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穴中,陳云初幾人還在通過巖壁上的孔洞觀察著外面的戰(zhàn)況。
忽然頭頂?shù)奶炜罩辛凉庖婚W,一個小黑點向下急墜,原來是個人影。眼看那個人影速度越墜越快,就要摔得粉身碎骨,只見他忽然把手伸入嘴中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旁邊那供飛龍出入的空洞中忽然鉆出一只體型碩大的飛龍,那飛龍一個俯沖過來,在半空中穩(wěn)穩(wěn)接住了那個黑影。
那只飛龍緩緩落地,那個人從飛龍上一躍而下。陳云初一看,居然是認識的人,正是那個龍騎將余樟。
“他怎么會到這里?”陳云初正這么想著,卻見余樟忽然低頭,仿佛在看著什么。然后余樟疑惑地抬起頭,拍了拍飛龍的脖子。那只長著綠冠的飛龍吐出長長的紅色蛇信,在空中甩動了幾下,然后猛地朝他們這邊看來。
陳云初正心叫不好,剛才他們在那留下了腳印還沒擦掉,沒想到這家伙這么警覺。但這時余樟已經(jīng)朝這邊望來,一眼就看到了躲在巖石后的眾人。
余樟死死盯著葦青玉,眼中放出奇異的光芒,猛地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是你們幾個!太好了,運氣果然沒有離我而去,我不僅沒有死還遇到了你們,老天也要助我翻盤嗎?”
柳夢海見識過他的厲害,大叫道,
“快走?!?p> 余樟獰笑一聲,
“走?還是乖乖留下來吧?!?p> 他對其余兩人不管不顧,直接向葦青玉沖來,柳夢海和葦青玉也同時上前,和他乒乒乓乓打了起來。
陳云初剛抽出月刃想?yún)⒓討?zhàn)斗,忽然聞到旁邊一股腥味傳來,那只綠冠飛龍已經(jīng)張開長長的大嘴咬了過來,陳云初不得不躍開躲避。
余樟雙拳連連出擊,
“只要抓住你,我就算贏了。葦青玉,我倒要看看你的那個老爹會不會因為你而放棄王座?!?p> 柳葦兩人奮力抵抗,但是余樟身為八龍將之首,雖然沒有武器,但他倆也不像陳云初有戒指保留了武器,當初帶著的武器早就掉入海里了。加上余樟戰(zhàn)力也遠遠高于他們二人,于是單靠一雙拳頭就立刻壓制住了他們。
激斗片刻,柳夢海忽然一聲慘呼,手中長刀已經(jīng)被打飛,然后被余樟一拳打了重重地打了出去。葦青玉連忙替她擋住余樟的攻勢,讓她有時間包扎傷口。
余樟一邊進攻一邊挖苦道,
“葦青玉,你是怎么了,這么舍身相救,難道是喜歡上這個小娘皮了?你老爹看到你這么沒出息的樣子可得多失望啊?!?p> 葦青玉回口道,
“余樟,你為什么要反叛?”
余樟啐了一口,
“還不是你這小子害得,結果你小子居然沒事!不過現(xiàn)在我也沒有退路了。既然我打不過你老爹,就拿你做人質(zhì)好了。”
他一雙拳頭虎虎生風,葦青玉只能苦苦支撐,還好這時柳夢海已經(jīng)站了起來,再次上前幫忙。
而這邊陳云初也陷入了苦戰(zhàn),雖然這只綠冠飛龍沒有飛上天,動作略顯笨拙,但是它那可怕的大口卻是分外嚇人,長長的脖頸像蛇一樣彎曲盤旋著,一找到機會就像毒蛇一樣猛地咬過來,這要是被咬上一口就是立刻變成兩段的下場,陳云初也只能邊閃避邊尋找反擊的機會,沒法支援柳葦兩人。
陳云初一甩手,一個靈力索甩了過去,卻被那個飛龍一個靈巧地轉身躲了過去,乘勢猛地沖過來,陳云初見勢不妙撒腿就跑。
那飛龍扇動著翅膀追了上來,卻沒想到陳云初在地上偷偷拉了一道靈力索,把那飛龍絆了一個踉蹌。
“風隱之術!”陳云初抓緊機會發(fā)動技能,但可惜這洞里一片死寂幾乎沒有風,他連發(fā)動兩次都沒有成功。
眼看那飛龍再次追了過來,他又是一道靈力索發(fā)出,這次卻是繞住了飛龍頭頂?shù)囊桓S,他一拉靈力索,像蕩秋千一樣掠過飛龍的頭部。
“月光!”一道白光閃過,趁那飛龍閉上雙眼,陳云初月刃橫握,狠狠地在那飛龍背上滑過,雖然那飛龍的頭一偏躲過了這致命一擊,但是背部卻被帶起了一叢血雨,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傷口。
但陳云初還未落地,那飛龍也是一尾巴追掃而來,把他重重地撞飛在巖壁上,陳云初也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來,慢慢滑落地面。這下竟然是一個兩敗俱傷的情況,不過總的來說還是那飛龍吃了個大虧。
那飛龍忽然一展翅膀,噗嗤噗嗤飛走了,陳云初連忙拿出一個傷勢噴霧劑在自己背上噴了幾下,雖然這東西不能減輕內(nèi)臟的撞傷,但至少可以防止外部傷口惡化。
他一抬頭,卻看著那飛龍直接飛到遠處巖壁的地母身上開始了啃食,忍不住破口罵道,
“我靠,你居然作弊?!?p> 此時這邊余樟已經(jīng)擊破柳葦兩人的聯(lián)手,再次一腳將柳夢海踢出老遠,一雙手掐住葦青玉的脖子,朝著天空狂喊起來,
“老頭子,看啊,你的兒子在我手里!我知道你看得到,不想他死的話,就他媽給我趕快過來!”
