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里,祝駁忍著疼痛,這次因為藥效沒過的關(guān)系,不用再次吃藥。
但是,經(jīng)脈撕裂感覺依舊痛不欲生。
在出手一刀一劍之后,他吐出了鮮血,因為不能讓這些玉京城,以及可能隱藏在暗處的風(fēng)雷宗探子看出虛實,所以他沒有走出轎子,去看劉宗胤三人的情況。
此刻,他正拼命的運轉(zhuǎn)爬蟲功,真氣具有一定效用的療傷性質(zhì),用來減輕經(jīng)脈撕裂與穴道刺痛的痛苦。
付現(xiàn)跟在在轎子旁邊,在行館特有功法的幫助之下,也享受了一波乘奔御風(fēng)的感覺。
此刻他心里有一百萬個問號,也有一百萬個害怕。他不知道為什么之前祝駁明明武功這么差,而且為什么竭力隱藏身份,等等一些事情,都太過古怪。
但是,夜晚看到祝駁的可怕,他又不敢有對其身份的一絲懷疑。
而且行館館主親自前來,不可能接錯人。
“城主,我怎么聞到有一股血腥味?”
付現(xiàn)還有猶豫如何說話,轎子另一邊的玉修羅卻先行開口,“城主,你受傷了?”
付現(xiàn)聞言,立即臉色變化,略有些驚喜的看著轎子輕紗,想要透過這輕紗看看里面的情況。
行館館主不能開口,運功之中口不能言。
轎子里療傷的祝駁心里一跳,這玉修羅是狗鼻子吧,這么大的風(fēng),還吹不散血腥味?這都能被他聞到?
祝駁裝模作樣,實際上是真的忍不住,趁機輕咳了兩聲,笑著說道:“寒鴉驚雀染血,你要進(jìn)來看看嗎?”
“屬下不敢?!庇裥蘖_自然是不敢的,尤其是祝駁的回答,雖然輕輕咳了兩聲,聽起來是很虛弱,但是這般大張旗鼓的邀人進(jìn)去,是個人都不敢啊。
面前這一位是玉京城城主,祝仙黎的關(guān)門弟子,天知道對方跟著祝仙黎,有沒有學(xué)到對方喜怒無常的魔性。
并且,新主子的性格沒摸清楚,玉修羅也不敢再多話。
付現(xiàn)也是同樣的想法,萬一祝駁之前裝模作樣的表現(xiàn),都是在戲耍他呢,當(dāng)下屬,千萬不能把偶爾看到的領(lǐng)導(dǎo)的性格一方面,就當(dāng)成固有印象,不然絕對會吃大虧。
祝駁輕輕松了一口氣,專心練功。
葛有為給他說過,想要壓制體內(nèi)的病痛,必須提高自身的實力。雖然經(jīng)脈所受的傷,并不會立即好完全,但最少可以阻止其惡化。
也就是說,祝駁想要毫無忌憚的使用元氣泡,自己的內(nèi)力就必須要達(dá)到一定水準(zhǔn)才行,最好是宗師級別,這樣對經(jīng)脈才不會有一絲的傷害。
但是,要是自己成了宗師,還用元氣泡干嘛,自己每一招就有宗師之力。
但是宗師的實力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達(dá)到的。君不見琉璃大陸人口幾億?然而宗師高手,卻只有那么三位。
祝駁也不奢求,只想自己實力有所提高,犯病時痛苦能夠少一些就心滿意足了。
最好是自己能完全掌控玉京城,這一批這么多打手,哪里還需要自己出手。
然而這件事又有矛盾,別人看不到自己出手,只怕是不會聽自己的,而且隨時可能有繩命危險,但自己又不能隨時出手。
所以這次祝駁打定了主意,決定畢其功于一役,這次全力出手,把所有人都干趴下,立威,狠狠的立威,就算今后不能再出手,這次也一定要把威信立起來,讓所有人,都不敢再試探他的深淺!
“所以這一次,就讓我瘋狂一把!”
他摸著懷里的四顆丹藥,“最少四次,最多五次,是哪些小朋友會這么幸運呢?”
一夜未睡,此刻疼痛減緩后,祝駁已是困意來襲。
“全速回玉京,我先修整一番,如遇宗師攔路叫我。其它人,你們自己打發(fā)就是?!?p> 祝駁吩咐一句,修整就是睡覺去了。
廢話,除了宗師能立威,對其他人出手,簡直是掉價好吧,自己現(xiàn)在人設(shè)是高人。
行館館主落在荒山停下,他點頭看了看付現(xiàn)與玉修羅,然后對著轎子道:“尊城主之令。”
“兩位門主,接下來的路可能不好走,我會盡量不經(jīng)過主城,但是城主行蹤不暴露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一些尾巴或者攔路的人,還請二位辛苦辛苦。”
付現(xiàn)笑道:“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p> 玉修羅冷哼一聲,沒有答話。
一行人再次啟航。
“呵呵,付老頭,這般積極表現(xiàn),可一點都不像你啊?!?p> 玉修羅的聲音出現(xiàn)在付現(xiàn)耳邊,付現(xiàn)苦笑,“我之前對城主做了一些大逆不道的事,這心里說真的,有點虛?!?p> “怕什么,現(xiàn)在他還只是名義上的城主,一切等繼任大典之后才算數(shù),魔教八門門主,難道他還想殺人立威不成?”玉修羅冷哼一聲,“你可是算得上兩朝元老了,怕這么個小屁孩兒?”
