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因為他的一句話已經(jīng)翻起了驚天駭浪,他說什么?明天大婚?怎么那么快?算算時間,婚期也不該明天呀!
見白瑾楠要走,我急忙喚住他,“國主留步!”
“怎么?還有哪里不舒服?”
“不是,剛剛你說明天大婚?!你,還是我?”
“當(dāng)然是你和本主啊,怎么了?”
“我們?婚期怎么提前了?”
“婚期本就是明天啊?!?p> “那我,我……”我怎么會在這里?我不應(yīng)該在商夏么?
“你疑惑你怎么會在這里吧?”
我點點頭,確實如此。
“你忘了嗎?你逃婚路遇歹人,因這事你的君父不想再出什么變故,所以將婚期提前了……”
“什么……”這么重要的事情,為什么我這個準(zhǔn)新娘不知道?
“你因為驚嚇過度暈了,你會忘記一些事情也正常?!?p> “我因為驚嚇過度,暈了?”我怎么不記得?
“是啊,漫公主,是國主將你救回來的呢?!弊友挪遄斓馈?p> 我抬眼看著白瑾楠,為何他們說的我一點印象也沒有?為何我一點都不記得有這回事?
“我哥呢?”他在哪里?
“你說舒公子?”
“嗯。”
“他受了很重的傷,現(xiàn)在在偏殿休息,你放心,我讓御醫(yī)給他看過了,他雖然傷得重,但他常年習(xí)武身體并不差,很快他就能好?!?p> “謝謝!”是他救了我和舒念離,雖然我不記得這回事了,但應(yīng)該感激白瑾楠的救命之恩,他再一次救了我。
“你驚嚇過度,有些事情怕是想不起來了,不過不用太擔(dān)心,凡是有我……”
“謝謝!”
除了謝謝,我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明天過后,你就是麒麟國王后了,謝什么,再者,本主保護自己的女人天經(jīng)地義……”
“我,我想休息一下……”我不想在聽下去了,我為自己即將改變的身份而感到恐慌,想起夢境里的一切,我不知怎么的既有些抵觸王后這個身份。
“好,你好生歇著,子雅,有什么事,立刻來大殿稟告?!?p> “是,國主?!弊友殴Ь吹母┝烁┥?,垂眼看著地面,恭送白瑾楠,只是在我看不見的角度她的眼里閃過一道陰狠的光。
見白瑾楠走了,我更不想在耽擱時間,“子雅,你把糕點放那兒吧,我等會兒吃,你出去吧,我想再睡一會兒……
見我已經(jīng)躺下,子雅沒說什么,恭敬的俯身行了一禮,“那漫公主有事叫奴婢,奴婢就在門外候著?!?p> “嗯……”我背對著她,盼著她快點出去。
她沒再說什么,將糕點放于矮桌上,然后退了出去,還好心的順帶關(guān)了房門。
待寢殿里安靜下來,我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然后飛快的拿了披風(fēng)穿上,接著以最快的速度穿鞋襪,這里,我是一刻都不想呆了!我要離開這里,立刻離開這里!
不,等等,我走了,舒念離怎么辦?
我逃婚會不會拖累他?我系披風(fēng)帶子的手豁然停了下來,我不能光想著自己,置舒念離不顧??!我拍了拍腦袋,為何遇事總是這樣莽撞!
更何況,倘若我真的逃了,那將軍府和商夏國的臉面該何以自處,以后我的君父,母后,爹爹,娘親怕是要被推上風(fēng)尖浪口上!
我坐在床沿上繼續(xù)沉思,倘若能用什么辦法讓白瑾楠退婚就好了。可這想法明顯太天真了,明天就是大婚了,我再怎么折騰,白瑾楠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退婚!
那我該怎么辦?我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再一次想起夢境里的畫面,一個夢而已,夢境都是假的,我這樣安慰自己。哎,一個夢境就讓我的反應(yīng)如此激烈,倘若是真的,那我該如何應(yīng)對?
我是不是太執(zhí)了?白瑾楠在我心里和別人不一樣,雖然沒多深的情愫,但我對也是有一定情誼在的,他給我的感覺和別人不一樣,可我為何這樣糾結(jié)?總是在嫁與不嫁之間徘徊?
歸根結(jié)底,我還是在意他的身份,以后的他必定會三宮六院,雖然他有過承諾,可那些只是他一個人的口頭承諾罷了,那些大臣還有太后也不會同意白瑾楠這么做的。
一個國君,必定會娶很多很多的女子,或是丞相之女,或是將軍之女,因為背景,她們必然要嫁王宮里來,只有這樣王權(quán)才能根深蒂固,這是恒古必變的規(guī)律。
如若不是,那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白瑾楠能擺脫恒古不變的傳承方式,并且他能僅一己之力撐起整個麒麟國!
如若他不能做到,再次取妃是必然的事情。
我頭很疼,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苛求些什么!
最終,我沒走。
我已經(jīng)不是孩子了,不能再做出沖動的事情來。上次我明明留書說回御國小住,可不知怎么的就成了逃婚這一說法。
如果我這次真的逃婚,那便是坐實了逃婚的罪名,到時候君父和母后該如何自處?遠在御國的爹爹和娘親又該如何自處?
換句話說,就算我現(xiàn)在有多不愿意,這聯(lián)姻是必須的,而我,必須要嫁!
可現(xiàn)在的我內(nèi)心很矛盾,不知道該怎么辦,我苦思冥想,試圖想出一個完美的辦法來,但直到第二天,我都沒想到一個萬全之策。
因為大婚,早早的,我就被人硬拉起來梳妝打扮。上一次聯(lián)姻被折騰怕了,這一次比前一次更加折騰,光是梳頭就用去了一個時辰!
我坐著不能動,任憑婢女?dāng)[弄,但因為一夜沒睡,我不一會兒就打起來瞌睡來。最后打著打著,我干脆趴著睡了起來。
反正吉時一到,子雅會喚我的。這樣想著,我便放心大膽的進入了夢鄉(xiāng)。
等我迷迷糊糊的醒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馬車上!
我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揉了揉腦袋:“這是去王宮嗎?已經(jīng)啟程行祭拜禮了嗎?為何子雅沒有喚醒我?”
頭很暈,等我坐起來,腳竟然踢到了什么東西,這才發(fā)現(xiàn)同在一輛馬車?yán)锏倪€有舒念離!
我疑惑更甚了,他不是傷重在偏殿養(yǎng)傷么?為何會在我的馬車上?莫不是因為大婚,怕我焦慮,過來陪我?
可這昏迷著并且和我同乘一輛馬車合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