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呈憶根本勸不了夏牧驤,只能看著他一瓶接一瓶地用酒把自己灌醉。直到他跪在馬桶前,已經(jīng)連膽汁都吐了出來。
“好了,你也喝夠了,趕緊睡吧!”蘇呈憶扶起夏牧驤。不同于以往喝醉時的他,這次,他什么話也不說,只是在蘇呈憶的攙扶下,踉踉蹌蹌地走向臥室。
直到看著夏牧驤癱倒在床上,整個人幾乎醉得陷入一種昏睡狀,蘇呈憶才松了一口氣。嘆了一口氣,蘇呈憶轉(zhuǎn)身從洗手間里拿來一條毛巾,幫夏牧驤擦去嘴邊的污物。這個看似很堅強(qiáng)的人,即使是醉得不省人事,眼角依舊有淚滑落。蘇呈憶真不知道,為什么事情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本來以為美好的未來就在前方了,結(jié)果轉(zhuǎn)了一個彎,居然連回原點的路都找不到了。
太陽剛從山頭上露出臉龐的時候,山頂籠罩了一層粉色的霞光??此坪苊?,很柔和,但是朝霞并不一定預(yù)示著今天會是明朗美好的的一天。蘇呈憶推開臥室的門,才發(fā)現(xiàn)夏牧驤根本沒有在床上。他趕緊掏出手機(jī),撥出了夏牧驤的電話。電話鈴聲響了,聲音從他的枕頭下傳來。蘇呈憶掀開枕頭,才看到他根本沒有拿手機(jī)出去。抓起沙發(fā)上的外套,蘇呈憶直接向醫(yī)院跑去。
看著急急忙忙沖進(jìn)病房的蘇呈憶,涂蘼和衡蕊都有些吃驚。
“你慌什么呢,跑得滿頭是汗?”衡蕊從抽紙里拿出兩張紙,遞給蘇呈憶。蘇呈憶擦了擦頭上的汗,勉強(qiáng)笑了笑:“沒什么,就是來看看你們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沒有?”話音剛落,一個戴著口罩的小護(hù)士從門外進(jìn)來:“21床,量血壓!”
聽到護(hù)士叫了自己的床號,涂蘼放下手里的水杯,擼起了袖子。趁著這個空檔兒,蘇呈憶趕緊把衡蕊拉出病房外。
“夏牧驤來過嗎?”
“昨天晚上來過?。∧悴皇侨プ妨藛??”
“不是昨天,是今天早上!”
“沒有啊,我起得也算早啊,沒有看到他過來。怎么了?找不到人了?”衡蕊明白蘇呈憶為什么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蘇呈憶無奈地嘆口氣:“是啊,昨天喝得酩酊大醉,今天一大早人就不見了蹤影。連電話都沒有帶在身上,不知道人跑哪里去了。”
衡蕊探頭朝病房里看了一眼:“要告訴涂蘼嗎?”
“別!”蘇呈憶的拉了她一把,“告訴她也沒什么用,還只會害她擔(dān)心。你好好地在這照看她,我再去找找。有什么消息再電話聯(lián)系好了!”
不等衡蕊回話,蘇呈憶轉(zhuǎn)身跑向電梯。
看著蘇呈憶離開,衡蕊也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涂蘼和夏牧驤之間究竟還有沒有挽回的余地。
韓云剛到西餐廳的大門,就看到了站在樹下的夏牧驤,胡子拉渣,滿臉的憔悴,沒戴帽子,也沒戴口罩。他抬起手腕看看手表——七點半不到。路上行人雖然不多,但并不代表就不會有人認(rèn)出他??吹巾n云,夏牧驤直接走了過去。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夏牧驤,韓云知道,他是有話要跟自己說。
“找我?”
“嗯!”
“去餐廳吧,外面人多。你可是明星?!表n云一邊說,一邊朝餐廳走去。
夏牧驤跟著韓云,一言不發(fā)地進(jìn)了餐廳。
韓云把包放好,走進(jìn)廚房。不一會兒,他端著一個小小的罐子走了出來,看著站門口的夏牧驤。
“如果不介意,到廚房說吧,我要給小丫頭熱些湯送過去?!?p> 夏牧驤聽到小丫頭三個字從韓云的嘴里蹦出來,忽然覺得胸口血氣翻涌。他趕緊捂住嘴,咳嗽了幾聲。
看到韓云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他也跟了進(jìn)去。
韓云把小罐子放到火上——那是昨晚大牛下班之前煲好的湯。他小心翼翼地把蓋子打開,輕輕地往里攪動。攪動完之后,他又小心地把蓋子蓋上。然后,他抬起頭看著夏牧驤。
“還有時間借酒澆愁??!一身的酒氣,看來昨天沒有少喝啊!”
夏牧驤聽著他嘲諷的話語,只是輕輕地扯動嘴角笑了笑。那種苦澀和隱忍,韓云不會看不出來。
“我要走了!”夏牧驤輕輕地吐出四個字。
“哦!”韓云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把手里的帕子放到架子上。
“她現(xiàn)在真的是一個人了,但是……如果你可以走向她,靠近她,那她,又有人可以依靠了。我明天回Y市,以后……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看看她了。請你,讓她活得開心一些?!?p> 韓云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他:“這些話,不用你說,我也會做到!不過,我希望你走之前能和小丫頭把話說清楚,拖泥帶水對誰都沒有好處。”
夏牧驤深吸一口氣:“我和她之間,已經(jīng)很清楚了。即使什么也不說,也不會有以后,更不會有你擔(dān)心的拖泥帶水。謝謝你!”
夏牧驤轉(zhuǎn)身,走出了西餐廳。
韓云看著他走遠(yuǎn)的背影,臉上不再是嚴(yán)肅和冷漠,而是一種難以言明的糾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