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輝灑落人間。
山中起初極為靜謐,驟然一道黑影閃爍而過,打破了這一份意境。
周良善喚出凡鐵,提在手中緊隨其后。
沒有修行輕身功法,只能將靈氣注入腳下,勉強跟得上救走小乞丐的人影。
有些吃力。
’看來,這次之后,是得修行《劍引》之法了。’
這次若是修行了《劍引》之法,即便是御劍飛行,也只需少量靈氣而已。
哪里有現(xiàn)在的窘境。
并非不能御劍飛行,而是靈氣消耗過巨,只怕挪移四五十米的距離,便會徹底損耗體內(nèi)靈氣。
若是修行了《劍引》之后,駕馭飛劍所損耗的靈氣,便就只有當下的十分之一。
遠比現(xiàn)在以靈氣注入腳下,提升腳程,速度還遠遠比不過,一個擁有輕身功法的江湖武人。
至于前來相救小乞丐的神秘之人身份,周良善已經(jīng)有了猜測,八個九不離十。
靈氣本就不太充裕,只是跟了一段距離之后,周良善就不再以靈氣趕路。
沒了靈氣支撐,腳程自然是慢了下來,不久之后就已經(jīng)跟丟了蹤跡。
’幸好,若是真如所猜測一般的話,二人的目的地,應當就是那地方?!?p> 思量片刻之后,周良善就朝著原本那一座至陽山峰而去。
至于安全問題,來不及思量。
拖得世間長了,說不得容易生出變數(shù),再者說手中捏著那一張遁一符,生命危機自是不用擔憂。
并且給玄都等人留下標記之后,這才朝著山峰攀登而上。
………
飛鳥堡宅院之中,惠普連忙上前將小和尚扶起問道。
“小師叔,您無事吧?”
小和尚盤膝而坐,半晌之后才搖搖頭說道。
“無事,惠普你去追上那承載化外天魔之人,絕對不能讓他為禍人間,否則小僧心難安?!?p> 惠普自咫尺物之中掏出一個瓷瓶,從其中掏出一枚朱紅色藥丸。
“小師叔周施主已經(jīng)追上去,以他的品行,應當不會放過那化外天魔的,你且先將這回氣丹藥吃了,開始調(diào)息的好。”
小和尚吞下藥丸,旋即又執(zhí)意說道。
“不行,你得親自去,小僧曾經(jīng)在佛陀神像之下發(fā)下宏源,絕不放過這個世間任何一個為惡世間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魎。”
惠普有些無奈。
“好,那小師叔你自己小心一些。”
說完,就朝著先前二人逃遁的方向而去。
作為中土神州東北境佛門執(zhí)牛耳者,靈泉寺自然諸多法門,即便是作為主修肉身的外門護法金剛,也是修有身法秘籍。
………
畢竟靈氣充裕,因此山中林深茂密,若非白日來過一次,周良善也得迷路其中。
一路放下標記之后。
小半個時辰過去,總算是到了白日來過的半山腰的廢棄破廟,投過那些林木,已經(jīng)可以看到火光。
這一刻,周良善所有的猜測都已經(jīng)得到驗證。
想了極久,還是走了出去,朝著破廟走去。
廟中之人極為警覺。
“誰,給我出來。”
見著不太高大的蒙面人,周良善叫道。
“勝泉,勝少俠?!?p> 而后一臉笑意的瞧著他。
蒙面之人先是愣了片刻,而后直接扯下黑色面罩,苦笑一聲。
“當真是瞞不過周先生,不過勝泉有個疑問,周先生是如何知曉,我們會來此地?”
周良善沒有上前,同二人相識不過兩天,人心這個東西,就不能大意,否則吃虧的只能是自己。
“人性其實很奇怪,總是有一個自認為及其安全的地方,從昨日見到你們,再到今晚的事情。一切看似不經(jīng)意,實則有一條脈絡(luò)在其中的,推測一番其實很容易得出結(jié)論?!?p> 便在這時候,那小乞丐自廟中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
“周先生此事同勝泉無關(guān),能否不要牽扯于他,讓他下山?”
周良善回頭看了一眼,除了面容之上妖異的紋路之外,小乞丐倒是同尋常人族,沒有多少區(qū)別。
或許現(xiàn)在姑且還算一個人族。
輕笑一聲。
“你以為你這位勝泉兄弟,現(xiàn)在當真還回的去不成?”
小乞丐不明就已,只是盯著二人看了一眼。
勝泉則叫了一聲。
“周先生?!?p> 想要阻止周良善繼續(xù)說下去。
這個世間的癡人當真極多,做了某些事情,要付出極大代價,就是不想讓人知曉,只想默默的付出罷了。
周良善沒有理會于他,接著說道。
“且不說你這位兄弟,能否過的了心中這一關(guān),你就當真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不會知曉今晚之事,同勝泉有關(guān)?有些人,縱然現(xiàn)在想不明白,后面也會知曉。
周某不知曉你們的故事,只怕今日之后,勝泉就已經(jīng)做好了同你一起亡命天涯的打算?!?p> 小乞丐是也明白了,這位周先生必然沒有說謊,便轉(zhuǎn)頭問道。
“勝泉,當真如此?”
