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就哭,我不看?!?p> 唐酌一直待在另一個房間,這邊的事聽得一清二楚。
“誰想哭了,你別亂誹謗啊?!毕暮顦E用力扇了扇發(fā)紅的雙眼,說道,“樽兒,你以后可千萬別跟姐姐我一樣,到手的夫君都讓我踹了,看來我要一輩子終身不嫁啰?!?p> “放心,我肯定不會跟你一樣?!碧谱眯α诵Γo她倒了一杯水。
“嗯?有情況,快跟姐姐分享一下唄。”
夏侯楨明顯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心情也沒有剛才那么糟了。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聽哪個?”
“廢話,先聽好的?!?p> “我找到她了?!?p> “真的假的,不過這么多年,你怎么能確定,你不是說只見過一次,況且還不知道她是誰。壞消息呢?”
“她……”
“啊我知道了,那姑娘要么嫁人了,要么定親了,你沒機(jī)會?!?p> “都沒有。她覺得我不是喜歡,只是一時沖動?!?p> “我的天,十年了,還一時沖動……不過你也別告訴她了,估計她自己都不信。既然想追求,要不要我給你支幾招???”
“求你別害我了,你剛踹了你的未婚夫。”
“我那是不得已而為之。真的,我當(dāng)年也是有很多人追求的好不好,我跟你說……”
好后悔提這個,夏侯楨給他講了一路她的光榮史,要不是有求于人,他早就走了。“楨姐不如我們?nèi)ゴ颢C吧?!?p> “好啊,我正愁沒人陪我練手。”
……
漓江兩岸森林密布,路徑錯綜復(fù)雜,若是沒有熟悉的老手帶路,很容易走不出去。唐酌讓夏侯楨帶他來打獵,也是為了熟悉路線。兩片樹林之間有一條很窄的路,應(yīng)該是長時間人和馬車走出來的,夏侯楨指著那條道路說:“這就是那條必經(jīng)之路,再往前走就是分叉路口,萬一讓他逃走就不好追了。”
唐酌暗暗記下來去的路線,又在周邊仔細(xì)查看了地形。這里并不是埋伏的好地形,樹林茂密但沒有草叢和石頭作遮擋,看來要另想辦法了。
回到十六塢,已是夜幕降臨。夏侯楨早早吩咐廚房準(zhǔn)備豐盛的飯菜,吃過晚飯后,下人照例端了一碗熱牛奶。唐酌臉色微變,夏侯楨知道他對牛奶反胃,隨手倒在花盆里,“前段時間睡得不好,喝牛奶都喝習(xí)慣了。”
晚間的崗哨是最重要的,每到這個時候,夏侯楨都會親自去巡查崗哨和布防。最近十六塢周圍冒出幾窩山匪占領(lǐng)了烏龍寨,目前是敵是友還不清楚,只能先警惕來犯。
夜涼如水,耳邊全是草垛里的蟬鳴聲,時不時有魚兒躍出水面,激起一朵浪花。夏侯楨慢慢走在巡查的路上,只有工作才能暫時忘記煩惱。她走到岸邊的碼頭上,停下來,袖中的短劍被握在手中。
有人在跟蹤她,從她離開正門就開始了。
十六塢內(nèi)是不會有人敢跟蹤她的,這個人要么是附近的山匪,要么是仇家尋仇來了。
手中短劍快如閃電般直擊那人面門,卻被輕松躲開。
好厲害的功夫。夏侯楨不由得驚嘆。
更讓她驚嘆的,是那人居然就這么從暗處走出來。沈止炎甩了甩手,撿起地上的劍。夏侯楨心臟砰砰直跳,他白天不是已經(jīng)走了嗎?
“你怎么還沒回去?!毕暮顦E背對他,心里多少有一絲絲愧疚,
“我不知道該去哪,就沒走。”沈止炎走向她,把短劍放到她的手中。
“你回家啊,現(xiàn)在走還能趕上船。”
“這里晚上有山匪,我害怕?!?p> 夏侯楨翻了個白眼,山匪應(yīng)該怕他才對。沈止炎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小楨,你要收留我,不然我會被山匪綁架,你還得來救我?!?p> 哪來的自信……
“小楨,你還是擔(dān)心我的對吧?我就知道你擔(dān)心我……”
“皮又癢了是不是!”夏侯楨下意識地向身后一抄,抓了個空——以前她都隨身帶搟面杖或者菜刀。沒了稱手的武器,夏侯楨一記手刀拍過去。沈止炎的三指叩在她的腕處,一使力,掌氣被輕松化解。曾幾何時,這位沈家公子一向只有挨打的份,并不是因為武功不好,而是他樂意讓夏侯楨對他動手。
他抓住夏侯楨的手腕,本來想求個抱抱,但心知對方肯定不同意,就握住她的手,說道:“小楨,我不想走,你讓我留下好不好?”
“不好?!毕暮顦E回絕道。這個人,又開始耍無賴了,江南小惡霸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當(dāng)初為了戒掉他的賭癮差點把手打斷,現(xiàn)在她又想把他手打斷一次。
“我保證不打擾你?!?p> “這話我可不信?!?p> “小楨,小楨,小楨……”
沈止炎一直在笑,沒心沒肺的,夏侯楨實在下不了手。
“好吧。白天少出門,少惹事,我沒空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