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著堂下的兩個人,長得是一模一樣,難以區(qū)分,“你為什么要冒充顧半夏?!?p> 顧半夏知道,這是在說她,冒充顧炎的女兒,她可沒有,是別人逼著她做的,上來就不給她解釋的機會,拖著就回來顧府,算她冒充嗎?
“我沒有,我本就叫顧半夏,沒有冒充任何人。”顧半夏義正言辭,不帶半分心虛。
“狡辯,你沒有冒充,怎么變成了顧家的小姐?!?p> 顧半夏笑了,“我是昏迷之后,才到的顧府,我說我不是了,可是沒有人相信,都說我是失憶了,我說什么都是徒勞,不應(yīng)該說我是冒充吧!而是被他們認(rèn)錯了而已。”
皇上玩味的說道:“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p> 皇上繼而對顧家小姐顧半夏說道:“你是當(dāng)事人,你覺得這可信嗎?”
顧家小姐微微一笑說道:“全憑皇上做主,皇上要臣女信,我就信。”
忠犬系列嗎?這馬屁拍的也是沒誰了,顧半夏噗之一鼻,沒想到這個顧家小姐這么狗腿,討好到這種程度。
皇上沉吟了片刻,說道:“現(xiàn)在有些麻煩啊!要怎么辦才好,一個已經(jīng)嫁給了老四,一個是老四名義上的妻子,老四你說呢,這事該怎么解決,這兩個顧半夏,你要哪個?”
這是在逼李澤辰做選擇,顧半夏想不明白,不是要殺自己嗎?為什么現(xiàn)在卻讓李澤辰做選擇,目的是什么?
顧半夏看著李澤辰猶豫不決的目光,內(nèi)心有些微痛,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他最難的時候吧!
顧半夏知道,李澤辰的猶豫注定不會選擇自己,如果他眼神堅決,顧半夏會很自信的認(rèn)為會選擇自己。
皇上唱這出戲,無非就是逼著李澤辰娶顧家小姐,讓我顧半夏出局,李澤辰娶顧家小姐,對他有什么好處呢!
李澤辰的目光很復(fù)雜,想起了皇上說的話。
“兩個女人你只能選擇顧炎的女兒,如果不是,那么我會殺了她,你要想清楚,老四,我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上,你千萬不要辜負(fù)父皇,那個顧半夏來路不正,她會毀了你的?!?p> 李澤辰心里翻江倒海,為什么不可以把顧半夏留在身邊,“父皇,我想把顧半夏留在身邊,哪怕沒有名分,只是留在身邊就好?!?p> 這是李澤辰最后的希望,他知道,皇上這是在逼他,不娶,自己心愛的人會死,娶了,自己心愛的人也會難受。
人們遇到問題的時候,總想找個平衡點,來安慰自己,找來找去也只是舍別人為自己。
皇上又怎么會答應(yīng)呢,這個顧半夏他還有別的用處,不會留給李澤辰。
皇上是一個陰郁善于謀略,不相信任何人的人,顧半夏與李澤辰的組合,已經(jīng)威脅到他,他自是不會放任不管,所以他需要個人監(jiān)視并破壞他們的關(guān)系,只有決裂才對他有好處。
顧家的小姐是皇上的人,這樣才能更好的監(jiān)視李澤辰,讓他完全在掌握之中。
顧半夏則是他計劃中的意外,本來不打算留著,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線報,發(fā)現(xiàn)了顧半夏的秘密,所以收為己用,如果收不了的話,那就只有殺掉了。
顧半夏沒有那么好收服,首先第一步就是讓她無依無靠,一無所有。
皇上也是這么做的,“老四,做人不能太貪?!币痪湓挻蛳死顫沙降乃心铑^。
為了保護顧半夏,李澤辰別無選擇,緩緩的說道:“我選擇顧家小姐?!?p> 李澤辰堅定了自己的目光,一直看著顧半夏,就像是選擇了她一樣。
有時候,嘴里說的與心里想的是兩回事。
兩個人相視而笑,就像將彼此的心打開了一般,心照不宣,心意相通。
皇上看到了兩個人的目光,眼神暗淡了下來,隨后恢復(fù)了往日神情,“那好,老四帶著你的王妃回府吧!這個人也可以離開皇宮了?!?p> 李澤辰?jīng)]有再看一眼顧半夏,他怕他會舍不得。
李澤辰走的堅決與果斷,顧家小姐緊隨其后。
顧半夏看著他們遠(yuǎn)去,心里有些不舒服,曾經(jīng)站在那個男人身邊的人是我。
顧半夏出了皇宮,此刻繁星點點,萬籟寂靜,外面除了守衛(wèi)再也沒有其他人。
曾幾何時,有一個人會永遠(yuǎn)等自己出來,現(xiàn)在卻什么都沒有了。
顧半夏沿著道路一步一步的走著,就算有星空的夜晚,也不算明亮,依稀可以分辨道路。
遠(yuǎn)遠(yuǎn)的馬車,由遠(yuǎn)及近駛來,到顧半夏身邊后,停了下來,李澤燁鉆出了馬車說道:“夏夏,上車,我送你?!?p> 顧半夏看著現(xiàn)在陌生的李澤燁,笑得很有禮貌,“不用了,謝謝燁王,我自己可以?!?p> 是的,她可以,她可以獨自面對這一切變故,也愿意接受這一切!
面對顧半夏的生疏,李澤燁一陣茫然,曾經(jīng)那個處處維護自己,為自己打抱不平的人,此刻對自己異常的生分,這不是他想要的。
李澤燁的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夏夏,你非得與我這么生分嗎?”
“燁王,誤會了,以前的那個李澤燁,我真誠待他,不是因為他是王爺,而是因為他比較真誠,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原來真誠也可以作為面具示人,呵呵,受教了?!?p> 顧半夏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放手堅決,走的灑脫。
生分是一種必然,何故在用真誠打動人心,你已經(jīng)用過并且成功了不是嗎?
李澤燁看著顧半夏越行越遠(yuǎn)的背影,一陣茫然,也許一開始他就錯了。
顧半夏希望的真誠,他不曾給過,也不曾真誠過,在他的人生里,只是扮演過真誠,卻從未真誠。
現(xiàn)在他想要真誠對人,卻也總像是帶著面具,偽裝著真誠,看不出一絲的真誠,他終究是學(xué)不會。
足足走了一個時辰,顧半夏才走到了百草醫(yī)館。
回到百草醫(yī)館的顧半夏,笑了,笑得很天真。
想當(dāng)初,第一次無家可歸回的也是百草醫(yī)館,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無家可歸了,幸好還有你。
你是我最后的港灣,給予我遮風(fēng)擋雨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