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自己規(guī)定的修行任務后,陳途開始休息。
由于整日的奔波太過勞累,不一會兒帳篷中就響起了一陣不大的呼嚕聲。
新的夢境,降臨。
這是一片荒漠,若不是天空中那兩輪黑色太陽,陳途甚至會覺得自己的夢境出現(xiàn)在了新的世界。
被毒辣的太陽烘烤得滾燙無比的紅褐色沙礫覆蓋在一望無際大地上。站在原地向遠處極目遠眺,陳途沒有看到任何活物,就連一株野草都沒有。
不時吹動的熱風,卷起一些沙塵盤旋而過,是這個恍若靜止的世界唯一還在轉動的證據。
“真是糟糕的地方?!?p> 陳途有些無奈,這樣的環(huán)境下,他幾乎不可能有什么收獲。
而且,這個夢境的出現(xiàn),也給他提了個醒。
他在夢里面臨的除了強大的魔化種外,還有可能是一些極端的天氣和自然環(huán)境。
“下次說不定會直接掉進巖漿里。”
陳途忍不住想到。
他隨意挑了個方向開始前進。
不知過了多久,陳途停了下來。
直覺告訴他,危險正在靠近,可是視野中卻什么都沒有!
陳途心中的不安越發(fā)濃重。
嗚~
如同獸吼般的風嘯聲從遠處傳來。
陳途循聲望去,一片和天地相連的赤紅色浪潮,正在朝著這邊席卷而來。
沙塵暴嗎?
陳途有些無語,在這種環(huán)境下,他根本沒有躲避的地方。
啪!
一粒紅沙重重的撞在陳途臉上。
沙塵暴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快一些,很快來到了他身邊。陳途整個人趴在地上,希望這突然出現(xiàn)的沙塵暴能趕快過去。
風越來越越大。
陳途越來越不安,一股沉重無比的無形壓力,籠罩在他心頭。
“唳!”
一聲尖銳至極的鳴叫聲,壓過了漫天的風嘯,就像一柄三棱尖錐一般狠狠灌進陳途耳中。
砰!
陳途的耳膜突然炸開。
一絲液體從他的耳道中慢慢流淌出來,劇烈的疼痛,讓陳途頭暈目眩。而他的五臟六腑,也被這恐怖的聲音震裂。
陳途感覺自己正在不斷的虛弱下去,他又要死了。
他艱難的揚起頭來,布滿紅影的視野中,一只巨大的無比的大鳥,正從高空飛過。
長長的尾羽,加上如此龐大的體型,讓陳途立即認出了這頭恐怖的魔化種——九天風神鳥,神靈位階的魔化種。
“該死,怎么會這么倒霉!”
陳途無語,這只九天風神鳥只是路過這里而已,他只是被九天風神鳥無意間殺死的。
“唳!”
九天風神鳥又叫了一聲。
砰!
陳途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轟然炸開。
漆黑的帳篷里,陳途心有余悸的坐起身來,他有些無法想象,那樣的怪物如果是在現(xiàn)實中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要怎么面對。更夸張的是,這個世界竟然還有能和那種怪物抗衡的人類!
他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站起身來向外面走去。
在夢里死亡之后,他就很難正常入睡,所以他今晚是別想好好休息了。
天空上,一輪彎月與漫天繁星交相輝映,點綴著漆黑的夜空。
營地里的篝火還在熊熊燃燒。那個叫董建的黑臉大漢正坐在篝火旁,警惕的打量著周圍。他立刻發(fā)現(xiàn)了陳途。
“睡不著嗎?”
等到陳途走到篝火旁,董建笑著問道。
“第一次在外面露營,有些不習慣?!?p> 陳途笑著點了點頭道。
“廖剛呢?”
他記得今夜是兩個人守夜才對。
董建朝山林方向指了指:“在那邊呢,山林里難免會有些不開眼的家伙過來,他在那邊的話能保證那些畜生不會闖進營地來。”
“辛苦兩位了,我去那邊看看?!?p> 陳途感覺渾身黏糊糊的,有些難受,決定到溪邊洗洗。
“小心點,別跑太遠?!?p> 董建提醒了一句。
陳途點了點頭,便向溪流走去。
為了不打擾營地里的人休息,他沿著溪流朝下游一直走了很遠,方才停下來。
這里恰巧有一個直徑三丈左右的水潭,陳途眼睛一亮,剛好可以泡個澡。
幾下脫光衣服,抱起溪邊一塊干凈的大石將衣物壓在下方,陳途便跳進了水中。
冰涼的溪水,頓時讓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過,強大的身體素質讓陳途很快適應了溪水的溫度,他閉目坐在溪流形成的小瀑布下,任憑溪流沖刷著肌肉虬結的身體,恍若與溪流合成了一體。
陳途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奇妙的狀態(tài)中,溪流聲逐漸在他耳旁消失,他仿佛只能感知到時光的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
“噗通!”
物體入水的聲音,將陳途驚醒。
他頓時心頭一凜,這附近的山林間有著魔化種出沒,難不成剛好被自己碰上了。
他睜開眼睛,眼前便是白花花的一片,他不由得驚呼一聲:“好白的魔化種!”
“啊!~”
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
砰!
一枚小小的柔軟拳頭砸在了陳途的鼻子上。
鮮血,從他的鼻腔中緩慢的流淌下來,又被溪流沖散。
“喂,你應該先穿上衣服才對吧?”
陳途沒有反擊,而是有些尷尬的坐在溪流里說道。
眼前的,不是魔化種,而是一個赤身裸體的年輕女子。
陳途見過她,是城主千金的侍女。
那位城主夫人,這趟是帶著女兒和年幼的兒子一起回娘家,隨行的有幾個侍女。
陳途不知道這個侍女為什么膽子這么大,竟然敢大半夜的自己跑出來。
“??!”
面色通紅的侍女趕緊捂住身上的要害部位,匆匆朝岸上跑去,她胡亂撿起一件白色的衣服套在姣好的身軀上,才轉過身來,猶如發(fā)怒的雌獅般沖陳途吼道:“你是炎魂獵團的獵人吧!怎么能做出如此卑鄙下流的事?”
陳途望著她,平靜的道:“這位姑娘,是我先來的好吧?!?p> 侍女頓時面色一滯,她抬手指著陳途,纖細修長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算了,我就不追究你偷看我沐浴的事了,你走吧!”
陳途擺了擺手,不欲和她計較。作為男人,在這種事前當然要大度一些。
“你無恥!”
侍女羞憤難當,怒視著陳途。
隨即,她便發(fā)現(xiàn)自己到了些不該看的東西,又慌忙將頭扭向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