天狩閣。
丁南顧一記拳頭揮出,技能“崩拳”發(fā)動。
葦無心一個閃身避過,這一拳的余威卻將后面的木質(zhì)墻壁打了一個大大的窟窿,威力一直蔓延到陽臺上,把各種桌子凳子砸得漫天飛。
葦無心瞇起了眼,
“好重的拳頭,你到底是什么人?”
丁南顧啐了一口,
“你管我是什么人,快把你抓的人交出來。”
葦無心一愣,
“什么抓來的人?”
丁南顧一聽,心中頓時放心不少,原來陳云初他們并沒有落在他的手里,哈哈大笑道,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殺了你就一了百了了。接招吧!”一連又是十幾拳擊出,整個閣樓頓時被拳頭激起了一陣陣狂風,仿佛平地起了一場風暴。
但葦無心左一躲右一閃,竟然把這些攻擊全部化解。
丁南顧贊道,
“老頭子不錯啊,這么大年紀還這么能躲,敢不敢正面接我一拳試試???”
他一邊說著一邊嗷地擺出一個李小龍的經(jīng)典動作,右手朝著葦無心不斷挑逗。
“康萌白壁?!?p> 葦無心卻絲毫不理會他的挑撥,右手忽然在空中一抓,
“劍來!”忽然空氣中光彩浮動,一只模模糊糊的劍開始顯形。
丁南顧微微一驚,
“這是?精神鍛造法?”
葦無心道,
“你是從那些賤民那里聽說的吧?不過那些賤民掌握只是皮毛,現(xiàn)在就讓你看看我觀想三十年而成的神劍。你是一個高手,配得上做我這柄龍哀劍的第一個祭品。”
說著,一柄白色的劍已經(jīng)在空中凝聚成型,正好被葦無心一把握住,他低聲喝道,
“秘技.七龍翔閃?!?p> 一道劍氣猛地從白色的劍尖迸發(fā)出來,化作七條大大小小的龍形朝丁南顧撲過來。
丁南顧啐了一口,
“七龍?我看是七條蟲吧?”他嘴上雖然調(diào)侃著,臉上的表情卻是嚴肅無比,左手揮舞成圓發(fā)動了一個防御技能,右手則又是一記崩拳剛了過去。
靈力和劍氣在空中激蕩,丁南顧的這一記崩拳只化解掉了兩條龍形劍氣,另外五道全部打在他左手的防御技能上,吱吱作響。
丁南顧大吃一驚,
“這老東西怎么這么厲害?他的劍氣居然能達到這種地步?不對,不是他厲害,是他這柄怪劍厲害。”
丁南顧也是經(jīng)驗豐富,一眼就看出了,葦無心這招的威力似乎主要就來自那柄劍中自帶的能量,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破掉就又是一回事了。
葦無心看著丁南顧左手連連滑著奇異的圓圈,把那五道劍氣逐漸化解掉,冷笑一聲道,
“不錯,再來一招試試。”長劍一豎,從上而下劈來,
“毒龍.咬!”正是當初余樟用過的那招。
丁南顧剛剛用防御技能配合右手的崩拳化解掉那幾道劍氣,忽然眼前一亮,一道雪白的劍氣已經(jīng)劈臉斬來,雪白的劍光照得他臉上一片蒼白,速度之快根本來不及抵擋。
丁南顧知道情形危急,大吼一聲,雙手交叉護在胸前,全身忽然泛起了一陣淡淡的金光,技能“無想轉生”發(fā)動!
“技能:無想轉生
說明:萬物皆虛,無想轉生。
放空你的心靈,拋棄你的精神力量,完全激發(fā)肉體的力量,將靈力與肉體做最大程
度的結合,使肉體變得堅韌無比,具體效果根據(jù)使用者的運用程度而來,但一般來
說已經(jīng)完全超過了碳素合金鋼;
注:完全放空自我,不是天才就是蠢貨才能練就這一招;”
這是丁南顧壓箱底的技能,這層淡金色的光芒宛如活物在他身上不斷流動,不僅增強了防御力,還能主動將一部分攻擊化解和吸收,不過他這招也只練到小成,只能用來防御。
白色的劍光有如一面巨大的光輪,在丁南顧交叉的雙手前不斷旋轉著,劍氣像潑到堅冰上的沸水,和他的護身靈氣激蕩地吱吱作響。
丁南顧扎開馬步苦苦抵擋,就算是這樣,他還是一直被這招推送到了屋子的角落,地板上都被他的腳犁出兩道深深的印子。
劍氣終于消失了,丁南顧甩了甩隱隱作痛的雙手,朝葦無心勾了勾手指,
“你就這點本事?我完全不痛不癢啊?!?p> 葦無心已經(jīng)看到他已經(jīng)發(fā)腫的雙手,這時也被這家伙的死要面子稍微驚到了,剛想說些什么,忽然耳朵一豎,仿佛聽到了什么,他自言自語道,
“余樟?他們竟然就在這下面?”
葦無心龍哀劍一收,道,
“今天先到此為止,要是不想活了就追上來吧?!?p> 然后他轉身來到陽臺上,一個縱身跳了下去,遠處飛來一只長有紅色頭冠的飛龍,將他穩(wěn)穩(wěn)接住,然后一個盤旋,向著懸崖下飛去。
丁南顧啐了一口,
“裝什么大尾巴仙人啊,怎么不騎鶴呢?駕鶴西游多省事啊?!?p> 他取出一罐噴霧劑,對著雙手噴了起來,好一會雙手的紅腫這才慢慢消退。
丁南顧走到陽臺旁,望著下方喃喃道,
“現(xiàn)在該怎么辦?真追上去嗎?只是打不過也真是傷腦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