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冰淵
一股股的寒意讓張揚打著冷顫，回頭看了看自己來時的那扇紅門，上面滿是冰霜。張揚想到那女子柔弱的身影，要是她出現(xiàn)在這冰冷的地方的話，估計是會被凍壞的。
凄涼的四周寒風(fēng)狂起，雪花四濺。張揚用魂火抵擋著寒風(fēng)，他往自己的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在右邊不遠(yuǎn)處竟然有一個巨大的冰塊，此時被魂火給融化了一些。他透過冰塊，隱約看到里面有一個身影。張揚用魂火將所有的冰塊都融化掉了，那個身影也完全的出現(xiàn)在張揚的面前。
這是一個被凍僵的男子，從他的動作看來是想要奔跑似的。張揚不知道這是誰，但是他猜想這可能會是那女子朝思暮想的男子。大概誰都想不到會有一個生命在這里逝魂，而且還距離出口這么的近。他猜想著男子在離開時還帶著笑意，可是當(dāng)他轉(zhuǎn)身看到眼前的情景之后，那笑容便是消失了，可能也想過要回去，無奈他無法搖動那冰凍的紅門，最后想轉(zhuǎn)身快速跑開的時候被凍住了。也許也曾聽到鼓瑟之音，卻是無法動彈，只能是因寒而亡。
張揚將紅門上的冰雪用魂火炙烤氣化，那紅門卻是出奇的耐熱，一陣燃燒之后沒有太多的反應(yīng)。張揚試探性地敲了敲門，巧合的是女仆竟然把門打開了。她看到張揚的時候也是有些吃驚，可是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讓張揚走進(jìn)去。倒是她看到張揚抱著的男子，使她臉上頗有些驚訝。她連忙去到紅樓上找她的小姐，張揚走到紅樓門外的時候，那女子已經(jīng)站在那里了。
看到那女子的表情，張揚便是確定了這個男子的身份。張揚稍作了解釋，可是那女子打斷了張揚的言語，她的眼睛中竟然有憤怒。她埋怨張揚不早點去打開紅門，要是早些去，不在這里耽擱那些時間的話，這男子一定不會如此的，她越說越憤怒，甚至說是張揚害了他。
張揚十分無奈，他不想和這樣的女子糾纏下去，因為他的解釋她根本就聽不進(jìn)去，根本就不相信他。他快速的去到紅門旁，自己打開門走了進(jìn)去。感覺那凌冽的寒風(fēng)竟然也比那女子的言語還要暖和許多。張揚望著這無邊的寒地，慢慢往前走著。
紅樓的鼓瑟聲傳進(jìn)張揚的耳朵，他回頭看了看，狂風(fēng)暴雪中只是隱隱有個灰色的影子。張揚忽然感覺自己腳下開始抖動起來，冰層開裂的聲音不絕于耳。
這里本身就是冰層聚集成的冰淵上，而女子的鼓瑟聲還能操控這些冰雪的形態(tài)。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喚起了冰淵，憤怒使她開始報復(fù)，而張揚，就是她報復(fù)的對象。
張揚現(xiàn)在知道自己是踏在這厚厚的冰層之上，冰面不停地起伏著。張揚不停地躲避著那些忽而凸出忽而凹進(jìn)的冰塊，一片片雪花也變成了旋轉(zhuǎn)的利器。寒風(fēng)將這些冰雪利器狠狠地刮蹭在張揚的身上，魂火雖然能夠融化一些，可是這刮來的寒風(fēng)將這些雪花一層層的將張揚包裹了起來。一個巨大的寒冰獸出現(xiàn)在張揚的面前，那冰錐組成的身子不停地?fù)]打向張揚。張揚在躲閃的時候掉入了一個巨大的冰淵中，跌落也使得包裹張揚的冰雪都崩碎了。張揚看著上方的冰面已經(jīng)封住了，而身旁是一個巨大的空間，簡直可以說是一個冰雪世界。上下都是冰層，這中間竟然有這樣大一個空間，誰又能想得到呢。
這時候張揚聽見有機(jī)車移動的聲音，他看了看四周，四周的生命也在看著他。這些都是修者的模樣，看著他們的面容，張揚心里好受了一些，都是充滿著疑惑，沒有厭惡他的神情。張揚站起身來，走到路邊的一旁，慢慢地走著。
一陣陣機(jī)車移動的聲音，看著是冰層警在出警，從旁的修者議論聽出，可能是在抓一個小偷。張揚笑了笑，這個陌生的世界竟然也有小偷。
路邊一個小胡同中有一個身穿綠衣的家伙在探頭探腦地望著外邊，張揚猜測他可能是個小偷。張揚走了過去。
“喂，你在做什么？”
張揚的聲音顯然是嚇了對方一跳，差一點蹦起來，他打量著張揚，“你是冰層警？”
