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中付龍籌的表情十分痛苦,竟是真的噴出一口鮮血。
“龍籌!”婉兒見此驚叫一聲,想要上前去喚醒付龍籌。
這幻境的威力該是有多么大,才能真的將人逼到如此程度。
陳鋒見此趕忙伸手阻攔了婉兒的動作,輕輕搖頭道:“不要過去,這些本該是他經歷的。這獸皇的傳承可不是那些入世未深的毛頭小子能帶走的?!?p> 見著付龍籌痛苦的神色,他何嘗不擔憂,但是有些路只能他一個人走,他必須放手。
幻境之中。
“紫衣!”付龍籌表情哀慟,他看得見,寧紫衣的生命力在飛速的流逝。
甚至來不及回應他的擁抱,就要離他而去了。
唰!唰!唰!
付龍籌甩出幾道劍光斬殺了圍過來的冥家眾人,可謂一步殺十人,千里不留行。
在寧紫衣重傷即將離去的巨大悲痛下,付龍籌沒有注意到,他手里拿著的根本不是幽魂槍而是一把寒意凜凜的長劍。
“龍籌,你來了……”寧紫衣雙眼含淚,那眼中的神光漸漸消散,向著付龍籌伸出的手也無力的滑落在地,濺起一片塵埃。
“不!紫衣?。 备洱埢I距離他心愛的女人只有三步的距離,這三步讓他們天人永隔,也成了付龍籌的心魔。
他跪在寧紫衣身邊,雙手成拳,按在地上,被撅斷的青石板刺的雙拳血流不止。
為什么!為什么他這樣弱?。∪羰撬茉僭缁貋硪惶?,一天,哪怕是早回來一個時辰,都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因為弱小,收尾工作這樣慢,因為弱小,他永失所愛。
高堂之上的寧無月雙眼無神的倒了下去,身體化作碎片消散,周圍的幻境都隨著付龍籌的心魔出現而支離破碎。
秘境中的蒼老聲音嘆息了一聲:“四苦,難過啊……”
“你小瞧了這小子。”陳鋒聽這聲嘆息,不悅道。
他教出來的好徒弟,會被這小小心魔止在原地嗎?
付龍籌陷入一片漆黑,卻漸漸冷靜了下來,捏緊了手中的劍。
他表情一凝,劍?
怎么會是劍,他的兄弟幽魂槍去哪了?
這不是真實的,因為幽魂說過它一直陪著他。
那手里的劍會不會就是幽魂槍,付龍籌疑惑著,把身上所有的靈力都注入了手里的劍上。
我需要你,幽魂。
劍身在他心里的吶喊下漸漸破碎,取而代之的正是他熟悉的幽魂槍。
“老天啊,你可算想起我了,我是一把英俊的長槍啊,一直被你當劍使來著?!庇幕陿屧诟洱埢I手里跳跳,不滿的抱怨道。
付龍籌摸著幽魂槍,眼神溫柔:“好在想起你了,等下有一場硬仗要打,你可要打起精神來。”
幽魂被這溫和的眼神膈應的一抖,但也是鄭重的回應道:“恩!你小子的心魔估計也不弱,可千萬要小心了?!?p> 一人一槍正在說話之時,那似乎是沒有盡頭的黑暗深處傳來一聲訕笑。
“哈哈,這不是廢物嗎?連心愛之人都保護不了?!焙诎抵凶叱鲆坏郎倌晟碛?,和付龍籌一模一樣的臉上掛著一抹邪笑。
付龍籌聞言只是捏緊了手里的幽魂,沒有反駁,他必須守住自己的心。
我不是廢物,因為這一切都是假的,就算我盡快趕回來了,紫衣還是會死。
因為這幻境的安排就是如此,無論如何都會錯過。
那心魔走到付龍籌身前,笑嘻嘻的道:“在安慰自己嗎?廢物。因為你的弱小,紫衣死了,她本不該死的?!?p> 付龍籌捏緊了拳頭,手里的幽魂槍也燃起了火焰。
幻境外的陳鋒看著付龍籌的表情,感覺不對,拉著婉兒離他的身邊更遠一些。
“他這是怎么了?”婉兒看著付龍籌的臉一點點鋪滿了龍鱗,額頭之上更是隱隱的生出龍角。
秘境里那蒼老的聲音見此大驚道:“頭生金角,面生金鱗,這孩子不是個半龍嗎?怎么會是血脈金龍?”
兩人并未搭理這所謂獸皇,因著憑著婉兒的年紀,早已經比他爺爺的爺爺年紀還要大,豈會尊重這樣一位小輩。
而作為萬界商會的會長,陳鋒更是不必理會這獸皇的疑問,能居高臨下質問他的人恐怕還沒有出生呢。
“婉兒,這獸皇也是做了件好事,竟然直接把龍籌刺激到了返祖的程度。他這個不是一般的血脈金龍??恐臊堉矸底?,這實力的提升絕對不止一一個境界那么簡單?!标愪h摸著下巴,看著遠處的付龍籌。
此時正是付龍籌的關鍵時刻,若是一舉成功,那么以后的實力提升將會達到一個十分可怕的速度,沒有極限甚至。
秘境內還算祥和,除了正在歷練的付龍籌。
秘境外面的宏德殿可就沒有那么祥和了。
原本拓跋青以為,他泱泱大國,還是在皇宮里,不會出什么事情。
但是天不遂人愿,一群域外天魔打進了大唐的皇宮,直奔宏德殿而來,他們的目標十分明確就是在秘境當中的陳鋒三人。
“擋住他們!”拓跋青手執(zhí)利劍,固執(zhí)的守在宏德殿門口不肯讓開一步。
這里面是他兒子的救命機會,這群人若是沖了進去,勢必會耽誤那幾位大人取回神藥的。
修為淺薄的侍衛(wèi)那里是那域外天魔的對手,要知道這幾個域外天魔可是為除掉陳鋒而來。
那些侍衛(wèi)就猶如紙糊的,不多時就被掀翻在地,域外天魔直奔拓跋青而去。
被這些修為低微的臭蟲纏著,這幾個域外天魔早已經不耐煩起來,對著拓跋青砍去的劍光也是殺招。
拓跋青心里懷著一絲信念,再堅持一下,多為萬界商會爭取一點點時間,他們說不準就能帶著神藥回來了。
但是所謂信念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是沒有任何用處的,他很快就被放倒在地。
但是這些域外天魔似乎是有別的目的,確認他是大唐的皇帝之后,留下了他的性命。
“哼,下賤的臭蟲,也不知道留著他的命有什么用?”其中一個頭上系著黑色絲巾的女性域外天魔說道,聲音里充滿了不屑。
說罷一行五人就踹開腳下的尸體,推開了宏德殿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