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櫻轉(zhuǎn)過頭,看向黎瑄,她的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光彩,也露出了自進(jìn)了馬場以后的第一個笑容。
“幫個忙吧!”
霍櫻往常都是一副萬事不上心的樣子,除了十里巷的十里香,至今還沒什么東西能讓她這么有興趣的,黎瑄倒也不想掃她的興。
“我是沒問題,不過你沒打過,行不行???!”黎瑄笑著看霍櫻。
霍櫻腦袋一偏:“行不行,打過才知道!”
“人家都四人一組,櫻姐姐,你只有我大哥哥一個幫手,怎么上場?”黎馨急道。
“你不會么?”霍櫻看黎馨,她早前看的三場賽事中都有女子參加,可見這些世家小姐中會打馬球的人不在少數(shù)。
黎馨連連搖頭:“我可不行,我能把馬騎穩(wěn)了都已經(jīng)是不錯的了,我去叫我二哥哥來,可是還差一個人。”
霍櫻有些煩躁的抓了抓后腦勺,梳的怔怔齊齊的發(fā)髻,被她幾下就刨下了幾縷碎發(fā),明淵的眉毛微微蹙起。
“若是櫻姑娘不嫌棄,我愿助姑娘一臂之力?!辈芤馓N此刻插口道。
霍櫻點頭道:“有勞了!”
黎馨叫了黎敬過來,四個人組成一隊下場備賽。
龍鱗杵本來就不是常見的兵器,別說是能用得上的人不多,便是真正見過的人都不多,上場參賽的四個隊,也只霍櫻是當(dāng)真為了用的上才來的,剩下的不是為了小相思木的罕見珍貴,就是為了抱拳明淵的面子來湊數(shù)的。
比賽分兩場,第一場,霍櫻這一隊和安遠(yuǎn)伯世子一隊為一組對戰(zhàn)另外兩對合并而成的一組,最終靠著黎瑄和安遠(yuǎn)伯世子隊中的兩個主力險勝。
可第二場友隊變敵對,霍櫻這一隊里,霍櫻才剛找到手感,黎敬干什么都是個半樓子將軍,曹意蘊的球技在女子中雖說不算弱,可這種混合賽,她的優(yōu)勢就被淹沒了,他們這一隊也就黎瑄一個撐門面的。
可安遠(yuǎn)伯世子這一隊個個都不弱,兩個主力更是出類拔萃,看臺上的人都為霍櫻他們這一隊捏了一把汗。
就在第二場的開場鑼即將敲響的時候,太子突然下場:“子業(yè),你歇會吧,我許久沒和子呈并肩打球了,這局讓我上吧!”
黎敬早巴不得能下場呢,前面一場,安遠(yuǎn)伯世子那一隊的打法有多猛,他不是沒看到,心里早就開始為第二場擔(dān)憂了,如今太子主動換他下場,他正好順坡下驢。
“這霍家姑娘當(dāng)真是第一次打馬球么?”鶴王妃看著場中霍櫻騎著馬和黎宣一前一后默契的配合,難以置信的問黎馨。
“是的,就連騎馬也是幾日前才會呢,您都不知道,我櫻姐姐第一次騎馬,就馴服了我大哥哥那匹旭風(fēng),可厲害呢!”一說起霍櫻,黎馨一臉的崇拜。
鶴王聞言也是難以置信:“是嗎?!本王可是聽說,當(dāng)初你大哥哥都是廢了好大的周章才近了那馬的身。”
“是呀!”
“霍家姑娘是悟性高,不過姑娘們里面,球技還數(shù)曹家姑娘厲害,就算是和這些男人們打,也毫不怯場呢!”鶴王妃饒有深意的看了明淵一眼,而明淵卻視若無睹的端起茶盞,將實現(xiàn)移到了賽場上。
“曹姐姐的球技是受過懷舟哥哥親自點播的,自是厲害的。”
黎馨的話才落地,就感受到一道銳利的目光朝她投射過來,轉(zhuǎn)過頭,剛好看見調(diào)轉(zhuǎn)視線的明淵。
“說起曹家姑娘,今年也是雙十年華了,聽說這些年上門提親的人門檻都快踢破了,曹相夫婦二人也急白了頭,可這曹家姑娘就是不點頭,說來倒也是個癡兒?!?p> 鶴王妃一邊用帕子擦了擦沾了茶漬的嘴角一邊說著話,眼神卻始終在明淵的臉上流連。
可不管她說什么,明淵都始終不說話,因為剛才黎馨被瞪了一眼,眼下也不敢隨便接話了,整個隔斷里一下子靜了下來,氛圍一時有點尷尬。
“??!”
