xiàn),門發(fā)出了一聲吱呀,他們興奮地回頭一看,一個男子蓬頭垢面地探出了半個頭,眼睛沒有看他們,他聲細(xì)如蚊,“進(jìn)來吧。只是你們得站著,沒有地方坐了?!?p>  秦殤應(yīng)上一聲,攜著青靈就進(jìn)了屋子。

  借著燈光,他們看清了男子的模樣,瘦骨嶙峋,臉上顴骨突出,兩只眼空洞無神,手止不住地顫抖,完全看不出年歲幾何。

  男子顫巍巍地拍拍草席上的灰,沖青靈一邊點頭一邊說道:“姑娘,你坐這兒吧~我剛剛擦干凈了?!?p>  青靈擺擺手,問他:“兄弟,你。。。年歲幾何?”

  男子冷下臉,手捻著自己的亂發(fā)看了好一陣,突然肆虐大笑起來,見狀,秦殤急忙將青靈護(hù)在身后,警惕地觀察著男子的反應(yīng),男子一直笑到嘴角撕裂流血才停下,他愣愣地道:“我今年剛中的狀元。。。剛中的。。。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p>  秦殤眼里浮上一層同情,他欲抬手拍拍男子的肩,男子就立馬警醒避開,青靈皺起眉,說道:“到底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课矣浀弥斑@里還是很繁華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男子面無表情地流下一行淚,道:“我叫李元默,家里祖祖輩輩都是讀書人,今年開春,參加了科舉,寒窗苦讀十余載,終于得金榜題名。。。可是。。。就在出榜那天。。。他們。。。他們來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p>  男子捂著腦袋瘋狂大叫著,宛若夢魘纏身。

  秦殤見狀,立即空手畫符,一個揮手,符咒籠罩住男子全身,男子瞬間癱軟,不再有所動作。

  青靈看著秦殤道:“這樣,我進(jìn)入他的神識里,去探探究竟怎么一回事?!币娗貧懹柚梗囔`俏皮一笑,說道:“你給我念經(jīng)安神,放心,我可是三百年的蛇妖姐姐,不會有事的~”秦殤聞言,為難地點點頭,他拿出念珠,青靈沖他燦然一笑,便化作一縷青煙,進(jìn)入了男子腦中。

  一月前,科舉出榜#

  在皇榜前,男女老少,人頭攢動,興奮的、激動的、傷感的各種聲音一應(yīng)入耳。

  “元默兄!狀元!你是狀元!”一藍(lán)衣粗布男子興奮地?fù)ё±钤募?,不停重?fù)著“狀元”二字。

  李元默看著榜上那金色的三個大字“李元默”,一時完全不知如何反應(yīng),他對上藍(lán)衣男子的眸,看著對方眼里那快要決堤的興奮,他才肯定他不是眼花,李元默眼里滿是淚水,他拉住男子的手,說道:“小均,我們快去告訴父親母親!”

  小均笑著一邊點頭一邊拉著李元默小跑沖出人群,他抬頭看天,湛藍(lán),偶爾有強(qiáng)烈的日光射在眼上,可他也不想躲閃,但突然,天色瞬間轉(zhuǎn)暗,電閃雷鳴。

  小均停下腳步,對李元默說:“我們在一邊等一下吧,看來會有暴風(fēng)雨了?!?p>  李元默卻不以為意,他甩開小均的手,安慰地沖他一笑,“你且在這躲雨,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回家了,這點雨算什么!”

  話畢,他就跑向了家的方向。

  就在他跑出幾步遠(yuǎn)時,和著大雨,一大片血如洪水淹鎮(zhèn)般流到了他的路途前,沁濕了他的黑布鞋,李元默停下腳步,回頭一看,尸山尸海,血流成河,好幾只禿鷹在雨中撕咬著尸體的血肉,發(fā)出凄厲的鳴叫。

  自那尸骸后漸漸出現(xiàn)一個人影,兩個人影,三個人影。為首的是一名女子,衣著雍容華貴,帶著一幕簾,看不清面容,她一個揮手,身邊隨侍的一蝎尾男子就揚起毒勾將躲在尸山里欲逃跑的一孩儒給攔腰砍成了兩半。

  他們一行三人走到距離李元默大約半里路時,女子指一下李元默,她另一側(cè)的男子就立即化為巨大蜈蚣,朝他急速沖來,就在蜈蚣的大顎離自己只有幾寸時,小均突然攔在了他面前,而下一秒,血濺滿面。

  李元默抬手抹去眼睛處粘稠的血液,愣愣地看著那一掌的鮮紅,再抬眸時,女子已到了他跟前。女子自懷中拿出一絲絹替他擦去臉上的血跡,溫柔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李。。。元默?!彼稹?p>  “好名字~可惜了?!迸邮掌饻厝?,再次開口時,語氣冷漠,“把剩余的全部解決了。”

  話畢,她身側(cè)兩個男妖就消失在了街道,即刻入耳的是,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更加濃郁的血腥籠罩著整個鎮(zhèn)子。

  李元默癱軟在地上,任由血水浸濕他大半衣物,不知過了多久,女子的兩名侍從回到了她身邊,蝎尾男子諂媚地問女子,“主人,這個人~我殺了吧~”女子卻在李元默面前蹲下,她看著男子蒼白的面龐,輕聲道:“我留著你,還有用,你好好活著等著兩個人來?!鞭D(zhuǎn)而,她將頭轉(zhuǎn)向青靈探知記憶的方向,姿態(tài)慵懶地將幕簾拉開,一見到臉,青靈不由一怔,女子微笑著說道:“來找我?!?p>  青靈跌坐在李元默的意識里,手不停地互相搓摸,汗水止不住地向下淌。

