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啟明星號,一直以來都沒有實現(xiàn)盈利的想法,那么,許多事情便能夠得到充分解釋。
無論是游客的信用額度、長達6個月的航行周期、還有地下拳賽的不守限進行,因為剔除了啟明星號需要賺錢的基礎,所以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
它只是一艘供人享樂的游輪。
乘客在游輪上的玩樂舉動,都會受到支持。
例如在賭場中豪賭,所要實現(xiàn)的目的,不是為啟明星號增加收入,而是將陸地上的玩樂項目帶到游輪上,從而令乘客有多項的“發(fā)泄”選擇。
既然只是增加選擇,那么,由乘客自發(fā)組建的拳賽,自然也能得到啟明星號的支持。
通過將這些信息重組,莊嚴得以解釋了拳賽可以正常進行的原因。
雖然這個結論設立在“啟明星號不需要賺錢”的基礎上,但由于這個基礎非常符合現(xiàn)實情況,所以莊嚴并不打算將它推翻。
繼續(xù)向下推論,莊嚴逼近的目標,則是啟明星號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隨即抽取300名乘客,將他們放在一艘特定的游輪上。
沒有食物和經濟的困擾。
唯一的麻煩,反而是來自同樣出行的乘客身上。
讓乘客進行這樣的生活,對啟明信號有什么好處嗎?
這一點,莊嚴無法想通。
除了有變態(tài)心理的建造者,在觀望他們的生活,莊嚴沒有符合實際情況的推論。
“狗爺,賭場的事情,我們都了解了,接下來呢?有發(fā)現(xiàn)了什么樣的事情?!?p> “接下來的事情,和現(xiàn)在差不多,不想再負債的人,想著要還債,所以在游輪上進行很多種花樣的賺錢手段?!?p> “比如——”
“比如說,脅迫那些還有額度、身體又比較瘦小的人,逼著他們去賭場里面賭博,贏來的錢需要分賬?!?p> 莊嚴聽后,眸光閃轉了一瞬。
依照狗爺?shù)恼f法,脅迫弱者去賭場進行豪賭,在上一次的航程中,是在1個月后,部分人欠下債務時,才進行的特殊活動。
而在這一次的航程,發(fā)生的時間更短,欠下巨額債務的因素也不確定。
除了暴發(fā)戶和黃衣女孩,其他乘客并未聽說有負債的情況。
“狗爺,有個問題?!鼻f嚴松開咬著的嘴唇說道,“上一次的航行里面,有老乘客嗎?”
“很會抓問題嘛,小子。”
狗爺呵呵地笑著說道,看待莊嚴的眼神,又變得多了一份光彩,是屬于欣賞的神色。
而后,狗爺搖了搖頭,示意著上一次的游輪航行中,并沒有存在二次航行的游客。
莊嚴有些豁然,明白了為什么會和上一次的航程造成差別。
一個因素,是由于突然降臨的蟲災,那場大火將許多人燒怕了,讓他們心懷恐懼,所以急于釋放自己的壓力。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天晚上,四周隱約有敲門聲響起,只是被莊嚴忽視了過去,當天的他,也被嚇得不輕。
與之對應的賭場豪賭行為,也是在蟲災后迅速風靡。
另一個因素,則是不公平的機制造成的。
有過上一次航行經驗的游客,深刻認知到,在游輪上需要兩種東西,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那兩種東西,分別是團隊和金錢。
獨自為戰(zhàn)的個人,不管能力達到何種的高度,也會在群體攻擊下敗亡,所以狗爺從一開始,就選定了莊嚴和大熊兩個人。
至于金錢,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在游輪上,金錢是保證高質生活的門票;而在游輪下,金錢則是生存的必要品。
無論是否在游輪上參與了賭博,總會有人希望帶著巨額的財富回到游輪下,如果已經在游輪上負債,那么斂財?shù)氖侄沃粫儽炯訁枴?p> 從紅老虎的舉動,莊嚴就能猜測出,紅老虎絕對是屬于希望帶著財富離開的那一類人。
所以,紅老虎“珍惜”每一個賺錢的機會。
脅迫黑色邊框眼鏡的男人、圍捕大熊去格斗鐵籠開辦拳賽。
而令新乘客們陷入危局的情況是,新乘客們,既沒有組織團隊的前瞻性,又沒有意識到他人對于自己手中額度的貪婪。
揉捏著自己眉心,莊嚴現(xiàn)在終于能夠充分理解,狗爺為什么不希望艾曉加入團隊。
脅迫賭博的事情已經發(fā)生,距離脅迫其他事情的日子,想必也不會遙遠了。
屆時,莊嚴有能力守護艾曉嗎?
或者說,莊嚴、狗爺、大熊,三個人能付出的代價上限是什么?
思考這兩個問題,使莊嚴發(fā)覺,自己原先的考慮有些自私,他從來沒有征詢過狗爺?shù)南敕ā?p> “只要你的手中還有額度...不對,應該是只要你還能去賭場換到籌碼,不管是贏來的,還是負債欠來的,只要你還能拿到,你就會被盯上?!?p> 說出這個結論時,狗爺沒有看著任何一個人的目光。
他半低著眼睛,盯著酒紅色的地毯,眼神被映照得充斥著一抹血色。
關于狗爺?shù)纳弦淮魏匠?,莊嚴猜不清楚,狗爺?shù)降捉洑v了什么。
但能令頗具手段的狗爺都選擇低頭,進而采用組建團隊的方式來保證自己的安全,莊嚴就能預想,也許也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
“那個...雖然我問的事情,和大家不想關,但是女人的話,會有好一點的待遇嗎?”
艾曉抬起了右手,很是好奇地問道。
莊嚴和大熊的目光,同時看向了說話的艾曉,旋即,又轉向了坐在床沿的狗爺。
“沒有,女人的處境只會比男人更糟,而且,女人賺錢的能力,從生理上,也比男人賺得更快?!?p> 雖然狗爺沒有明指,不過,莊嚴和大熊還有艾曉,也能理解狗爺?shù)囊馑肌?p> 永不斷絕的敲門聲,已經證明了它旺盛的市場需求。
“還有一個問題,既然那些人能夠脅迫別人,為什么不能去明搶呢?”莊嚴問道。
“很好的問題,這是因為,明搶別人的東西,會遭到警衛(wèi)的制止,但是脅迫別人做事不會。”狗爺語氣低沉地回答道。
這時,播音話筒中傳來一陣悠揚的門鈴聲。
房間內的四人,頓時齊齊將目光看向了門口。
莊嚴在游輪上交好的所有人,此刻都在房間內,除此之外,認識的人都不是善類。
會是誰,在這個時候來找他?
莊嚴想不清楚,他無從回答其他三道正在看向他的眼神。
四人寂靜等待。
但停落下的門鈴聲,還未使靜謐的房間保持安靜,第二道門鈴聲隨之響起,仿佛外面的來客非常躁動,所以來不及等待、也不希望等待。
莊嚴的臉色,不由地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