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像有無數蟲正在鉆進耳朵里來。
我猛的睜開眼,渾身冒著冷汗,心臟在不正常的劇烈跳動,與此有關的就是手里正緊緊抓著一張紅色的便條。
我手抖的拿到眼前,上面的字跡繚亂無比——你不能忘了這一切,必須逃出去!
叫我?
我努力平復了一下這莫名慌張的情緒,然后把便條撕的粉碎,一部分丟到了床邊的垃圾桶,一部分揣進衣帶里。
抬頭時,渾身發(fā)涼。
一個男人正在門口看著我,眼神不明所以。
我完全察覺不到這個人什么時候來了,我醒的瞬間在嗎?我看便條的時候呢?還是說我撕便條的時候?他就像突然出現的一樣,看著你的眼神猶如吃人的惡魔。
顯然可以確定的是,這不是那個把我抓來的家伙——那個在路口撞上的男人。
“你感覺怎么樣?”
門里我的床位基本處于房屋的對角線,垃圾桶有隔簾擋著,他應該沒看到我丟紙碎的動作。
我動了動身被子滑落的些,正好蓋住垃圾桶。
他筆直的走過來,金發(fā)黑目,身材拔高,不細看還真像個白種人,也許是混血兒也不奇怪。
“挺好的?!蔽移鹕頊蕚湎麓矃s被他摁了回去。
“你可以多休息一會,已經請過假了,沒事的。”
說實話,我很疑惑,我的記憶還殘留在我要撿回衣服的路上,但此時我卻呆在一個類似醫(yī)護室的地方,充斥著一股消毒水味,還有這個男人的汗味。
在來看我之前不少運動呀。
面前這個男人自然記憶中沒有一點印象,可是他的語氣明顯認識我的樣子。
“我們很熟嗎?”我不在意的說了句。
男人盯著我,這過程的持續(xù)壓抑著十分漫長,可怕的讓人心驚的注視。一直到我無法忍受的避開目光。
如果我能看見的話,就在那一剎那,那個笑容是如此的可怕。
“畢竟是同班同學,相互照顧一下不是應該的么?”
“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p> “艾茗你那太壞了~好歹我也是曠了課來看你,別總是把我忘了呀?!?p> “哦?!?p> 說實話,我希望他離我遠點,可能這副相貌對別的女生來說會讓人臉紅耳熱沖昏頭腦。但是他剛剛的眼神實在是讓人害怕,特別是現在又發(fā)出這種粘膩的語氣。
還是得認清我現在的狀況才對。
“我是森納啊,就坐在你后兩個位置,你上課還經常打瞌睡來著?!?p> 我干笑一聲,避開不安分的手下了床,穿好鞋準備離開。
“你…就沒有什么要問的嗎?”
心里頭打了個顫,總覺得這個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而我的身體本能只想讓我偽裝成一個正常人。
“你在說什么呢?不用回去上課嗎?”
我站在門口,這里顯然離教學樓還挺遠,除了風聲和落葉滾落的聲音,安靜像個幽閉的空間。
“倒也不是……”他有意無意的看著我的眼睛,還有手。
“算了?!彼恼Z氣像是已經得到了什么。
他繞過我走在了前面,我留在他后面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觀察著這個地方。
地形寬闊,包圍著學校的是高墻,至少我是無法攀爬的,墻邊都是寬闊的草坪,猜構造大致上房屋都在學校的中心位置。
倒是繞了幾條綠蔭的小路走到了教學樓,才有一點點人聲。
前三層教學樓一條樓梯通到底,后面往上就不知道了,畢竟到了三樓的拐角那個男人就停下來了、我也跟著彌留在他身后。
教室的空位很多,學生不超過十五個,在這安靜的上課時間只有翻書聲在回蕩。
他徑直的走了進去,我跟在后面在他前兩空位上停了下來。
還有個同桌啊…我坐下來,老師在看著課件什么也沒問。
我的同桌是個樸實無華的黑發(fā)男性,正用書擋著前方睡著了。
我看著面前的理數課本,上面的符號甚至跑不進我的視線里來。
好的,痛苦的時間來了。
我到底為什么要來上課?其實我完全可以哄騙男人離開,然后試著逃里這里,反正我什么也不記得了哈哈哈……
基于這個想法,我認真看了課本的名字,“三年七班,艾茗”
在書的右下角還有一串細小的打印體,仔細看才發(fā)現是人為的筆記。
“這是變態(tài),要小心,如果你還記得的話,可以善用臉蛋?!?p> 簡單的就像游戲提示。
然而,我很快就睡著了,看著理數兩個字在書面上跳動,扭曲……突然!
“艾茗!”
“到!”
條件反射的我站了起來。
“給我到后面去!”
好吧,差別對待。
我看了眼同桌,他睡眼朦朧的看著我,還在偷笑!
我走到了靠窗的墻角,孤苦伶仃在站在那。這會我才認真看了班上人數,其實還沒十個人,加上我才剛好十個,而且全是男性!
老師講課的語氣緩慢而平靜,幾乎沒有一點波動,除了剛剛把我叫醒的時候。
外面是操場,幾個少年在打球,撞擊地面的聲音合著老師的講課聲使我緩緩的合上了眼睛。
雖然剛清醒過來,身體和大腦卻是異常的疲憊,完全不想思考任何東西。
零零碎碎的聲音變的微小,不知道什么時候便已消散去。
沒有夢。
就在一剎那,大腦本能的蘇醒,但是身體還來不及反應。
有人在靠近我。
而且呼吸的氣體都快撒到我鼻尖上了!
“森納,這是我的東西?!?p> 那個人似乎猶豫了一些,還是離開了。
我還沒來得及高興,我還在奮力支配身體!
另一個家伙卻是急匆匆的包圍過來,我感受到了壓制著我身軀的力量。
我猛地睜開眼。
厚重的吻印在了我的唇上。
我不敢張開嘴。
他在我的唇上輕輕的咬了一口,幾乎細微不可聽見一般。
“你是我的所有物?!?p> “你不回復就是接受了我的愛?!?p> “現在,你只屬于我了。”
占有和侵略,甚至是孩子氣一樣的皮笑。
我推開了他,什么也沒說。
很明顯,這個人,正是我的同桌尹杰,在打瞌睡的時候,我翻過他的書。
害,如果我沒有錯亂的話,這應該是我守護了十七年的初吻。
我以為的唇間相抵,會給那個我喜歡的一發(fā)不可收拾的人。
現在這種冷冰冰的,好似與我無關的感覺,讓我忍不住去利用這個家伙。
而我現在的表情足夠無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