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金國太子
這邊楚湛匆匆的來到了一處偏僻的院子,開門的老者一見他便說道:“快進去吧,主子正等著你?!?p> 楚湛點點頭,忙進了正屋,剛進了屋子,身后的門便被關上了。
屋內坐在正首的是一位穿著玄色金鶴暗紋衣袍的男子,頭發(fā)高束,且?guī)е鸸?,看起來貴氣異常。在他下首第一個位置處還坐著一名女子,那女子容貌富貴嬌俏,一看便知是千嬌萬嬌養(yǎng)大的。
云風站在玄衣男子身邊,目光深沉的看著他。
楚湛半跪下行禮:“屬下參見太子殿下?!庇謱χ桥拥溃骸皡⒁姽鞯钕??!?p> 東方云宛看著半跪著的楚湛,有些高傲的昂著頭,冷哼道:“還知道跪你的主子,我給你傳信那么久,怎么不知道回信給我?”
楚湛沉默著,久不回答。
東方云宛頓時一怒,拿起旁邊的茶盞便往楚湛背上砸去:“你不過就是我父皇養(yǎng)的一條狗,竟還敢忤逆主子?!?p> 那滾熱的茶水落在身上,自是痛的,可楚湛卻動也未動,只默默忍著。
云風見狀,忙上前說道:“公主息怒,阿楚這段時間為著路甚的事,已有好幾日沒歇了,想是太累了才沒回信的。”
東方云宛這才稍微歇了氣:“過會再找你算賬?!?p> 東方辭對著楚湛說道:“起來吧,可查到是誰殺的路甚?”
楚湛這才站起說話:“應是青太子?!?p> “青太子……”東方辭低道:“可準確?”
楚湛點點頭:“今夜我在尚書府見蘇澤從一輛馬車上下來,且蘇澤神色慌張,我覺得有異,便后面偷偷跟著那輛馬車,正是回的太子府?!?p> “想是太子已經發(fā)現(xiàn)蘇澤是我們的人了?!?p> “沒想到青國老皇帝這般昏庸,這個兒子倒是個有本事的?!睎|方辭冷哼:“不過就算他發(fā)現(xiàn)了也沒什么,反正青國各州大部分的布防圖已在我們手上了。”
“至于那蘇澤……直接殺了吧。”
云風說道:“要不要抓起來?萬一他跟太子說了什么呢?”
“現(xiàn)在太子的人肯定都盯著蘇澤,若去貿然抓他,反而容易暴露自己,現(xiàn)下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再過幾日不是他的生日宴么,到時候來的人定是不少,云風,你便趁著這個時候混進去,到時候人多眼雜,你殺了蘇澤,也正好脫身。”
云風不由道:“還是殿下想的周到?!?p> 東方辭又對著楚湛道:“蘇澤應已經和青太子說過了福月樓的事,你這段時間
先不要去福月樓,福月樓便直接舍棄了,你想辦法再換一個新的地方,記住,若太子發(fā)現(xiàn)你就是福叔,我也救不了你了?!?p> 不過誰又能發(fā)現(xiàn)福叔其實是一個年輕男子呢。
楚湛靜靜點頭。
“現(xiàn)在錦城朝中只有一個我們的人了,切記不可暴露,這段時間便歇了來往,等我的傳信再行動?!?p> 云風與楚湛都應著。
東方辭下了位置,走到堂中,目光沉沉的看著楚湛:“我明日便回了,這里就交給你們兩人了,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弊詈髱鬃掷臉O長,楚湛心中顫了顫,將頭垂得更低,表示自己的臣服。
東方辭滿意的點點頭,對著還坐在那的東方云宛說道:“云宛,你不是說想來看看青國的臘八節(jié)是怎么過的么,還不快和我一起?”
