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牧驤看到涂蘼的時候,她正戴著小白花坐在強琳的遺像前。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那張黑白的照片上明明是強琳。
“這是……什么意思?”夏牧驤完全不明白,為什么才幾天不見,事情就發(fā)生這么大的變化。聽到他熟悉的聲音,涂蘼居然沒有回頭。
看到站在門口的夏牧驤,蘇呈憶迎了上去。不等蘇呈憶開口,夏牧驤瘋了似地揪住蘇呈憶的衣領(lǐng):“我打你電話,你為什么不接?我問你的時候,你他媽的干嘛不告訴我!這是怎么了?”
衡蕊趕緊沖上來,去拉夏牧驤:“不要鬧了,先放手?!毕哪馏J一把拐開衡蕊,然后一拳揮到了蘇呈憶的臉上,蘇呈憶被這一拳結(jié)結(jié)實實地給打到了地上,嘴角流出血來。衡蕊驚呆了,大聲驚呼:“夏牧驤,你干嘛,快住手!”
韓云沖上去,拉住了夏牧驤。
看到摔到地上的蘇呈憶,衡蕊趕緊蹲下身去扶他。
“夏牧驤?!蓖哭抡酒鹕韥?,就這么遠遠地看著他,語氣里只有冷漠和疲憊,“如果,只是想來這里打架,那就請你換個地方,我媽她……她喜歡清靜。是我不準(zhǔn)蘇哥接電話,也是我不準(zhǔn)他告訴你的,如果你有什么想發(fā)泄的,就沖我來吧!”
“不告訴我?為什么?”夏牧驤轉(zhuǎn)身看著涂蘼,“涂蘼,你是怎么了?為什么不告訴我?”
涂蘼不說話,又重新坐回去,看著強琳的遺照,不再理他。
夏牧驤甩開韓云的手,走到涂蘼的面前,在她的面前慢慢放低身子,輕輕地牽起涂蘼的手。剛想說什么,他發(fā)現(xiàn)涂蘼的兩只手都有些不對勁兒。夏牧驤低頭一看,涂蘼的手背上有大大小小的傷口,趕緊把她的手心翻過來,手心里也有無數(shù)條大大小小的傷口,但他看不出來,那是涂蘼抓著鋒利的雜草時割出來的。
“這是怎么了?你為什么會受傷?涂蘼你說話,發(fā)生什么了?”夏牧驤急得眼淚也掉落下來。
韓云正想走過去,蘇呈憶拉住了他。
“我們先出去了,你們好好聊聊吧!”蘇呈憶明白,涂蘼一定有話要跟夏牧驤說。
衡蕊也上前拉住韓云,示意他先離開,把空間留給涂蘼和夏牧驤。
韓云雖然不情愿,但他知道,兩個人之間,是一定有話要說的,盡管不情愿,他還是轉(zhuǎn)身走向了大門。看著韓云離開了,蘇呈憶拉著衡蕊,也跟著走出了房間。
大門關(guān)上了,屋里只剩下夏牧驤和涂蘼。
“你說話,涂蘼,你看我一眼。阿姨她……她怎么了?”突然安靜下來的房間,突然讓夏牧驤覺得空氣里都是一種凝重。他稍稍抬高身子,面對涂蘼,輕輕地捧著她的臉。涂蘼垂下眉眼看著他,可是他的心卻一直往下掉——因為涂蘼看他的眼神冷得像冰。
“她走了,拋下我一個人走了?!蓖哭麻_了口,每一個字都是冷冰冰的。
夏牧驤不知道為什么涂蘼會突然變得陌生,這個時候,難道她不應(yīng)該好好地撲到自己懷里痛哭一場嗎?可是為什么,她居然這么冷漠地看著自己,更令人不解的是,她居然不準(zhǔn)蘇呈憶告訴自己。
夏牧驤雙手扶著涂蘼的肩,聲音有些顫抖起來:“你怎么會是一個人?你還有我,還有我。我會和你在一起!可是,你為什么變成這樣,連阿姨走了,你也不肯告訴我?你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涂蘼又抬起頭看著強琳的照片,不再理會夏牧驤。
夏牧驤無法忍受了,為什么才兩天的時間,這個世界就像顛了個個兒?他站起身,一把拉起涂蘼,緊緊地把涂蘼?lián)碓趹阎小?p> “你不要嚇我,這究竟是怎么了?我是夏牧驤,你的木頭箱子。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涂蘼,我是夏牧驤?!卑淹哭聫膽牙锓砰_,夏牧驤再一次捧著涂蘼的臉,和她四目相對!
“夏牧驤!”涂蘼看著他,鄭重地喊了他的名字。
“是我!我們不是說過再大的困難都能挺過去嗎?你為什么變成這樣了?”夏牧驤以為涂蘼終于從悲痛中回過神來了,直到他聽見涂蘼緩緩地接了一句!
“夏牧驤,我和你——不再是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