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你的?!弊qg哈哈一笑,“這你都信,我要是玉京城主,哪會在這兒喝酒啊?!?p> 鄭流否想了想,好像確實也是。要是玉京城主,鐵定不會在這喝酒,要喝也應(yīng)該是雅間嘛。
典型的乞丐想象皇帝的一天。
鄭流否輕松多了,喝口酒壓壓驚,然后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p> “快說說正事兒,你別岔開話題?!弊qg對風(fēng)雷宗大喜事很好奇。
鄭流否把自己聽來的說了,故事中,風(fēng)雷宗秋狩,天降神女,美若天仙,與風(fēng)雷宗宗主兩情相悅,在接回宗內(nèi)之后,風(fēng)雷宗宗主席夢思是正事不做,每天與仙女聊人生聊理想,從詩詞歌賦到身體構(gòu)造,談天說地好不快活。
然后就是現(xiàn)在兩人決定結(jié)婚了,那個天仙一樣美貌的女子,將要成為風(fēng)雷宗的主母、席天翊的后媽。
“風(fēng)雷宗廣邀天下,隨便是誰,都能去湊湊熱鬧沾沾喜氣?!编嵙鞣裾f道,“最重要的,是可能見到那美若天仙的風(fēng)雷宗主母,聽說比起三卿,那都是絲毫不差?!?p> 三卿畢竟都是身份高貴的人,不可能隨時都能見上一面。
“席天翊多少歲了?他老爹得多少歲了?”祝駁不屑的說道,“還天仙呢,說不定是個老太婆?!?p> “這你就不知道了,風(fēng)雷宗宗主駐顏有術(shù),長得那是風(fēng)流倜儻、英俊瀟灑。雖然年紀(jì)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可是聽說看起來和三十出頭沒什么兩樣?!?p> 鄭流否對江湖八卦那是娓娓道來,仿佛什么他都知道一樣。
“你要去湊熱鬧?”祝駁問道。
“那是自然,這種熱鬧都不去,怎么能說自己是江湖中人呢?”
“聽說啊,四大派掌門人都會親自前去道賀,還有極道皇朝也有貴人前去,還有還有,西域歸劍山莊也會有人去,歸劍山莊的人,可都是異域美女,到時候大飽眼????!?p> 祝駁奇怪的眼神看著鄭流否,“你沒有老婆吧?三句話不離美女?!?p> 鄭流否臉色瞬間拉聳了,停下了興奮的表情,面色愁苦的喝了一口:“我倒是情愿沒有老婆?!?p> “你竟然有?!”祝駁這是震驚了,一般行走江湖的,有老婆的不都是帶在身邊嗎?那些單獨一個的,一般都是單身狗才對。
比如說劉宗胤,龐斐,上官遂。
遠(yuǎn)方的三人,挨個打個一個噴嚏。
“今年冬天挺冷的啊?!?p> “說這些干什么?!编嵙鞣衽e起酒瓶,“來喝酒?!?p> 兩人碰了一個,祝駁不依不饒的問道:“你老婆呢?”
鄭流否反口就咬:“你女伴呢?”
祝駁頓時不想多說話了,“兄弟,你是真的皮?!?p> 想起夏安平,祝駁嘆了一口氣,她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到了蜀都城,看到席天翊了吧。
這般想著,祝駁也想去看看大宗派了,主要是看看席天翊,真的比自己帥?帥能當(dāng)飯吃?
“我也要去風(fēng)雷宗,不如我們結(jié)伴而行?!弊qg說道,“我還想聽聽你爸媽是怎么給你取的名字,真是一個霸氣側(cè)漏的大名?!?p> 說起名字,鄭流否來了興致,“這個名字是我自己取的。祝兄弟,你其實一直都叫錯了,我是鄭、流、否,不是真牛皮?!?p> 一邊說著,還在桌子上寫出來,生怕祝駁不知道。
“把不好的,通通隨著時間流走。這就是這個名字的內(nèi)涵?!?p> “我原來的名字叫鄭歹凈,不過我覺得沒有現(xiàn)在的名字聽起來好聽,而且還不夠有內(nèi)涵?!?p> 祝駁聽得五體投地,可以很強(qiáng)大。
“內(nèi)涵還是真帶勁有內(nèi)涵,不過既然是你喜歡,什么名字你都能取,你還能叫真奇葩?!弊qg吐槽的說道。
吃飽喝足,出門上路。
穿過廣梅城,到西凜城,又從西凜到蜀都。
兩人總算是在盛會開始之前,到達(dá)了蜀都城城中。
“再有半天的路程,咱們就可以到青冥山了,咱們在蜀都城先住一晚,換身行頭。”鄭流否和祝駁牽著馬,走在大街上。
祝駁搖搖頭,“你換吧,我一路都是吃你的住你的,有點過意不去。再說我這衣服也還干凈,龜背就龜背吧?!?p> 兩人要了一間客房,然后和一堆大漢同宿,一問才知道,大家都是來湊熱鬧的。
正準(zhǔn)備去打水洗洗臉,外邊傳來了一個聲音,像是公鴨嗓一樣。
“誰是祝馬叉,給我出來!”