尷尬的氣氛被一聲驚呼打破,隨著黎馨的一聲驚呼,隔斷里的幾個人也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場上正在進(jìn)行的比賽被中斷,原因是有人落馬受傷。
霍櫻將球傳給黎瑄的時候,被對方中途攔截,距離球最近的曹意蘊企圖將球奪回,但是對方的打發(fā)剛猛,力道又大,兩人交桿的時候,曹意蘊的球桿被振飛。
這種情況在馬球賽中原也是常見的事,可不知道什么原因,曹意蘊的馬卻在這個時候收到驚嚇,突然揚蹄,曹意蘊猝不及防,被甩了下來。
這時,恰好黎瑄趕到近前,未免曹意蘊受傷,他飛身撲上去接住曹意蘊,在大庭廣眾之下給曹意蘊做了個人肉墊子。
這一下,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
眾人收到驚嚇的程度遠(yuǎn)比看著曹意蘊落地要強烈,當(dāng)事人畢竟一個是侯爵福的世子爺,一個是相府千金,一個才行冠禮,一個云英未嫁。
“還不快過來將人扶下去診治?!”太子仍舊騎在馬上,可臉色已經(jīng)鐵青。
邊場立刻過來幾個人將曹意蘊和黎宣扶起來,曹意蘊倒還好,只是手掌在地上擦破了一點皮,黎宣則因為護(hù)著曹意蘊,手肘著地,狠狠的摔了一下,眼下根本使不上力了。
馬球賽本就難免會有受傷的情況,自然是會備著醫(yī)官,才給二人包扎好,曹家那邊就來了人將曹意蘊帶了回去,而黎瑄也被太子叫了過去。
霍櫻眼巴巴的看著比賽還沒完,她這一隊就只剩她一個還在場上了。
“姑娘,香還剩三寸,比分現(xiàn)在三對三平,您是在找人繼續(xù)組隊還是怎么辦?”
霍櫻看了看對面安遠(yuǎn)伯世子的四個人,又看了看彩頭架子上的東西,臉上沒什么表情的道:“不找人了,我自己打!”
球平一聽嚇了一跳,他在這皇家馬場做了大半輩子的球平,還從沒見過以一敵四的賽事,還是個姑娘家對戰(zhàn)四個男子,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霍櫻:“姑娘切莫說笑?!?p> “誰同你說笑?!時間不多了,開球吧!”
安遠(yuǎn)伯世子在不遠(yuǎn)處笑著道:“霍家姑娘,不過是個護(hù)套,你要讓給你好了,可千萬別逞強啊!”
“是啊!我們也就是圖個熱鬧,到不是當(dāng)真非要得了這個物件。”旁邊的人也跟著幫腔。
“比賽就是比賽,誰要你讓?!”說著,霍櫻將球桿舉起,雙腳一磕馬肚子,向著球場中央跑去。
“這丫頭怎么不知好歹呢?!咱們何必陪她胡鬧?!”
“你懂什么?小姑娘嘛,就是要有這么股勁才有味道!”安遠(yuǎn)伯世子笑的意味深長。
“世子爺,您可別招惹她呀,聽說那可是個悍主,再說,赤武侯府也不是咱們伯爵府能折騰的起的?!迸赃叺娜藙裰?。
“瞧把你嚇得,他赤武侯府再厲害,等霍擎那老頭死了,不也照樣什么都不是,還能蹦跶幾天?我怕他?!再說了,她一個連庶女都算不上的下賤東西,你當(dāng)時那霍擎會為了她把我怎么樣?!”說著,安遠(yuǎn)伯世子也打馬朝著場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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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西顧
小顧同志:有人來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