東方云宛卻撒嬌道:“和皇兄逛街最沒意思,總是話也不說的,我還是讓楚湛陪我去吧?!闭f著狡黠的目光看向楚湛:“楚湛你陪我去吧?!?p> 楚湛頓了頓,說道:“屬下還有些事未處理完……”
東方辭走到楚湛身邊,修長的手指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既然我皇妹讓你作陪,你便去吧,那些事先擱一擱再說?!?p> 楚湛猶豫著只好說道:“好?!?p> 東方云宛見楚湛肯陪自己出去,頓時便喜笑顏開:“那你先在這等等我,我先去換身衣裳?!闭f著便風一陣的跑出去了。
東方辭看著自家妹子這般模樣,也不由寵溺的笑了笑,他對著楚湛笑道:“你是我父皇從小收養(yǎng)長大的,云宛也十分喜歡你,等這邊的事情完結了,將云宛指給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好好表現(xiàn),以后自有你的富貴?!闭f完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云風見東方辭走遠了,才將楚湛拉到一處角落里說道:“你可別忘了你的正經事情,你身份若暴露了,那我們就都完了!”
楚湛笑了笑,依舊不語。
云風便勸道:“你何故做著這副姿態(tài),公主人雖任性了些,但我看得出來是真心喜歡你的,你也好好討好著些,以后你富貴了,我還得仰仗你呢?!?p> 楚湛終于說話道:“不過是喜歡我的皮囊而已,一個她聽話的狗而已?!?p> 云風一噎,楚湛的容貌在夏國男兒中,的確算是頂尖的了。
“那也未必……”話還未說完,云宛便過來了,拉著楚湛道:“楚哥哥,我們走吧?!比灰娏藙偛拍且慌筛甙寥涡缘臉幼?。
忽然云宛低頭去拿楚湛的手來看:“咦,這怎么有條女子的帕子?”還未等楚湛說話,便一臉怒氣的使勁扯了那條帕子,那力道將楚湛剛剛凝結的傷口又扯了開,頓時便冒出血珠來。
東方云宛卻兀自拿著那條帕子放在楚湛的眼前,聲線高了高:“你手上怎么會纏著女子的帕子?你說,這是誰的東西?”
云風在一旁見了不妙,忙過來調和道:“阿楚的手傷了,是我拿的帕子給他纏的?!?p> 云宛卻不信:“莫非你一個大男人,平日里竟還用著女子的帕子不成?”
云宛將帕子展開,見帕子雖是用粗布制的,但花紋卻十分雅致,且四周還鑲著寶藍細邊,雅致得很,細聞還帶著股淡香,顯然不是男子之物。她再細看去,見帕子一角秀著一個小巧的清字,怒氣更甚,便去錘著楚湛的胸膛:“你怎么不說話,你倒是說說,這到底是誰給你的帕子?”
楚湛手掌上的血珠滑到指尖,又滴落在地上,任公主如何撒潑,他都只低著眼,默不說話。
云風見了楚湛手上的傷口裂開,忙說道:“公主,那的確是我的帕子,是我前日去醉香樓里的一位姑娘給的,我一直帶在身上的,公主若不信,可去醉香樓問一問一個叫清兒的姑娘?!?p> 他在賭公主這般的貴人,定是不屑去那種地方的。
果然東方云宛不屑道:“我怎么可能去那種下賤的地方,既然是你的,那這事便算了吧,至于那帕子,你待會拿去燒了,免得我見了心煩?!闭f著從自己懷中掏出一方帕子來,為楚湛流血的傷口重新包好:“既不是你的,你怎的就不對我說呢?害我生了半天的氣。”
待傷口包扎好后,東方云宛難得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來:“楚哥哥,我就知道你不會隨便收別人的帕子的,剛才是我誤會你了,不要生宛兒的氣好不好?”
楚湛卻怎么都浮不了一個笑來,只生硬的嘆息。
東方云宛見楚湛神色終于有些松動,便笑著去拉他另一只手,拉著他往街上去。
云風在后面看著兩人身影,微微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