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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君渡個劫

第二十五章往昔(1)

吾君渡個劫 流水若霜 2180 2020-04-11 20:40:00

  辰北域這三個字對于如今的我來說已然成為陌生的字眼。

  原本以為他會成為我的夫君,將與我度過漫長歲月,不過最終還是變成了互不相干的兩個人。

  他曾問我究竟有沒有愛過他,那時并沒有回答他,因為這個問題我也在問自己,也在尋找答應。

  在我將這段記憶刻意封存起來時,還以為辰北域這三個字便會徹底忘記。

  不成想?yún)s被如此輕易喚起。

  與他的相識說來好笑,可謂是陰差陽錯,可笑至極。

  那時正值年少,聽聞我又被年幼的仙童欺辱,留著短小胡子的父親帶著憂郁,望著陰沉的天,忽而摸上我的發(fā)髻,鄭重的宣布了一件事。

  “去拜老仙翁為師吧”。

  我愣了愣,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在我開口說話時,雨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落下。

  “孩兒能行嗎?聽說要考核,孩兒骨瘦如柴,刮一陣小風也能吹倒,這樣的身子有何作為,如何能通過考核?”

  我沒自信的眼神對上他期許的目光。

  他突然大笑,慈愛如潮水般涌來,抱住我突然放開,隨后將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他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結(jié)實的肌肉,解釋道“:這是白骨家族的體質(zhì),你看我的手臂不也是少肌肉!但是!”

  他猛地提起我,平衡身子,就像秤砣在掂量我的體重,很快將我放下。

  撓了我的胳肢窩,讓我哈哈大笑之后,才接著說“:青潭,我卻有著用不完的力氣呢。”

  他喚我的名字總是很輕,就像清風拂過,吹進心田。

  每每聽他這樣輕聲呼喚,心情頓時豁然開朗。

  “父親,我會盡力的”。

  他大概是笑了,在心中盡情的大笑,但我只能看到他眼中泛出的濕潤。

  他注意到我的手不自覺的抬到半空,知曉我在試圖抹掉他的哀傷,便立即轉(zhuǎn)身,抬頭望著大片飄過的烏云。

  考核當日,父親未送我出門,而是站在種了一排排柳樹的庭院內(nèi),抬頭望著染紅天邊的朝霞,緘默不語。

  母親為我披上嶄新的雪白裘衣后,也僅僅站在家門目送我遠去。

  一路上,父親要我牢記的術(shù)法竟沒了心思去想,只是步履沉重,心事重重的到達了指定的考核場所。

  雪花大片大片飄落,蓋住了我的烏發(fā),覆蓋了我的身子,白雪連著雪白的裘衣。

  在這冰天雪地里,我看起來像極了幼童堆積出來的雪人。

  還未踏進涌動的人潮,已有許多仙童跑來笑話我,我默不作聲,低頭看著父親求來的一道平安符。

  寒風刮破了我的嘴唇,姍姍來遲的仙人才輕盈落下。

  他的眸子很美,不過在掃視四周時,卻像鷹的雙眼那么的銳利,他指向身后被白雪覆蓋的叢林,吐出冷冷的氣息。

  “捉到白狼者即可通過考試”。

  無人愿意與我組隊,很快我便孤身一人行走在雪地里。

  身后是深深的腳印,一瞬間卻被大雪覆蓋,又是白茫茫的一片。

  這里似乎晝夜不分,我已不知自己是在深夜倒下還是在白天昏迷,呼嘯的風刮走了我最后僅剩的力氣。

  救活我的仙人有著刀削的眉與俊朗的容顏。

  見我睜開雙眼,他挑高了一邊的眉毛,溫和的問“:要不要當我的弟子???”

  我的師父不曾教會我任何的法術(shù),但他平和的態(tài)度讓我很是受用。

  也樂意在平凡的日子里擦拭他那掉漆的金身與那黑乎乎的小香爐,并且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師父時常離開我,盡管我向他表示過害怕夜里的殿宇,空曠且死寂。

  他依舊會笑著留下一壇好酒,摸摸我的腦袋,隨后拂袖而去。

  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我只需喝下十杯的酒水便可和衣而睡。

  偏偏那日,我被高懸的明月吸引,端著第九杯,搖搖晃晃的來到灑滿銀霜的柳絮下。

  我高高舉起酒杯,敬了思念的父母與孤獨的皓月。

  一只黑色的貓?zhí)S了出來,送進嘴里的酒水一下子噴濺出來,抹了抹嘴唇,緊張的望了它一眼。

  我不確定它是否可愛或者丑陋,因為關(guān)于黑貓的不吉利已經(jīng)讓我害怕。

  我開始飛快的后退,并且往屋舍的方向走去。

  顯然,我過于慌張,再加上步履不穩(wěn),陷入水池的一只腳打滑,整個身子立刻撲了下去。

  我臉色發(fā)青,水位很淺,但我仿佛置身于深海中,感受著冰冷與艱難的呼吸。

  那只貓游走在高高的屋檐上,黃色的眼睛發(fā)著光亮。

  它一面優(yōu)雅的回旋、輕盈踱步,一面高傲的俯視我。

  見我拖著濕漉漉的身子進入房內(nèi),才心滿意足的躍過屋頂,消失在了夜色下。

  臨近晌午,我才從昏睡中醒來。

  坐于銅鏡前,飄落在腰際的烏發(fā)被我高高挽起,編織在了頭頂上,用一只簡單的木簪子固定了事。

  在我打開窗戶的那一刻起便宣布平凡的一天就此開始,可今日,一道黑色的影子一躍,打破了以往的寧靜。

  我氣急敗壞的舉起一根低垂的枝條打落在黑貓的面前。

  它微微一躍,又繼續(xù)低頭享用捕獲而來的鯉魚。

  我討厭它的若無其事與傲慢,再次大力拍打起枝條,但是毫無作用。

  我的黑眼圈深厚了不少,大部分的睡眠時間里我輾轉(zhuǎn)在計謀之中。

  想要對付的自然是那只賊貓,我必須在師父歸來之前保住池里的鯉魚。

  可經(jīng)過數(shù)日的糾纏,不僅無果,虛弱無力的我在昏迷之前還是聽到了那只賊貓的咀嚼聲。

  師父的身材挺拔,我雖奚落過他眼角的皺紋,但不可否認他英俊瀟灑,又氣質(zhì)不凡。

  留著短小的山羊胡,喝酒時頗為性感,這一點像極了我的父親。

  師父對貓科動物過敏,我不知曉得過敏為何物。

  依師父所言,過敏會長紅斑,還會長滿全身。

  若師父過敏,我便會看到一個長滿紅斑的師父,而不是一個帥氣的師父,因此我不能讓師父過敏。

  如此一想,只覺得任務重大,既要保住池子里的魚還要趕走那只黑貓以防師父過敏。

  我絞盡腦汁思索了幾日,結(jié)果在毫無對策之下,終于忍無可忍,搬來一條凳子,在院子里坐等黑貓的出現(xiàn)。

  它果然慢慢悠悠的朝我走來,在我面前停下腳步。

  像慢條斯理的謙謙公子,輕輕地坐下,并舔了舔貓爪子,接著,狐疑的望了過來。

  被它這么一看,我竟然有了退縮之意,不過爾爾,還是恢復平靜,冷靜的看著它,與它來了一次談判。

  “我想請你離開這里,你提出條件吧?!?

流水若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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