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心腦皆空
百里霜蘭為自己能遇到趙朝陽而喜,被他的所作所為感動。
書法教室內(nèi)。
“嘩——嘩——”百里霜蘭一下下的研著墨,半晌過后提筆練字。
“霜蘭,你今天的墨怎么研的,太稀了?!睍ɡ蠋熆床幌氯チ?。
“哦,我再研會兒?!卑倮锼m抬手,卻是一股清水倒進(jìn)了硯臺。
“罷了,來?!崩蠋熇鸢倮锼m的手,把她帶到院子里花壇旁邊,“把心里的事放下,別想太多了。”一段旋律從老師的手機中傳出。
“蘭花,白色,消新淡雅,此乃吾之最愛。”百里霜蘭輕輕的攏著一朵朵花和一片片葉,“高山流水,古琴版,此曲只應(yīng)天上有。”忽然,百里霜蘭眸光一閃,隨即轉(zhuǎn)過身,輕輕欠身,對書法老師說,“老師,謝謝您!您幫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p> “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兒,但不管是什么事兒,只要想明白了,就是好事兒。不忙著回去,咱在這坐會兒吧?!崩蠋熚⑿c頭。心道:這孩子心里頭裝著的事兒太多了,是得卸卸了?!昂⒆?,坐夠了就回來,我在教室等你?!?p> “唉?!卑倮锼m不知道老師是什么時候離開的,時間好像已經(jīng)過了幾個世紀(jì),又似乎只是瞬息之間。
百里霜蘭一直想不明白,自己一個剛出道的新人,不溫不火的,為什么就會被人針對。甚至不惜買水軍,除了黑助理主持人,還連帶著節(jié)目一起黑了。
“我怎么就招人恨了。”這句話是一段時間以來百里霜蘭心中最大的疑問。
耳畔傳來高山流水古曲,指尖觸及蘭花花瓣……伯牙在經(jīng)過自然的熏陶后,琴弦振動間才涌動起情感的波浪。蘭花本就生長在這里,不無論是被冠以厚愛,還是被嘻笑怒罵,她都在那里綻放著自己白色的花朵。
倚在花壇的木欄桿上,閉眼……高山流水的曲調(diào)在百里霜蘭腦海中盤旋,指尖攏捻抹挑,似乎在撥動著什么。
恰有一陣清風(fēng)拂過,百里霜蘭身上純白色的連衣裙迎風(fēng)而舞,裙擺映襯著烏黑的中馬尾,兩者在風(fēng)中遙相呼應(yīng)。
此時的百里霜蘭已然忘卻了所有,她的心、腦和大自然已經(jīng)融為一體,失去了界限……兀然睜開眼,一抹笑意浮上百里霜蘭的嘴角,很淺,卻似乎藏著世間萬物。
站直身體,整理衣裝,百里霜蘭轉(zhuǎn)身向那一叢叢的蘭花深鞠一躬,鄭重的道一句:“謝謝!”
百里霜蘭心道:和自己站在對立面的人永遠(yuǎn)都會存在,既然不是真的,那么便應(yīng)了但丁的那句“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p> 百里霜蘭轉(zhuǎn)身,瀟灑離開,通身的氣場豪無遮攔的向外釋放著。如果有人看到了現(xiàn)在的百里霜蘭,一定會在頂著無形氣勢威壓的同時嚴(yán)重懷疑,這個孩子是八歲還是二十歲。
回到書法教室,再次向書法老師鞠躬致謝。重新研墨,二次提筆。筆鋒落下時,留在紙上的,是字字含情,筆筆有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