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兩位年輕的僧人還沉醉在那一道劍光剎那的震撼中時,隨著輕微的一聲吱響,廟上的那扇木門隨著灰塵的驚起隨之開啟。
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門外,那是為位穿著官服的中年男子,白黑相交的條紋映襯在胸口間,在夜色的籠罩下,尤為醒目。
兩位年輕僧人識得此人,知道是南邊元州監(jiān)察司駐落月城的一位大人,起身合什行禮。
這位少年人姓念名輕羽,乃是監(jiān)察司的重要人物,如今在落月城主管一應(yīng)修行界相關(guān)事務(wù)。
念輕語對著兩位年輕僧人回禮,然后轉(zhuǎn)向老僧,恭謹說道:“見過大師?!?p> 監(jiān)察司的官員絕大部分都是修行者,或者有修行宗派背景,念輕羽也不例外。
按照宗派輩份,他應(yīng)該稱這位老僧為師叔祖。
只是此刻為朝廷辦事,畢竟有個官身,頗為不便,稱對方一聲大師更為合適。
老僧溫和說道:“不知念大人深夜造訪,有何貴干?”
念輕羽苦笑說道:“想必大師得知,今日落月城中里連續(xù)發(fā)生兩件事情,這兩件事都是修行者做的,一是擅闖城門,而是傷了了混元門幾人?!?p> 老僧不解問道:“此事莫非與我們有著什么聯(lián)系?”
廟門已然關(guān)閉,對話不怕被外人聽見,念輕羽直接說道:“混元門的人死了?!?p> 兩位年輕僧人聞言直接呆住了,不約而同地望向老僧。
念輕羽繼續(xù)說道:“那些人正是在聚寶齋競拍守元丹的那些人?!?p> 老僧的臉上流露出悲憫的神情,說道:“不知那些道友遺體何在?老僧想過去為他們超度送行,讓他們走得安詳”
念輕羽苦笑說道:“遺體俱已被焚成灰燼,下手之人很是冷酷,不留絲毫痕跡?!?p> 老僧說道:“大人莫非懷疑是我與這二位師侄所為?”
“這是哪里來的話,大師莫要折煞我等?!?p> 念輕羽故作不悅說道:“這修行界中,哪有人會懷疑無量宗的大師。”
兩位年輕僧人心想,若是因為守元丹的事情,混元宗的人死了,為何要來找我等。
“那枚守元丹被黃字甲號房的客人拍到了,我細想便是那兩人。”
念輕羽望向那兩位年輕僧人,無比誠懇地問道:“不知兩位小師父,你可否知道那兩個人的來歷?”
年輕的僧人神情微凜,想著先前送丹入廟的那道劍光里隱藏的劍意,已經(jīng)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就在這個時候,老僧忽然開口說道:“是兩個人嗎?”
“不錯,那兩個人以灰布蒙面,聚寶齋的管事也沒能見到他們的真面目。”
念輕羽依然看著另外一位年輕僧人,微笑說道:“不知道小師父可曾見過他們?!?p> 年輕僧人這時候已經(jīng)斷定,送丹殺人的應(yīng)該是玄天宗的道友,他當(dāng)然不愿意說,只是身為出家人,妄語這種東西……
“不可說。”老僧忽然說道。
念輕羽聞言微怔,心想難道這是在和他繞彎子不成。。
其中一位年輕僧人把已經(jīng)快要出嘴的話咽了回去,有些不安地望向師叔。
他忽然發(fā)現(xiàn)那個裝著守元丹的匣子不見了,不知道被師伯藏在了哪里。
“罪過,罪過?!?p> 老僧看了年輕僧人一眼,然后轉(zhuǎn)頭望向念輕羽,說道:“我這兩師侄也是這般想法?!?p> 念輕羽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們確實不知道那兩個人是誰?!?p> 老僧說道:“對于這件事,我等真的無能無力?!?p> 念輕羽苦笑一聲,明知有問題,也不敢再問下去,長揖及地,便退出到門外。
待門外的聲音漸行漸遠,年輕僧人才松了口氣,坐到了地上。
老僧嘆息說道:“希望此事不要給道友帶來麻煩?!?p> 年輕僧人想要說話,又想著師叔剛才的交待,還是忍不住想問清這其中的緣由。
老僧明白他的意思,說道:“你且忍著,等我們出了落月城,我再與你細講?!?p> ……
……
在相隔不遠的客棧,天字甲號房里,茍十步盤膝坐在地上,正在靜思養(yǎng)氣。
朝暮此刻卻來到了屋頂,望著屋頂落月城的月光,與玄元山的的景色并沒有什么不同,當(dāng)然,如果他身后沒有出現(xiàn)一個人的話。
“閣下也喜歡我落月城的月光嗎?”朝暮身后的那道身影問道。
“月是故鄉(xiāng)明,哪里的月光都比不上故鄉(xiāng)的月光美?!背浩届o地說道。
“但我卻認為這城中的月光極美,只不過今日比以往遜色些?!?p> “哦,原諒我看不出這其中的變化?!背阂蝗缂韧f道。
念輕羽此刻有些惱火,身為監(jiān)察司的官員,從來都是他把對方帶著走,哪里輪到把自己給繞進去的境地。難道這朝暮就不想問問為什么嗎?
“你是在想問我沒有問這個理由嗎?我本就覺得那是你自己的問題,你莫名其妙地遇到一位陌生人,問上這么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你不覺得奇怪嗎?難不成我不回答你的問題你也覺得奇怪?“就算脾氣再好的朝暮也覺得眼前這位少年有些太過無禮。
“我去過聚寶齋,也去過一處只有飛灰的小巷,先前我并不知道這兩處與你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直到我知道混元門的幾位道友不幸被殺害,而你們正好是與他們爭奪守元丹的客人,這才找到你們,想問一些問題?!蹦钶p羽似乎并沒有生氣,而是·有些勝券在握的氣勢。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樣。
“如果我說我不愿意回答你那些問題呢?你會怎么做?像世俗那樣拿了我們?nèi)柟???p> “首先,我就是官,是監(jiān)察司這一片最大的官,其次,你不想回答也很簡單,如果你拿的出進城路引的話,自然可以不用回答,而且我會為我今晚的行為向你道歉?!蹦钶p羽看著朝暮帶著微笑說道。
“拿出進城路引便可?”
“是的,拿出就可以?!?p> 朝暮對著樓下正在打坐的茍十步喊道“這里有位道友要看咱么的路引,先前不是放你那了嗎?拿出來給這為官爺瞧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