祝駁皺了皺眉頭,端著木盆,肩頭搭著汗巾,來到了門口。
那邊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唇紅齒白的,頭束金冠,正一臉怒意的走來,身后跟著一堆護(hù)衛(wèi),兇神惡煞。
突然對方在祝駁面前停住,打量了他一番,眼睛微瞇,“你就是祝馬叉?”
得,看來是認(rèn)識自己,而且還知道自己長什么樣子。
但是祝駁可不認(rèn)識對方,而且應(yīng)該也沒得罪過對方,這是來哪一出戲?
除非……
“確實人模狗樣的?!鄙倌昴樁伎焯У巾斄?,看著祝駁點了點頭,“就是一副卑賤模樣,本公子最看不慣比我長得好看的?!?p> “給我打!往臉上打!”
祝駁的臉?biāo)查g沉了下去,“小屁孩兒,你什么意思?我和你有仇嗎?”
“少爺,這是蜀都城?!迸赃叺淖o(hù)衛(wèi)長也提醒道。
“蜀都城就不是極道皇朝了嗎?祝馬叉刺殺朝廷命官,罪不容誅,打死他誰敢說本公子不對?”少年冷哼,“還不出手?”
護(hù)衛(wèi)長對后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身后的護(hù)衛(wèi)頓時一擁而上,便祝駁沖來。
泥人還有火氣,祝駁火氣最近比較大,也不可能站著等別人來打。
他立即將木盆扔出去,當(dāng)面那人沉跨開聲,一拳打穿木盆,拳鋒不止,朝祝駁胸口打來。
祝駁立即左手格擋,切身貼近,一拳打在對方肋下,還沒收拳,又是一人迎面出手,拳頭往他眉心砸來。
祝駁立即雙掌擋在額頭,依舊一股渾厚真氣透過手背,啪的一聲打在了自己額頭上。
突突突幾步后退,祝駁臉色沉了下來,“軍方的人。”
而那少年臉色更是陰沉,忍著怒火與妒忌,低聲道:“竟然還學(xué)了師姐的武功,不必留手,擊殺朝廷欽犯!”
一群護(hù)衛(wèi)再次沖來,還好廊道不寬,交手之人只有兩個。
但祝駁依然雙拳難敵四手,這么多人沖過來,打碎了外廊欄桿,祝駁不斷后退,身上連中數(shù)拳,氣血一陣翻涌,胸口作痛。
被逼在墻腳,祝駁硬接一拳,后背撞在墻上,吐出一口鮮血,對方人多,那護(hù)衛(wèi)長立即抓住機(jī)會,身體越過眾人,一掌往祝駁襲來。
“住手!”
一聲嬌喝傳來,祝駁聽到熟悉的聲音,心頭一顫,沒有管那即將到來的一掌,立即往樓下望去。
“安平!”
啪的一聲,耳邊的木墻碎裂一個大洞,祝駁身影拋飛。
夏安平心里大驚,趕緊上前接住祝駁。
“大騙子,你沒事兒吧?你別嚇我!”
看著懷里氣若游絲的祝駁,夏安平終于慌了神。
祝駁艱難的開口,臉上揚起了苦澀的笑容:“能在死前再見你,我……心滿意足了。”
“你別裝死,咱們的賬還沒算呢!”夏安平心里,恐懼蔓延。
“我有最后一句話要說……”
“你說。”夏安平眼眶紅了,那種生離死別,最終還是來了。
“我……”祝駁抬起手,手不斷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