付現(xiàn)年紀(jì)和內(nèi)功一樣,深不可測,出名很早,因為功法原因,壽命也很長,祝仙黎之上的祝若愚時期,就已經(jīng)聲名鵲起,稱兩朝元老,并不為過。
飄渺門的存在委實有點特殊,經(jīng)常屬于見不到人的一門,一人單傳,并且多數(shù)時候都隱匿在大山深處,原始森林里過著野人生活。
如果說八門之中哪一門守玉京城影響最低,必然是飄渺門莫屬。
屬于你不需要我,我也有你不多沒你也行的地位。
這次付現(xiàn)要不是恰好撞槍口上了,說不定繼任大典都不會回去參加。
“老夫當(dāng)然不怕?!备冬F(xiàn)強硬說道,“就是這不是,咱們現(xiàn)在同行,得相互幫襯嘛。”
“呵呵。”玉修羅冷冷笑了一聲,“我就不會怕,不信他還敢殺我們?!?p> 咻!
無聲無息之間,一根箭矢從他左邊飛來,宛若流光一般,拖著長長的光線,直射轎中之人!
玉修羅驚得一身冷汗,雙手立即攤開,護(hù)體罡氣立即撐開,一把抓住流光羽箭!
可怕的羽箭依舊在他手中不斷的突進(jìn),不停旋轉(zhuǎn)。
玉修羅用力一陣,羽箭終于化作塵灰,但他也因此身形飛落,落在下方山頂。
乘奔御風(fēng)固然速度極快,但是在空中爭斗卻還是做不到的,所以最忌諱的一類人,便是弓箭手!
等到玉修羅落地,一道如驚雷炸響的弓弦顫動之聲,才在遠(yuǎn)處的一個山頂響起。
付現(xiàn)出現(xiàn)在玉修羅面前,看著遠(yuǎn)處那人再次彎弓搭箭:“極道皇朝神弓門,落日神弓余飛虹。”
余飛虹的弓,看起來如同金石所鑄的彎弓,而弓弦更是夸張的,像是一根看不見的蠶絲。
“他射不了幾箭。”玉修羅看著羽箭所指,依舊是天上飛躍的城主翡煙輦。
“但是對我們卻是最有威脅的?!备冬F(xiàn)身形閃動著。
那邊行館館主也察覺到了威脅,就要降落在遠(yuǎn)方的另一處山頂。
就在此時,付現(xiàn)驟然閃出,出現(xiàn)在半空之中,只手擋住一箭,一掌推出,兩者可怕力量,將他半空無處卸力的身影震飛。
一道平地驚雷的聲音這才轟隆隆,滾動山谷之間傳來。
余飛虹看著流血的雙指,盡管有防護(hù)的手套,但連射兩箭,已經(jīng)是傷了自己。
他沒有強求,畢竟時間多得是,他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最佳機會。
背起人高的長弓,他就要離開。
“你覺得你出了手,還能安然無恙的離開?”
一個陰柔的聲音出現(xiàn)在他身后。
余飛虹坦然自若的轉(zhuǎn)過身來:“不愧是魔門門主,這么快就趕來送死了。”
玉修羅雙眼一瞇。
這時山下,一個個人影相繼跳了出來,手持寬背刀,虎視眈眈,將玉修羅團(tuán)團(tuán)圍住。
余飛虹行了一禮,“余某還有其他事,恕不奉陪了?!?p> 在人群的保護(hù)下,余飛虹毫不畏懼,在玉修羅的眼皮子底下,慢慢下山。
玉修羅看著四周,像是某種攻擊陣法站位的眾刀客,心里微微有些吃驚,“這刀陣倒是奇特,有些看頭,請問諸位是何門何派?敢襲殺玉京城主?”
“蜀都八神門,神刀門領(lǐng)教魔教魔門武功!”周圍有個斷喝,四周森然刀氣如同一座座山峰林立。
玉修羅如同置身萬千刀山,一望無際,萬仞高峰,如一口口刀,刀氣森森。
“八神門,有趣。”玉修羅陰惻惻的笑道,“不過可以,八神門今日之后,要少一門了?!?p> “殺!”
刀氣剎那爆發(fā),如同頭頂萬仞高峰,轟然崩碎,亂石穿空,劈頭蓋臉的刀氣壓下!