  而此時,李元默則是不受控制地抽搐,秦殤加快念經(jīng)的速度,手里的佛珠不斷加快運轉(zhuǎn),漸漸的,他突然發(fā)現(xiàn)佛珠已然不受他的控制,秦殤定心凝神,腳用力站穩(wěn)地面,嘴里的佛經(jīng)變成一個個字漂浮在了李元默身邊。

  李元默的抽搐陡然平靜,可秦殤剛些微放松,他就又抽搐了起來,而那些佛經(jīng)之字全部變黑,化作利劍朝秦殤射來,他來不及躲避,利劍盡數(shù)入身,劇痛蔓延全身,他單膝跪在地上,一口濃血吐出,下一刻,青靈就倒在了他的面前。

  見青靈平安出來,秦殤急忙上前擁住她,“太好了,還以為你。。?!?p>  話未說完,秦殤停下,將青靈從懷里拉住,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和空洞的眼睛,他一顆心再次懸起,秦殤撿起已破碎的佛珠,剛想念經(jīng)替青靈安神,青靈便匆忙起身跑了出去。

  一片都是黑暗,偶爾卻能看見太陽和月亮同輝。風(fēng)時而溫柔時而肆虐,剛輕撫起青靈的秀發(fā),又粗暴地擦過她的皮膚,留下一道道血痕,青靈發(fā)瘋似的跑到一個角落,用滿是灰土的布罩住自己,可女子凄厲的聲音還是不停在她耳邊肆虐,“來找我!來找我!”

  “啊啊!??!”青靈丟開身上的灰布,跑到大街上,風(fēng)從她左耳灌進(jìn)右耳,告訴著青靈女子的話,空氣中的血腥點點加重,壓抑的她喘不過氣。

  青靈仰起頭,看著天空的眼眸陡然轉(zhuǎn)為紅綠相間,再低頭時,她沖著看不到前路的黑暗邪魅一笑,手間幻化出火焰,下一秒,她身側(cè)的小攤盡數(shù)燒為灰燼,有一個聲音在她腦中不停喊,“鳶魄!醒過來!醒過來!看看這血腥!你不是最愛嗎?把這里全部毀掉!”

  “啊?。。?!”

  一道火焰從青靈身體中噴射而出,照亮了整個天空,就在她要燒毀整個鎮(zhèn)子時,秦殤及時出現(xiàn),他騰身至半空一邊大聲念著地藏王經(jīng),一邊將手中的念珠化作巨大禁錮向青靈甩去。

  青靈見此,眼眸的紅色更深,她的下身化為蛇尾,一個竄身躲過佛珠,趁秦殤不備之際,青靈臉也變作蛇相,兇狠地朝秦殤逼去。

  青靈來勢洶洶,秦殤來不及躲藏,被她甩過來地蛇尾緊緊纏住,圍住咽喉處的力量尤其用力,秦殤的臉?biāo)查g蒼白,看著朝他吐著信子而來的青靈,他大吼道:“青靈!醒過來!我是秦殤!我是你的小和尚??!你忘記了嗎!青靈!”

  青靈停下動作,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男子,無數(shù)碎片的記憶如洪水猛獸一般擊潰著她的妖性,她看到他給她一個燒餅并且給她取名青靈,她纏住問他自己好不好看,他們在水中擁抱。。。

  “?。 鼻囔`嘶吼著用手捂住腦袋,聲嘶力竭之際,她終于失去所有力氣,恢復(fù)如初,癱軟在了地上。

  秦殤驚慌地?fù)涞剿磉?,急切地?fù)碜∷f道:“青靈,青靈,醒醒!”

  青靈迷茫地睜開眼,秦殤滿是淚水的臉一映入目,眼神滑下,他脖頸處那梅紅滲血的傷痕就吸引了她的視線,青靈抬起手撫過,梨花帶雨,“怎么了?你的脖子。。?!?p>  握住青靈的手放在胸膛,秦殤哭笑著搖搖頭,安慰她道:“我沒事,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青靈將頭埋進(jìn)秦殤懷里,不再出聲。

  “你看到是誰了嗎?”秦殤問。

  “是。。?!鼻囔`停頓一下,表情痛苦,“我看見了是我娘親。。??墒?。。。怎么會?那不是我印象中的她,她應(yīng)該是溫柔的,她不是這樣的,怎么會。。??隙ㄓ惺裁措[情!”

  她抬眸看他,繼續(xù)道:“我要去找我娘親,秦殤,我,,要去。。。”秦殤抱緊青靈,語氣溫柔,“好,我們一起去找?guī)煾?,商量對策,我們一定可弄清楚的?!鼻囔`閉上眼,惟愿忘記那一場噩夢。

  兩日后#

  “哎喲,不知師兄什么時候可以回來???這地我一個人掃,還挺大?!?p>  小僧嘴里抱怨地嘟囔著,手里的掃地動作也是極其緩慢,充滿了疲倦。

  他回望一眼空無一人的內(nèi)院,心念岳武不在,便嬉笑著將掃帚放到一邊,剛伸個懶腰,遠(yuǎn)方走來的一個人影就奪走了他的疲憊。

  “師兄!”他驚喜地奔到秦殤面前,看一眼秦殤背上熟睡的青靈,女子甜美的睡顏不禁讓他倒吸了一口氣。

  秦殤喝他一聲,他才回過神來。

  秦殤一邊朝里走,一邊道:“師父呢?”小僧跟上步子,說道:“師父這幾日一般都在靜洞打坐。。欸,師兄。?!?p>  他話未說完,秦殤就已經(jīng)消失在了視野里,小僧揉揉鼻子,嘆息道:“果真和離去時一模一樣,話都不讓我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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