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歡的葬禮,蕭琛以她哥哥的身份出席。聽說她走的很安詳,一刀子下去開出血淋淋的花。
“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璃歡。”鹿蕭琛慚愧的對似月說。
“當(dāng)初我就不應(yīng)該帶她來這里?!彼圃峦纯嗟目粗掕?。然后趴在他肩膀上,睡著了?!拔蚁牖丶伊?。我懷念大海?!濒~似月的爸爸是在她上高二的時候去世的,她剛好十八歲。一座城,一個人,一生心疼。
“蕭琛,潮笙,你會離開我嗎?”
“不會!”然后沉默了幾秒。
林潮笙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有時會在校外碰上,而似月身邊總有一個鹿蕭琛。他只會微笑,心里默默的道一聲你好。他不敢看似月的眼睛,怕一見又是淚水汪汪的,他和林叔叔搬到西城去住了,離那最近的只有最低級的高中。而似月和鹿蕭琛依舊吃著最有營養(yǎng)的食物,過著最高調(diào)的生活,接受最好的教育,他在漁似月最無助的時候出現(xiàn),又在她最幸福的時候離去。
兩個人坐下來吃飯,“多吃點,明天還要上課,我馬上去上自習(xí),你一個人回去沒事吧?注意安全?!彼罂诖罂诘某灾?,像孩子一樣,然后突如其來的哭了,“怎么了?”“想歡歡了。”“我也想了。我知道她如果在一定不想看見你哭?!甭故掕“参恐?,自己卻把頭偏過去,擦了把眼淚。玷污璃歡的人找到了,他就是那個醫(yī)生,最后他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似月還是無法原諒他給璃歡帶來的傷害,她真后悔沒親手殺了他。
似月突然拉住他,“以后陪我到寂寞島好嗎?”“嗯。”他深愛著似月,想和她回到過去,可是再也回不去了?!八圃拢悴灰矚g我了,我將來要娶花伊嵐的?!彼蝗辉谒呎f了一句。她眉角壓低的樣子無法想象,“為什么!你在開玩笑吧!”但他的樣子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開玩笑的,我不會娶她的,一定不會。”蕭琛肯定的說。
“告訴你鹿蕭琛,你誰都可以娶,唯獨(dú)花伊嵐那個死人妖,璃歡生前最討厭她的,她也那樣欺負(fù)歡歡?!彼圃潞莺莸匕炎雷右慌?,水杯里的水都震出來了?!昂美?,不會別生氣?!?p> 這一幕正好被花伊嵐看見了,她的太陽穴隱隱作痛,“魚似月,這是你逼我的?!彼眠^手機(jī)打了過去。
似月一個人來到自行車庫,剛剛拿出鑰匙,頭就被猛的砸了一下。她暈倒在大理石上。
“這是這個小狐貍精,幫我干掉她?!泵芍娴呐又钢圃拢f完甩了一把錢就轉(zhuǎn)身離開了,因為漁似月要經(jīng)歷的她也經(jīng)歷過。
一輛車發(fā)動的聲音傳來,“住手?!笔橇殖斌?,他下了車,前面空無一人,但是他為了救似月開車撞了一個男子,他報警了但他不想坐牢,他向往自由,似月昏迷著,林潮笙打了鹿蕭琛的電話,急促的鈴聲響起。
“喂是誰?”
“來北水車庫。似月在這里?!?p> “你是誰?”那個陌生的號碼掛斷了,是公共電話。
潮笙逃逸了,盡管他有許多不舍。
鹿蕭琛發(fā)瘋了一樣,他已經(jīng)失去璃歡就不能失去似月,他再次見到似月時是在醫(yī)院,醫(yī)生說只是昏迷,不嚴(yán)重。幽靜的醫(yī)院里,空蕩蕩的,走路的回聲都會讓人心驚肉跳,鹿蕭琛的臉上不知道是淚還是汗,反正不是甜的。
花伊嵐一身白色的單肩禮服既高挑,又華麗。如果不看面容她一定是個大美人。
“她沒死吧?”這句話來的既兇狠又真實。鹿蕭琛別過頭,咬咬嘴唇?!坝浀梦覐膰饧慕o你的信嗎?不管誰喜歡你都會死于非命?!碧貏e是最后那四個字,“死于非命!?。 ?p> 花伊嵐從小就很聰明,她想讓人消失,那個人一定會消失。但那個人有消失的和她沒有一點關(guān)系。是巧合呢還是,真的死于非命?
她看著鹿蕭琛在發(fā)抖。
她上前去輕輕的說,“我要為你整容,雖然我討厭別人在我臉上開刀?!?p> “哦!”鹿蕭琛單純的點點頭,沒有要送她的意思,也沒有關(guān)心的話。
似月剛剛醒來,鹿蕭琛就問她,“你會死于非命嗎?”
“為什么?”漁似月好奇的說?!爸浪秊槭惨p著我嗎?”蕭琛坐在她床頭。
大約是在六歲的時候,他們就定娃娃親了。他們門當(dāng)戶對,而且他們的爸爸又是舊友,常常在商業(yè)場上合作。年幼的鹿蕭琛很有禮貌,花伊嵐則是一個很討喜的女孩,她性格溫柔,說話有舉有中,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花家,伊嵐穿著紫色的公主裙,笑起來有點嬰兒肥。別人都說她長的好看,嗓音也好,一定是個當(dāng)明星的料子。如果當(dāng)時什么都沒發(fā)生,她現(xiàn)在一定是在外國學(xué)最高級的古典樂,拿最豐厚的報酬,一切都可以順風(fēng)順?biāo)?,她第一次見他就禮貌的叫他“小哥哥?!庇智纹び挚蓯郏氘?dāng)初璃歡那樣。那時鹿蕭琛不喜歡花伊嵐,他不喜歡花父總拉他爸爸去應(yīng)酬。那天鹿蕭琛一個人在門口大小公園玩耍時,花伊嵐也抱這娃娃來了,“小哥哥。我們一起玩吧!”“你是小尾巴嗎?別跟著我?!彼驳木芙^了?;ㄒ翇鼓笾∷榛ㄈ?,“我就要?!薄白唛_!”鹿蕭琛朝北街跑了過去。伊嵐跟了很久,她來到一個小巷子里,迷茫的看著這里。接著嗚嗚的哭起來了,可是引來一群醉酒的小混混,他們壞笑這,其中一個說,“你不會對小女孩有興趣吧?”“不會,但我的狗會呀!”他松開了鏈子,兩只瘋狗朝花伊嵐沖了過去。
天空不會再是藍(lán)色,夕陽血紅的把它撕裂成一道深邃的口子,久久不能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