他的回答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是，不過待會你就可以見到他們了?！睆垞P說完之后努了努嘴。
小偷順著張揚的所指的方向看去，兩個冰層警走了過來。這個身著綠衣的家伙無奈地?fù)u了搖頭，他看了看張揚，露出了壞笑，立馬跑了起來，口中大喊著：“大哥，快跑。”
冰層警跑了過來，見身著綠衣的家伙跑了，就都將視線對準(zhǔn)了張揚。張揚解釋了一番，沒有絲毫的效果。這使得張揚有些無奈，只能向身著綠衣那家伙逃走的位置跑去了。他聽見身后冰層警的聲音，沒有絲毫要停留的想法。
很快，他就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張揚的速度遠(yuǎn)比那綠衣少年要快得多了，他覺得眼前這個也就十多歲的少年一定不是特意去偷東西的，肯定是出于什么原由。
綠衣少年看到張揚出現(xiàn)在自己的身前，下意識地向身后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有冰層警追來之后，很明顯地松了一口氣?！按蟾?，你跑得很快呀?！?p> “喂，你個家伙，誰是你大哥呀。你這栽贓陷害的能力很強(qiáng)嘛?！睆垞P想譏諷一下對方。
“哪里，哪里，都是些上不了臺面的招數(shù)。對了，大哥，你看我這里有幾個冰幣，一人一半，怎么樣？”綠衣少年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中掏著在這冰層世界中使用的冰幣，并走向張揚。
“我可不要你偷來的東西?！睆垞P冷冷地說。
“那我謝謝你了?！闭f著綠衣少年將冰幣收了起來，口中說著，“其實我不是偷，那是借，我都把借條給他們了?！?p> “那你什么時候還？”張揚反問。
“都有足夠還的冰幣的時候，自然回去還。”綠衣少年辯解著。
“你現(xiàn)在不就有嘛?！睆垞P能猜出對方會怎么樣回答。
“我現(xiàn)在不是不夠嗎，還差一些，等湊齊了再還?！本G衣少年的回答和張揚所想的一樣。
“那你靠什么做生計？就靠偷東西嗎？”張揚還想問這個能狡辯的少年。
“不是偷，是借?！本G衣少年又重復(fù)自己對自己的看法，“我之前有工作，可是管轄太多了，我有事都不讓我請假?！?p> “你經(jīng)常有事情要請假嗎？”張揚繼續(xù)問。
“對呀，我娘有病，我得經(jīng)常去照看她?！本G衣少年一邊走著一邊說。
張揚沒有言語，綠衣少年的話也許是真的，也許是假的，可是無論是真是假，他都不應(yīng)該去偷東西。張揚跟隨著綠衣少年走著，誰都沒有再說什么。張揚看到前面出現(xiàn)一個破敗的冰屋，四周被冰林遮擋著。張揚猜測是害怕被冰層警找到才來到這里的，他要驗證一下這個少年的言語。
跟著綠衣少年走進(jìn)冰屋中，他看到了一個在冰床上咳嗽的老太太。白發(fā)蒼蒼，面容和善地看著張揚。“兒啊，這是誰呀？”
“他是我朋友。”綠衣少年回應(yīng)著。
“好，有朋友好，他們可好久沒來了。今天工作還順利呀？你領(lǐng)導(dǎo)對我們可真好，每天都讓你早回來。”冰床上的老太太說完之后又咳嗽了起來。
“對呀，是挺好的。娘，我出去買點藥去?！本G衣少年對自己的母親說。
“好，真是好孩子，路上慢著點，看著機(jī)車?！崩咸谥?。
“恩。”少年應(yīng)了一聲。
“你雖然是為了自己的母親，可是也不能去偷別的修者的東西呀，他們丟了東西也會傷心的，你有替他們想過嗎？我們還是去冰層警局去吧，承認(rèn)一下你的錯誤，至于冰幣的事情，咱慢慢還?！睆垞P想讓綠衣少年去冰層警局。
“其實我偷的都是該偷的那些壞蛋家的冰幣，他們也都是掠奪而來的。”綠衣少年依然不想去。
張揚覺得有必要讓這個少年迷途知返，而少年則是覺得這個家伙在多管閑事。為何不去收拾那些壞蛋，自己明明做的是懲惡揚善的事情。
“等我熬完藥再說。”綠衣少年說完就跑開了。
張揚跟了過去，他覺得誰都有自己的選擇，可是并不是真的明白自己的選擇究竟會有什么樣的結(jié)果。路上一旁，有許多機(jī)車將綠衣少年圍了起來，機(jī)車中有修者下來，手中拿著槍械，槍口對著綠衣少年。
機(jī)車上一個革履裝扮的男子手中拿著香煙，一旁保鏢樣的修者拿出一件衣服給男子披上。只聽得他開口道：“你這混蛋，東西呢？偷哪去了？趕緊交出來，要不然你可是知道結(jié)果的。”男子臉上的表情和衣服的光鮮完全是兩個模樣。
