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再次陷入安靜。
鄧詩啃著下唇,害怕緊張得!不敢亂動。
“過來。”
男生青春期特色的沙啞嗓音輕輕說了一聲,鄧詩沒由來顫了一下身子,然后極其緩慢地,一小步一小步地朝著病床的方向挪去。
柯西皺著眉頭,不耐煩地看著她把著兩三米的距離生生走成了數(shù)十米的路程,卻也沒說什么。
鄧詩深深呼一口氣,乖巧地縮著身子站到他身旁,不遠不近的距離,柯西伸手也未必碰到她。
“你叫什么名字?”
“鄧、鄧詩?!?p> “鄧詩?”他用著疑惑的語氣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心中吐槽了一番這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名字,又道:“你以后就是我女朋友了,沒事了,你走吧?!?p> 鄧詩猛地抬起頭睜大著眼睛看向柯西,小嘴微張,一臉的不可置信。
她她她,她這是聽錯了嗎??。?!
他讓她做他的女朋友?
鄧詩心跳瘋狂跳動著,被這話弄得十分不規(guī)律。
他淡淡地看著鄧詩驚詫的反應,不以為然地揚了一下下巴,指向門口的方向。
很明顯是要趕她走了。
鄧詩收回驚訝的表情,低下頭,讓人看不清臉,一手捂著亂跳的心臟,快步走向門口。
一拉開房門,她就看見了趴在門上的幾顆腦袋。
大眼瞪小眼地安靜了幾秒。
幾個人迅速站直身子,朝她微微一笑大聲喊到:
“大嫂好!”
鄧詩的臉一下紅了個遍,腦海里什么也沒有,只想趕緊低頭逃竄,快步離開醫(yī)院。
這么一折騰,時間過了大半,她都不用回家了,直接去學校剛剛好。
一邊走著,她臉上緋紅也逐漸消散,腦袋恢復清醒。開始思考,為什么他會突然讓她當他的女朋友?
一見鐘情?
鄧詩頓下腳步,看了看一旁店鋪,巨大的玻璃制門店,在陽光的照耀下,清晰地映著出她的模樣。
矮個子,身上又有些肉肉,所以不能稱為“嬌小”。長相也只是可愛,還帶著些嬰兒肥,并不是很好看。最后,還有那雙粗粗的小短腿,是真的短,短,短啊~
鄧詩垂頭嘆了口氣。
好吧,結(jié)合她自身的條件,怎么也不可能是這個原因。
那是為什么?
難不成,是為了報復她?
這個想法一閃而過,但她又有點奇怪,要是要報復,何必那么周折,他們這些人不是喜歡直接拉進巷子揍一頓的嗎?
但想想,好像也沒什么原因了……
要是真的是要報復她,那她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鄧詩瞬間沒了力氣,哭喪著臉,她怎么那么倒霉啊,一個冰激凌就弄得她以后都要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了嗎?嗚嗚嗚(┯_┯)~
她家里只有奶奶在家,朋友也都是三好學生(雖然她們成績不是很好),都是正正的紅旗下長大的乖孩子,誰也沒見過那些各種發(fā)色的黑澀會,哪里有什么人能幫她。
你說老師?算了……不說也罷。
鄧詩害怕地走去了學校,一整個下午都在提心吊膽地過著。
“今天英語的月考成績出來了,現(xiàn)在我讀一下每個同學的成績和排名?!?p> “啊啊啊啊啊~”
臺下哀鴻一片。
“班級第一名,林語柔,138分,年級第三十六名,第二名……第十七名,鄧詩,127分,第三十三名……”
沒錯,她就是一中里的普通班級的普通學生,在這個人才輩出的學校,她的成績只是屬于中下游,盡管她一直很努力,但是,唉~事實就是如此殘酷。
所以,別說去找老師了,她估計她要是去找老師,老師推推眼鏡,疑惑地問她一句:“你是那個年級?哪個班的啊?”
她毫無特色,在學校里平凡的不能在平凡,除了玩得好的朋友,估計班里也有人人也認不出她是誰。但她也認不全就是了。她膽小內(nèi)斂,一個學期下來,有些人根本就沒和他/她說過話。
一節(jié)課很快在老師講解題目中度過。
“下課!”
老師大聲宣布下課,拿起她的試卷就往門外走。班級里立刻熱鬧起來。
“唉呀~”
鄧詩哭喪著臉趴到桌子上,小聲地呻吟一聲。
“怎么了詩詩?這不考得挺好的嗎?”
一旁的同桌劉媛媛看著她沮喪的樣子不禁疑惑。
“沒有,就是,好煩啊~我瘋了,別理我?!?p> 鄧詩把埋在手臂里的頭輕輕抬起,癟著嘴悶悶地說道。
“你還煩啊,我這九十幾的人都要絕望了。嗚嗚嗚~天啊!怎么會那么差?英語它不愛我了~”
劉媛媛突然哭喪著臉朝鄧詩挨過去,小臉直直地往鄧詩身上蹭,像是用她的衣服擦眼淚鼻涕一樣。
“給你三秒,滾!女人!”
鄧詩一臉嫌棄地說道。
“不嘛,你都不安慰人家,哼!狠心的女人!”
劉媛媛嘴上說著,手卻一點也沒放松,反而是半個身子都挨著鄧詩,抱著她的手臂撒嬌。
鄧詩一臉黑線地怕她扒開。
掙扎無力,鄧詩嘆息一聲,只能任由她拉扯了。
“詩詩,你真的好軟啊~這肉肉摸起來簡直了,柔軟,肥而不膩,還涼涼的,簡直是消暑寶物?。 ?p> 劉媛媛一臉享受地蹭著鄧詩的肉肉,嘴里還不忘說著感嘆的話。
肥而不膩?肉肉?!??!
她這番話成功轉(zhuǎn)移了鄧詩擔憂,鄧詩怒氣沖天現(xiàn)在恨不得立馬把她的嘴給縫上!
鄧詩直接上手把劉媛媛的嘴堵死,壓著嗓音語氣惡狠狠道:“你給我閉嘴!”
簡直就是損友!嘴欠!
劉媛媛眨了眨她無辜的大眼睛,點點頭,鄧詩這才放過她。
“太狠了?!?p> 劉媛媛喘息著控訴道。
“哼~”
鄧詩不以為然地輕哼了一聲。
原本鄧詩還以為那個紅毛柯西會會來找她的,鄧詩每日提心吊膽地過了一周,處處小心謹慎,生怕不知道在哪天哪個街道就被拉走了。
但是,她瞎緊張了一周,卻根本沒有人來找她。
接下來的兩周都是如此,仿佛他們已經(jīng)把她忘記了,根本沒有要她當他女朋友那回事兒一樣。
于是乎,鄧詩也就放松了警惕,認為這只是他們捉弄她而開的玩笑罷了。
這么想,好像還有些道理。鄧詩便將此事徹底拋到腦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