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東川下午放學(xué),回于宅。
“顧少爺,您回來了?!眰蛉税⑺埔娦≈魅藫Q鞋,連忙過來問好。
“嗯,阿然呢,還沒回來嗎?”
“小姐剛剛來過電話,她與朋友有約,今晚不回來吃晚餐了。”阿水彎腰,認真地擺好顧東川的鞋子。
聽聞,顧東川明白地點點頭,上樓。
回到房間,放下手中的手提袋,拉開書包的拉鏈,掏出那封情書。
粉色的信封萌生幾許曖昧,小小的紅心卻刺得他眼睛生疼,眼神逐漸彌漫起危險的信號。
他不明白自己這是怎么了,但,這封信就是令自己心里不爽!
這封信礙眼得很!
忽然,“撕啦--”一聲,修長好看的手指將信封撕成兩半,隨即又利索地撕扯幾下,不屑地扔進書桌旁邊的藍色垃圾桶內(nèi)。
碎紙片如同雪花般,稀稀落落飄進桶中……
晚餐過后,他安靜地坐在沙發(fā)生看書,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翻過一張張書頁,臉龐認真沉靜,獨有一股內(nèi)斂別樣的氣質(zhì)。
于然右手打開門,左手提著一精致的紙盒,“我回來了。”
顧東川抬眸,眼中依舊是溫潤柔情,淡淡一笑,“阿然?!?p> “哥,看我給你帶了什么?!闭f罷,于然像是炫耀似的提在她自己的面前,換好鞋子,便飛速坐到他旁邊的沙發(fā)上。
她輕輕打開盒子,里面立刻飄出一股茶香味,“這是我新發(fā)現(xiàn)的美味,紅茶蛋糕。我覺得咱倆的口味很相似,這個哥哥你也會喜歡吧。”
說罷,她轉(zhuǎn)頭望向他,她的眼睛清澈見底,在這燈光下如星辰般浩瀚。
他失神了,停頓幾秒,輕笑著點點頭。
“這是什么書?”瞅見他的身旁有一本黑色封皮的書,好奇地詢問。
“是一本小說而已?!?p> 他輕輕遞給她,見她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心里想笑。
“咦,這是什么?!狈嗊^程中,里面掉出一張白紙,于然仔細一瞧,“會長報名表,哥,你想競選S級部的學(xué)生會會長嗎?”
準備享用蛋糕的顧東川,此時,動作一頓,隨即回復(fù),“是,就、就是突然想試試?!?p> “那我?guī)湍恪!彼匦聦准埛呕卦帯?p> 自己本身就是A級部的副會長,同時,依靠跟各級學(xué)生會會長的關(guān)系,推薦會長人選的成功率較高。
“怎么幫?”他一臉單純的注視著她,眸子滿是天真。
于然慵懶地坐在沙發(fā)上,將書放到面前的大理石的桌上,壞笑道:“還能怎么幫,走后門唄?!?p> “……”顧東川一聽,阿然,你還真敢說啊。
“我讓各級部會長幫你寫個推薦信,再讓樸一齊那家伙幫你拉一下選票。同時,再拜托宣傳部幫你宣傳宣傳,提高一下知名度?!?p> 既然,有先天的資源可以利用,何樂而不為呢!
“所以,你的副會長之位就是這樣來的?!鳖櫀|川沖她開玩笑。
“哪有,人家是公平公正得來的。哼,你怎么能這么看待我呢,我在你眼里就是這種人嘛?!庇谌粋?cè)聞,不開心地嘟嘟嘴,將頭撇向一邊,雙臂環(huán)抱,佯裝生氣。
“……我?!弊约赫f話太過了嗎?她是誤解了嗎?自己是惹她生氣了嗎?自己明明不是那個意思呀。
他的面色有些慌張,眼神微微暗淡。
于然偷瞄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的慌亂,“真是的,逗逗你嘛,你老是這么當(dāng)真,我可是很有負罪感的?!?p> 他睜著漂亮的大眼睛,睫毛撲朔撲朔地望著于然。然后,一臉可憐巴巴的模樣,低下頭吃著手中的蛋糕。
“等一下,右嘴角的下面沾了點奶油。哎呀,不是,不是哪里,你抬頭?!庇谌磺埔娝旖堑哪逃停牟敛粚?,索性抽起一張紙巾幫他擦。
聽聞,他微楞,抬頭驀然間便感受到一紙巾溫柔地擦在自己的嘴角,身子立刻僵硬。
“這樣就行了。”擦完,于然便輕快地站起,背起書包,“最近,我們學(xué)生會內(nèi)事務(wù)繁雜,回家還要繼續(xù)整理會議記錄,我先上樓咯。”
學(xué)生會天天一堆破事,自己都要管。正會長可是一身清閑,天天參加各種聯(lián)誼,跟個交際花似的,于然不樂地在心里發(fā)著牢騷。
他點點頭,目送著于然上樓。
放下手中的蛋糕,他重新拿過那本書,翻到夾有那張競選會長的表格。
望著那張紙,呆呆地出神……
驀然間,他抬起修長手指,指腹輕輕摩挲著紙巾擦拭過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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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紳啊,明天你趕往中心區(qū)的陵城,到時候會有分公司的人來接待你。此次,行程保密,你要多加小心,務(wù)必查明其內(nèi)部奸細?!?p> 安瑞坐在皮椅上,語重心長,面色疲勞,手指輕輕地捏著鼻梁
“我明白,董事長?!卑层y紳恭敬地站在桌前,鄭重地微微點頭。
“如果,一旦察覺對自身不利,你要立刻趕回東區(qū)。”安瑞的心頭總是莫名的不安,總覺安銀紳此經(jīng)一去會惹上麻煩的事情。
“是?!?p> 平時,安瑞不會安排他去做其他區(qū)的事情,看來,這次安氏集團真的是要有大麻煩了。
“好啦,你先出去吧?!卑踩饹_他擺擺手。
安銀紳恭敬鞠了一躬,關(guān)好門便離開。
房內(nèi)只開了一盞古典歐式臺燈,燈光照映著他半邊臉頰,暖光化不開眉宇間的憂愁。雖已中年,但臉上依舊保存著當(dāng)年的俊朗。
他拉開抽屜,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金色的懷表,輕輕地打開,上面裝有一張時間已久的彩色照片。
滄桑的手指摩挲著照片上的人兒,像一件稀世珍寶似的被他愛護著。
“晚清啊,我好像一直在做錯事,是我太倔了?!?p> “我們的誤解好像太深了,明明你才是最終的受害者?!?p> “我們都好敏感,好自負……”
“晚清啊,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銀綺的,一定讓她在這場商業(yè)博弈中活下去?!?p> 他一個人在房內(nèi)的時候,常常對著懷表上的照片自言自語,訴說著畢生的虧欠和念想。
可是,對于有些人來說,時間過得太久,連點念想都沒有……
在人的感情中,有著許許多多的悲劇,總的來說,就歸結(jié)為四個字——愛而不得。
原來,有些話沒說明白,隨著時間的催化就變成了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