“東西被我藏起來了，有機(jī)會我會給冰層警局的?！本G衣少年口氣中沒有絲毫的畏懼。
“哈哈，這臭小子的膽子變大了。”革履裝扮的男子笑著說，然后轉(zhuǎn)身變了一個憤怒的表情，大喊著，“不要命了嗎？竟然敢威脅我！”他一把揪住綠衣少年的衣領(lǐng)，臉上青筋暴起。
“那被你們殺害的那些生命應(yīng)該如何呢？”綠衣少年反問。
“就是幾條性命而已?！备锫难b扮的男子的臉上一副不屑的樣子。
“你竟然不怕，為何還來找我?！本G衣少年同樣不屑地看著對方。
“混蛋?！?p> 男子惱羞成怒，伸出手來要打少年。站在一旁的張揚捏住對方的手，眼看著對方哀求的樣子而放開了對方。
“你是誰？”男子一邊捂著自己的手，一邊惡狠狠地看向張揚問。
“陌生修者。”張揚沒有必要留下姓名。
“把他們兩個給我解決掉?！北ｇS將革履裝扮的男子帶走，那男子邊走邊怒吼著指揮。
魂火的炙熱將機(jī)車全部都銷毀了，那些躲遠(yuǎn)的生命面面相覷地看著張揚，臉上盡是恐懼。
“你給我等著?！备锫牡哪凶釉谶h(yuǎn)處威脅著張揚。
“他們是怎么回事？”張揚問綠衣少年。
“這些是此地的黑惡分子，欺行霸市，經(jīng)常傷害其他修者的性命。我借過他們自己刻錄的犯罪光盤，當(dāng)時沒有被他們抓到，本想著要給冰層警局中，可是冰層警局的修者還沒等我說話，就要抓我。原因是之前借過一個從冰牢獄中放出的盜賊家的冰幣。我覺得那個家伙還沒有改造好，我聽見他有繼續(xù)作惡的計劃，我就借了他要作惡的工具，順便借了他家的冰幣，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有膽量去冰層警局去報案?！本G衣少年給張揚解釋著?！澳阃柡ρ健！闭f完之后他也不忘夸了夸張揚。
“他們?yōu)槭裁匆啼涀约悍缸锏墓獗P？不怕暴露嗎？”張揚對此十分不解，并沒有理會綠衣少年的夸贊。
“你知道嗎？他們是一個十分龐大的集團(tuán)，手下不知有多少的修者參與。每當(dāng)他們招收新的參與者的時候，都會將這些光盤放給他們看，他們剪輯成了電影一般，為了就是顯示他們集團(tuán)的龐大，給那些參與者洗腦。其實那些參與者中大多都是一些很小的小孩，懵懵懂懂的根本不了解?！本G衣少年搖著頭說?！拔揖褪窃诳催^那些光盤之后決定要借走的，也許可以揭開這些家伙的惡?！?p> “那些小孩子不知道自己在為惡嗎？”張揚又不理解了。
“當(dāng)他們將惡當(dāng)做習(xí)以為常的習(xí)慣的時候，就不認(rèn)為是惡了，或者說是混淆地分不清楚了。”綠衣少年回應(yīng)著。
走著走著，綠衣少年從路旁撿起一塊石子，朝著不遠(yuǎn)處一個正在地上乞討的小孩子扔去。那原本殘疾的不能動彈的身子忽然就好了，站起來向綠衣少年就沖了過來，綠衣少年可不傻，早就跑遠(yuǎn)了。接著他又讓張揚看路旁一個到處張望的老者，張揚看著他那老者瞅準(zhǔn)機(jī)會在一輛行駛的機(jī)車前躺了下來，口中言語著讓對方賠冰幣。
“他們都是那個集團(tuán)的員工，任何年齡的都有。”綠衣男孩說著，臉上盡是早已習(xí)慣的樣子，接著又有些傷心地說，“我現(xiàn)在可得躲著這些家伙，我自己是能跑，可是我還得照顧我母親，不能不給自己留余地呀?！?p> 張揚沒有再言語，而是多看了看四周。周圍的一切的陌生，并不是像他想的那樣簡單。
藥鋪的老板著看綠衣少年，詢問著他母親的病情，言語中甚是關(guān)心。往回走的路上，綠衣少年告訴張揚，那個老板沒有孩子也沒有徒弟，一直想要讓他去跟著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張揚問他為何不去，他解釋說是怕去搞砸了。
“以后有機(jī)會可以學(xué)習(xí)一下，至少比那些騙子要好的多?！睆垞P覺得他可以試一試。
“有機(jī)會就去?！本G衣少年覺得有道理。
等他們再次回到綠衣少年的冰屋的時候，看到那原本殘破的冰屋已經(jīng)完全坍塌了。綠衣少年將他母親的遺體從冰屋下找了出來，在將遺體安放好后，他決定要去冰層警局去揭發(fā)那些黑惡分子，他知道是那些家伙做的，因為在一旁的冰樹上畫著一個黑色的圓圈，那是他們作案后必然會留下的符號。