勝泉則知曉隱瞞不了了,便道。
“三水泥救過我,這一次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送命,也就只能做唉選擇?!?p> 被叫做三水的小乞丐頓時就憤怒了,抓著勝泉衣服嘴中吼道。
“勝泉,勝泉,誰特么讓你救我的,我于三水已經(jīng)是爛命一條,誰讓你救了?!?p> 勝泉卻沒有在乎,而是笑著說道。
“發(fā)泄完了,發(fā)泄完了我們就得想一想如何說服這位周先生,這一次放過我們?!?p> 瞧著從容的持刀漢子,在月色之下的面容,不知為何竟有一種類似女子一般的精致,而不像一個江湖武人。
搖晃著腦袋,將這個無稽的念頭給驅(qū)逐。
周良善極為認真的說道。
“周某問你們幾個問題,若是如實回答,說不得今夜周某就可能沒見過你們二人。”
二人知曉自己定然不會是眼前這個讀書人的對手,于三水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不可能在擁有戰(zhàn)力。
聽著這話,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小乞丐說道。
“多謝周先生,但問無妨?!?p> 雖說有些猜測,周良善還是詢問道。
“于三水,你和那位俞堡主到底有何仇怨,竟然想要拖著那一山莊之人,一起去死?”
聽到此處,于三水竟隱隱有些氣息不穩(wěn),好似渾身氣息又要暴動一般。
可能是魔氣被消磨的所剩無幾的緣故,于三水竟硬生生將入魔的狀態(tài)壓制了下來。
“先生勿怪。”
于三水苦笑一聲,而后開始訴說起關(guān)于仇怨之事。
原來,飛鳥堡那位老堡主于飛涯,當年在江湖之中急公好義,倒是結(jié)下了極大善緣。
現(xiàn)下這位俞堡主是老堡主的開山大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當年天賦自然不錯,據(jù)說能夠直通武夫第六品。
可惜在一次追擊一頭二品妖物之時,傷了根基,此生只能停留在武夫二品的境界之中。
那位江湖人稱豪刀的于飛涯于老堡主,雖說對外號稱并未成家,可是招引了一群蜂蝶而來。
只是,這不過是一種障眼法而已,江湖俠客自然身不由己,不可能朋友滿江湖,自然是有仇敵的存在。
那位譽滿江湖的豪刀前輩,暗地里其實早就已經(jīng)成親,并且生下了一子,也就是眼前的于三水。
再說年輕時候的俞堡主,傷了根基之后,也是找了無數(shù)方法,都不能恢復,最終只能縮在飛鳥堡之中,希望有一日自家?guī)煾滴魅?,這飛鳥堡就由自己來繼承。
前言已經(jīng)說完,于三水接著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姓俞的竟然不知從何處得來消息,竟然知曉了我和母親的存在。為了避免我長大之后同他爭搶那堡主之位,竟糾結(jié)父親的仇敵,在父親酒醉之后,欺師滅祖密謀偷襲殺死了父親。不僅如此,還找到了我同娘親的住所,想要斬草除根。若非娘親拼死將我送出來,只怕也就身死其中了?!?p> 于三水越說越憤怒,紅著眼睛盯著周良善道。
“周先生,你說這種欺師滅祖之人該殺不該殺?你說,這殺父殺母之仇,我該報還是不該報?”
確實,在大千之中,欺師滅祖乃是十惡不赦之一,殺親之仇也是必報仇怨。
只是,江湖武夫之間的愛恨情仇,朝廷官府一般不會插手。
只不過,這飛鳥堡之中可不僅有那位俞堡主,還有數(shù)十弟子仆人。
報仇是得報仇,卻也不能牽扯無辜之人。
只是,讓周良善沒有想到的是,那位看似忠厚的俞堡主,竟是一個惡人。
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欺師滅祖之人該殺,殺親之仇該報。只是,你不該牽扯無辜之人下水。”
于三水苦笑一聲說道。
“其實,我也不愿如此??墒亲陨聛?,我抄全身經(jīng)脈堵塞,別說修行,就是成為江湖武人也不太可能,因此龜縮在飛鳥堡數(shù)年,都沒能找到報仇的機會。”
嗯!
有些不對啊。
“你說,你經(jīng)脈堵塞,不能修行?”
于三水點點頭說道。
“的確如此,自從踏入飛鳥堡之后,我便時刻想著修行武藝,終有一日能夠報仇雪恨,可是數(shù)年來一無所成?!?p> 他也知曉,周良善想知曉什么事情,便接著說道。
“我這自身境界,其實是這三月之中,才修行而來?!?p>
最得意
求收藏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