張揚很贊同這個主意，他以為這個少年會失去理智的去報仇，沒想到他這么冷靜。“我和你一塊去。”
冰層警局的修者好不容易聽完綠衣少年說完之后，就想將鎖具鎖住他?！跋炔徽f他們，先將你抓起來比較好。他們那么大的集團(tuán)，我們這么幾個修者就能解決嗎？”一個修者撇了撇嘴，就想動手。
“喂，你們搞清楚是什么事情了嗎？”張揚覺得對方?jīng)]有聽明白。
“你說你去借，借了還了嗎？你們?yōu)槭裁床蝗ツ?？那是一個集團(tuán)，就我們幾個能辦到嗎？”
張揚見對方?jīng)]有想解決這件事情，便是帶著綠衣少年離開了。冰層警局里的修者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誰也沒敢動彈，魂火的余溫還在他們臉上炙烤著。
綠衣少年告訴張揚那些集團(tuán)的位置，便是和張揚一起潛入進(jìn)去。張揚看著那些惡者在偽善地講述著光盤上的事情，魂火無情地將那些為首的惡者圍困起來。
再次來到冰層警局的時候，張揚自己將那些烤暈的惡者都帶來了，冰層警局的修者們都驚訝地看著。接著都照著張揚的話，將那些惡者都關(guān)押了起來。張揚開始理解這些修者，他們都是經(jīng)歷過疼苦的，不愿意去打破現(xiàn)有的平衡。張揚覺得自己始終會離開這里，能做一些認(rèn)為有用的事情，也不枉來此一回了。
等辦完事情之后，張揚跟綠衣少年說著自己是如何來到這里的。那少年聽完之后就說起自己在很久前抓到一只即將逝魂的寒蜂，照顧一段時間之后，那只寒蜂還是逝魂了?！翱墒?，在它的逝魂投影中，我看到一個身影從一個紅門中出來，接著像是遺忘了什么一樣就想往回走，可是那里卻被冰凍住了，無奈的他準(zhǔn)備跑開，可是卻被凍僵了。我想寒風(fēng)的逝魂投影就是證據(jù)，只是現(xiàn)在只有我知道，我可以去給你作證?！本G衣少年說著。
“那就麻煩你了，和我一起去解釋一番，你知道要如何去到冰層上面嗎？”張揚覺得這樣也行，不然自己的誤解恐怕是很難解釋的。
冰層上十分的安靜，張揚將紅門上的冰凍消融了，這次那紅門自己打開了，張揚猜測是自己來的時候沒有關(guān)門的原因。接著就帶著綠衣少年一起去到紅樓外，敲著門。
女仆帶他們?nèi)サ郊t樓中，那女子還在哭泣。她聽完綠衣少年的解釋，依然是不能相信，手中利刃飛出，擊中了毫無防備的綠衣少年。張揚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了，他想著要將眼前這不知好壞的女子擊倒。可是就在他想有所動作的時候，少年的逝魂投影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透過綠衣少年的逝魂投影中看到了寒蜂的逝魂投影，也是真的證實了張揚的無辜。
那女子跪在地上哭泣著，他不相信自己的先生竟然是這樣的下場。她知道自己錯了，她為她先生哭泣，她為自己哭泣，她為那綠衣少年哭泣。
“對不起?！迸拥难蹨I和言語都有了溫度，那真切的哀嚎便是對于錯誤的真實認(rèn)識。女子握著綠衣少年的手，眼淚落在那稚嫩的手掌。忽然女子的聲音消失了，她的身子癱倒在一旁，而那原本逝魂的少年卻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小姐?！迸涂拗鴵涞乖谂拥纳砩稀?p> “怎么了？”綠衣少年不知所措地問。
張揚沒有回答，一直等女仆的哭聲停止。
“小姐將她的生命給了這個少年了，她一直在想她的先生，也許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見面了?！迸鸵贿呎f著，一邊擦著眼淚?！安灰浐匏?，她真的是誤會了?！?p> “不會記恨的?！睆垞P簡短地回答。“也許我不該來解釋?！?p> “不，至少她知道了真相。”女仆由衷地說。
張揚再次打開紅門，他先將綠衣少年送回了冰淵里，他知道這個少年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一個很好的醫(yī)修者的。
張揚繼續(xù)踏著冰淵上的冰層走著，他感覺到寒風(fēng)開始減弱了，抬眼看著遠(yuǎn)處，那里竟然郁郁蔥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